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笨贼身份111(1 / 1)

老虎见屠定梵只是躲闪,心中已有些不忿,便使出一招“劈山砍柴”,这拳刚才是以佯装之势诱使对方钻入两拳空挡,然后猛地用肘部劈击对手头部。但屠定梵似乎看破他的伎俩,只是躲闪,并不接他招数。老虎心里有些急了,又使出一招“冲天炮”,左击右劈,想以身型优势及力量,抓住屠定梵的手腕,但总能扑个空。

因为老虎的双臂比常人稍长一些,再加上武功章法没有套路,反倒像张牙舞爪,空有一身劲,使出的招数非但不见效,还把自己累得气喘吁吁。

屠定梵跟他拆解了数十招,别看他身型魁梧,但身形灵活,再加上有系统性的作战思想,知道武学的真谛应该收放自如,即使功夫深厚,也收敛锋芒,出手之际也稍显克制。

老虎的招数,一味的逞凶斗狠,往往失去双方对决中最致命的一点“准”,虽然花式繁多,却有“昏鸦争噪”之感。反观屠定梵,气定神闲,一退一让间,是“衔远山,吞长江,浩浩汤汤,横无际涯;朝晖夕阴,气象万千”的大家风范。

数招之后,老虎见屠定梵一个失神,猛地抓住他的手腕,心中大喜,谁知自己不知怎的猛地飞起,直直地被屠定梵给甩了出去,只听见蓬的一声,他感觉自己的整个后背撞到门上,然后眼冒金星,他听到后背一阵断裂的声,然后自己摔在地上,还重重地弹了一下。

也不知自己是怎么支撑起来的,他傻不楞的坐着,脑子一片空白,他想不起刚才那一着,是怎么摔出去的,只是嘴里喃喃骂到:“孬种,憨货,摔死算了”。

屠定梵看着老虎那意识涣散的模样,想笑又不敢笑,过去在他肩膀上摸了摸,然后用力一按,把歪着的骨头给摆正。这一阵疼把老虎的神给唤回来,他看到屠定梵蹲在他身旁,忙往旁边一躲,低着头说到:“老子输了,这个我认,但那人,我不会说的。”

明公笑道:“不说就不说吧。毕竟我这护卫,城中许多高手见了他,还要绕道而行,刚才一架,也算是我们以大欺小了。”

老虎好像想到了什么,问到:“你刚才跟我说,输赢你都保我性命无忧,是什么意思?你会算卦?我怎么会有性命之忧了?”

明公看着那人眼底虽浑浊,但那如笨牛式的眼神却清澈木讷,说到:“让老夫猜一下你的身份吧。你以前应该生活在山里。家里没有亲人,跟着老乡来到这里。你住在道观,不是道徒,应该是道观锅炉房里干粗活的小杂役,因为每天看到善男信女的狂热追捧,让你对某一位人物产生顶礼膜拜,但是因为身份低微,你只能远远地看着,希望有一天能挺直胸膛站到他身边。”

“然而日复一日,你还是在你的锅炉房。你以为你就应该默默待在锅炉房,但是有一天,一个能让你站到那位大人物身边的机会来了。有人跟你说,只要找到那枚簪子,你就能站到那位人物身边,并且告诉你那簪子在谁人手上,为了好完成任务,他们还给你弄来一件衙门里侍卫的服装。你每天跟着那位梵僧,但是那梵僧身边有一位武功高强的人,你近不了身。”

“好不容易埋伏了几天,终于等到那位梵僧自己出门,并跟着他来到酒馆。为了不暴露目标,你就在酒馆外,但是恰好这时我们进去了,你悄悄躲在酒馆外暗处观察,不知道梵僧和我们说了什么,然后就看到那梵僧给了我们簪子。为了能拿回簪子,你跟我们到府上,然后从后门跳进来,然后就中了埋伏。”

明公望着老虎,他知道,有时候要击败一个人,不是打垮他的肉体,而是要摧毁他赖以支撑的信仰。老虎听着,不断地皱着眉毛,在那上面似乎凝结了一层浓霜,微微地蹙蹙额。

他盯着那如小山般坐在座位上的老者,想从那人脸上读到一些细微的表情,但是那老人只是微闭着眼,读不出讽刺、安慰还是幸灾乐祸,那张垫着虎皮的座位好像就是一道天堑,一道阅历和智商的天堑。

“你,你有那么多下人,派人查我,轻而易举。”老虎悻悻地说到,只要他打死不承认,那老人应该拿他没办法。

“有些事情不需要调查,根据眼前的情况就能判断一二。你眼藏疲倦,说明干的是粗活,而且常年累月没有充分休息;但眼神明亮,心地纯良,老夫走南闯北,阅人无数,那眼神就如被山泉水浸润过一般,说明你小时候应该生长在大山里。”

“你牙齿拥挤杂乱,一看就是常年吃软质食物留下的后遗症,这些食物应该是五谷番薯之类的,更能说明你应该生于农家。你的虎牙外露突出,牙齿重叠成几层,说明甚少接触肉骨头,如果经常啃食骨头的牙齿,就像经过磨砺的刀,锋利而漂亮,因为不啃骨头,所以就像锈在鞘里的刀,无论质地好坏都无法发挥作用。”

“你身上似有若无有股云香的味道,所以你应该生活在道观。你的手掌宽厚,但灵活骨节有力并且裂缝累累,说明在观里干的是粗活,你的位份并不高。老夫有时心里烦闷,也会到深山老林中的道观休养一段时间,在观里,不论身份几何,同吃同睡,一起劳作,可为何你这观里,却跟别处不同。老夫猜想,你所在的观,是不是香道教信徒聚众的地方。”

一听到香道教,屠定梵眼神里突然变得狠厉起来,他盯着老虎,冷笑到:“是了,只有香道教,才有如此森严的等级制度。那帮杂种,我恨不得将他们碎尸万段。”老虎见到屠定梵突然性情大变,想到刚才他的厉害,紧张的缩在椅子上,两只眼睛乱转,就是不往屠定梵身上停留。他害怕屠定梵一发怒,又把他扔出去,所以两只手紧紧地抓住椅子。

“大人,我不知道啥香道教,我就是松云观里一个厨房干杂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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