第5章 王府藏鬼(2 / 2)

“因为香炉是我的私人物品,一般都是由梁申义看管。在我小时,卞管家就跟着我。这梁申义您也知道的,也是十分信任之人。我用的香炉一般都是锁在有密码的盒子里,那个锁还是我特意找工匠打造的藏诗锁”。

明公点点头,保管贵重物品,他也用的藏诗锁。这个锁的圆柱体上拴着几个大小相同的转轮,每个转轮刻有不同的汉字,只有将转轮的字连成一条线,转到预定的诗句才能打开,一般只有制锁匠人和锁主人才会知道那句诗。

梁王把那锁给明公瞧。

明公拿起仔细端详,这锁打造得十分精巧,锁面泛着光泽,锁上的转轮比普通藏诗锁多一倍。

“明公,我这把锁就巧妙在密码不只是一句诗。每次我用完会随时更换诗句,所以一般人都不太可能知道这把锁的答案,而且每次都是梁申义亲自把香炉拿过来让我开的锁。”朱浅风悠悠说道。

“王爷,你平日用的是何香?”明公问。

“黑龙挂香。那都是皇兄赏赐。平日那香锁在柜里。所以那香炉都不知道何时动了手脚。”朱浅风道:“如果哪个居心叵测的去告发,我就是百口莫辩,死无葬身之地呀!”

“那个邪门东西是梁申义在我用的香炉里找到的。真够歹毒的!知道我每日睡前必定焚香,事先把那玩意放进去,神不知鬼不觉的就让我中了道。”梁王一记拳头,重重地砸在桌上。

“我们王府在用人方面都是细细排查过的,那锁匠是宫里的锁匠。府里的侍卫都是宫里里精挑细选的,连一只苍蝇飞过都能察觉,更不可能放一位可疑的人进我府内。即使逃过了侍卫双眼,趁我入睡之时放这玩意,但是第二天我会把未燃尽的香倒掉,所以就不清楚那玩意是怎么进入我香炉中的。”朱浅风叹了口气。

朱浅风站起身,望着园中的一切,心里凄凄然。

他的母亲郭贵妃想让他宁静的生活,但他身上流的血脉和穿着服饰,决定他不论在哪,都会被卷进这漩涡。正所谓树欲静而风不止。

原以为可以置身事外,可虽知飓风产生巨大的虹吸,会把人不由自主地吸进深渊。

坊间都有传闻,他的父皇是因为误喝了他母亲递给当今太后的毒酒而身亡,太后记恨在心,所以处处刁难他。但朱浅风知道,他母亲争宠是一把好手,但是夺权绝不可能。他母亲自小锦衣玉食,根本就不屑在权利的刀锋上过担惊受怕的生活。而且在笼络人心这块,没法跟当朝的太后比。她主动成为朝天女,为父皇殉葬,纯粹是为了爱和娘家满门荣誉和两个儿子的前途着想。

可是人们总会对神秘的宫闱争斗倍感兴趣,宁愿相信许多穿凿附会的解释,也不愿看到摆在眼前的事实。

有时候,让别人猜忌,只需要一件小事,不论这件小事多么微不足道,只要被人反复渲染,它就能变成天大的事。

“王爷,这闹鬼一事,是你让人散布出去的假消息吧?目的是为了掩盖这硫石的存在。”明公走到朱浅风身旁,问道。

朱浅风转过头,看着他,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道:“我知道是下策,但也没办法!”

明公道:“如此这般,你是不打算告知京中那位?难道你另有所谋?”

朱浅风不语,过了一会,淡淡说道:“这晚春时节,太阳正是好!”

明公顺着梁王的目光,也望向园中。

阳光洒下来,让园子里满是馨香,这位他从小看着长大的俊秀男子,被世人称为“春水闲君”。

这可不是什么雅号,毕竟“一江春水向东流”的上半句是“问君能有几多愁。”

自从郭贵妃死后,人们见到的梁王,总是一幅淡淡的愁容。相比其他的王爷,他似乎文弱了许多。

但明公知道,朱浅风的不争,只是不屑与世俗为之争的大智若愚。他的内心其实是明媚灿烂的,但如果有人妄想利用他把朝堂的水再搅浑,那他这位经历过惊涛骇浪,万丈险途的老人,也绝不会善罢甘休。郭贵妃对他有恩,他不能让郭贵妃最爱的儿子成为无妄之灾的牺牲品。

流年莫虚掷,华发不相容!

明公心里感叹,最近这段时日,也不得不服老,有时候站久了,会觉得腰背有些痛。。

“轰隆隆!”阳光灿烂的天气,竟然响起一阵闷雷!

这时明公的贴身侍卫屠定梵匆匆从屋外进来,贴耳对明公低语。

明公听完,眉头一皱,然后命屠定梵退下。

朱浅风见明公神色不对,忙问何事。

明公深深地吸了口气,对梁王道:“京中神机营军火库发生起爆炸!”

啊!朱浅风一听,如焦雷在顶,急问:“军火重地怎会发生爆炸?难道是内部玩忽职守酿成的祸事?”

“听宫里传来的消息,说是前朝细作所为。”明公深思熟虑地说道。

朱浅风幽幽地说:“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前些时日奉天殿的那场大火烧了一天一夜,皇兄到现在还没有缓过神来;如今军火库又发生火宅,我总感觉这两起事件,不是孤立的案件,冥冥之中,似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屋外阳光明媚,可此时两人心情,如乌云盖顶,万般忧愁,却不知如何说。

明公不无担心地说道:“如今春回大地,可朝廷却是多事之秋,恐怕人心有异动。望王爷也要多保重身体!”

这时卞非晚来报,京城有位公公要见明公,说有圣旨要宣。

两人愕然,明公的旨不在明府宣,怎跑到梁王府来,这可真是稀奇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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