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偷出一首诗60(2 / 2)

姜黛粲然,道:“我已记不清她的模样了。心其实很小,有些人走了,才能为另一些你珍惜的人,空出位置。逝者如斯夫,空怀遗憾,还不如好好期待明天。明天的一朵花,一件喜事,一阵欢愉,一次相遇,都是值得期待的,不是吗!”

说完,姜黛看了眼朱浅风,道:“王爷,您的母亲,一定带给你很多美好的回忆吧?”

朱浅风一愣,道:“你怎么如此问?”

姜黛道:“前几日你睡着,我刚好在你身旁,听到您梦里呼唤着母亲。”

朱浅风道:“是吗!她在世时,是宫里最尊贵的女人,她从小就养在我皇祖母身边。当年明公是四海大吏,以天朝国威,亲御上百艘船队往返异域寰宇,为皇家搜罗各色珍奇异宝,每当他回朝,我皇祖母就会第一个让她从这些异宝挑选自己心爱的,珍珠翡翠、琥珀琉璃、宝钿金粟等,都只是她日常的小玩意。但同时,她也是最痛苦的女人。她需要我父皇很多的爱,但我父皇对他的结发妻子,也就是我皇兄长的母亲,更为亲近,毕竟当年建文军队围城,年少的她与年少的父亲,相互鼓励扶持,这份恩情,已经远胜于夫妻间的男女欢爱了。我母亲没经过过这些,她从出生开始,就锦衣玉食,一直被呵护至大,那种生死间的扶持,她不会懂,而且她也不需要学会理解。我记得小时候,我父皇和当时还是太子妃的张太后天天拌嘴,此前她还幸灾乐祸,后面渐渐发现,这种才是夫妻间真正的爱。不论家世还是样貌,处处不如她的糟糠之妻,最后竟然是父皇的白月光,父皇最真实的一面,只袒露给那人,父亲对她的相敬如宾,只是呵护,不是爱,这让她十分的疯狂。”

不知不觉,朱浅风似对姜黛渐渐敞开心扉,他接着道:“其实我母妃生前,我与她的情感,总是若即若离,她对我们兄弟三人,总是严厉而溺爱的,但对我,却比哥哥和弟弟多了更多宽容。以前我总嫌弃她的跋扈与傲慢,但在她离开后,才知道那种我看不起的,却是当年对我最安全的保护。当年我父皇爱她宠她,但死后,却要她一起陪葬,这份爱,太过沉重了。”他轻轻叹到。

“不说了,这话题太沉重!姜姑娘,本王倒佩服你,之前你说我王弟的病症,还真被你说中个七七八八。”朱浅风赞道:“要你是个男子,本王非把你推荐到大理寺。”

姜黛:“啊!那日回去,听梁大哥说起兰公公告知之事,我想了几日,那家宴上匆匆离开的花十四娘,形迹可疑。作为一位琴艺高妙的江湖人士,让自己技艺被认可,那绝对是无上荣光之事。如此天赐良机,怎能错失?那女子如此这般反常,里面一定大有文章。顺着这条线索,咱可以继续深挖,说不准能挖出惊天大瓜。”

朱浅风笑道:“姜姑娘,你还真闲不住。”

只见姜黛从袖子里掏了掏,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张,展开到朱浅风跟前,道:“殿下,你看,这是凌王写的一首诗。”朱浅风拿过,惊奇地看着姜黛,问:“你是猫精转世?啥时候悄悄进屋偷了我王弟的诗稿?”

“当时我和梁大哥在殿外,兰公公在殿外指挥那帮护卫赶麻雀,我见他走路时脚跟轻点地,便问他这几日是不是着了风冷?兰公公一听,便跟我絮絮叨叨诉起苦来。”姜黛道。

“想到不到在殿外,你还来这一出?怪不得刚才在屋里,兰公公对你还算客气。”朱浅风笑道。

“可不!当时我一说,他可感激涕零,说这段时日太忙。到了夜里倒头就睡,疼醒后喝点酒就挨过去了。我跟他说,这可不行,虽然我不算大医,但对风冷,还略知皮毛。他把我请到他屋内,当时我看桌旁有一大摞这些诗,他跟我说这是凌王写的诗,早上写还算满意,晚上一看又不满意了,就让他拿去丢了。但他觉得可惜了这些好纸,就留下来,自己偶尔在上面练字。”姜黛道,然后对着纸上的诗句,道:“当时我见这诗写的与其他不同,就趁着兰公公出去一会,偷摸着把这张拿出来,说不准从这能看出些凌王病兆的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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