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簪子146(1 / 1)

明公骂到:“就这种腌臜地方,你也把你侄儿带进去,你对得起你哥!你就没想过,申朝金会对你侄儿做什么?”一听到这骂,老虎突然想起一件事。

当时他到观里没三四日,观里有位师兄叫吴蛂,见他忠厚可憨,对他常照顾,在他忙活时,经常给他递些水和果子,还常找他说话。他刚到观中,人生地不熟,见到一个对自己热乎的人,且吴蛂长得也本分,就对这位师兄亲近一些。有时两人同铺歇卧,日久絮繁,感情日渐亲厚。

一日晚上,吴蛂拿来酒,让老虎陪喝,两人左海碗,右海碗,喝得尽兴,醉眼迷蒙,就合衣而卧。睡得迷糊楞噔时,老虎隐约感觉自己的屁股顶着别人的肚子,然后突然感觉屁股那好像有啥被硬邦邦的东西给顶了,这一下,老虎一下清醒,跳将起来。这一大动作,把吴蛂唬了一跳,他看到老虎双眼怒睁,脸上脖子一片通红,悻悻地下床回自己屋去。

后来老虎把这事告诉申朝金,反被骂了一通,道观清净地,怎有如此腌臜之事。有次贲虫儿过来,他又把此事提及,贲虫儿说他大惊小怪,师兄对师弟亲厚本无可厚非。

有一天夜深人静,贲虫儿起床小解,走到吴蛂房间的墙根处,听见屋内似乎有淫声艳语及山盟海誓,仔细一听,好像还有个娇俏女声和撞床的声音,他大怒,这吴蛂也太没有礼义廉耻,上次奸淫他不成,这次反而从观外招来女子,在道观清修之地做如此污秽之事,真是有辱观门。就冲到房门使劲拍打,边打边喊:“哪个狗男女竟敢在观里做这不要脸的事。”这一下把全观都惊醒了,申朝金靸着鞋慢悠悠走来,问老虎是何事,老虎便把刚才发生之事说了一遍。

这时只见“哐当”一声,门打开了,吴蛂劈头盖脸就朝他脸上一顿爆栗,瞪着眼破口大骂:“你这烂肠子烂屁股的腌臜货,你进屋看看,屋子里就我和几位师弟。”说完,生拉硬拽把老虎拖到屋里,老虎怔怔眼一看,床铺上几位师兄弟披衣坐着,睡眼朦胧,嘴角似乎在嘲笑他。吴蛂把哐啷一声把床上被褥掀开,对他又一顿爆栗,“你是狗尿喝多了,一屋子人都正睡着,被你大半夜吵醒。你看看,还有人没,哪有女的在这浪!”骂骂咧咧,把老虎骂得一句话不敢回嘴,这事让贲虫儿在观里被耻笑了多日。

“那吴蛂的事是真的,对不对!”老虎瞪着眼,问贲虫儿。贲虫儿知道那桩事,点点头,算是默认。“你,你知道我被冤,为何不为我辩解。”老虎骂到,贲虫儿嘇嘇地说到:“面上一张皮,要的是脸。在这道观,脸面是维持身份的一种标识,大家心知肚明,你把这层窗户纸戳破,把人家的脸皮给撕了,装不下去,不得找你拼命。”

屠定梵听了,冷笑到:“你们这教里,见得着的地方,藏污纳垢;见不着的地方,杀人越货,早就该一锅端了。”

“我也知道这几年这傻小子在那边受了不少委屈,但在那边也不至于让他挨饿,所以别说我这个叔不管他,街上还有流浪的乞儿,被卖到娼门、给富贵人家当小厮的也不少,挨主子板子的也不少,听说城里有位富户的小厮自尽,这位小厮被人从水里捞上来,身上没一块好肉。我说我这傻侄儿到那地方,他能活几年?所以在霖石峰的锅炉房里,也算他的造化,你看,我也没亏待他。”

老虎听完,骂道:“你不是我叔,你是只老狗!我是瞎了眼,才把这腔热血丢给你!我如今,就替我爹教训你!”说完,把贲虫儿一扭,双手捆着,把身上衣服扯了。

贲虫儿从未见老虎动怒,如今这神情,竟然有些慌,叩头不迭道:“侄儿,侄儿,你听叔说,叔也是不得已。你跟两位官老爷求饶,叔也是迫不得已……”

未等贲虫儿说完,老虎一脚踢翻,骂道:“你哪来迫不得已?好!你把地上的土吃了,我就饶你!”

贲虫儿一听了,皱眉道:“这土咋吃?虎呀,你别逼叔,好歹给自己积德吧!”老虎抽出马鞭,贲虫儿忙道:“我吃,我吃。”说着,头点地,用舌头舔了舔地上,老虎一看,骂道:“你作死!”雨点般鞭子轮起来,打得贲虫儿嗷嗷求饶。

屠定梵想要上前阻止,被明公拦住,低语道:“让他好好发泄吧,放心,老虎把他叔怎么着。”

打了几鞭,老虎扔下鞭子,此时他泪流满面,说道:“这几鞭,让你长长记性!你欠我爹和我的,两清了!”说完,丢下鞭子,扬长而去。

过了一会,贲虫儿见老虎已去,挣扎爬起身,身上鞭痕累累,疼痛难禁。

回到府中,明公让屠定梵先把贲虫儿关押在城中府衙的地牢里。

约两盏茶时光,屠定梵回到厅上,厅里无人,突然他目光落到厅正中的案几上,他看那簪子就明晃晃地放在桌上,拿起放在眼前,仔细地看了看,那枚簪子莹莹泛着白光,不像是用玉做的,更不像是用玛瑙做的,自言自语到:“一枚簪子怎会是‘药引’?这贲虫儿莫不是诓我们?”

然后又想到那位梵僧,当日他在酒馆,当他掏出簪子换酒钱时,引来酒馆老板谩骂和一群人围观,明公走上前,把一锭元宝放到老板跟前,才为那梵僧解了围。当梵僧听闻刚才那一锭元宝换这枚簪子,忙不迭就把簪子给他们,并且还神秘地跟他们说,这簪子是不祥之物,谁拿了谁倒霉。

丢掉簪子后那梵僧一脸如释重负,几大碗酒喝得畅快淋漓,可能是酒后吐真言,那梵僧还说自己是天竺的大命祭司,说自己来天朝是来寻人的,越说越玄乎,且一句都没提到跟他一起的那位梵僧。虽说人不可貌相,但那有可能是酒后胡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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