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为情所困59(1 / 2)

道姑示意,让他藏到草丛身后,然后推开柴门走进屋里,出来时手中端了几个馒头和一杯水。可能是饿极了,他狼吞虎咽地吃起来,不一会,觉得精气神回来了。

他谢过道姑,按照告知他下山的路径,往山下走去。走了也不知多久,他抬头,天边的那轮红日,有一半沉在重重的山霭里,太阳快落山了,如果此时再不下山,晚间山里的风非得把自己冻成冰炭不可。想着,他慌慌张张站起身,朝山下走去。

眼前的路,越来越模糊,他走得越来越急,穿过一片草丛,突然一群鸟儿从他脚下飞起,如巨大的网,笼罩在天上,它们盘旋着飞向树林和整个上空。那只一群硕大的黑鸟,巨大的翅膀拍打着空气,发了的声响震荡整个山谷。他一惊,脚一滑,眼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他醒来,躺在山下的驿馆里。后来听人们说,当时找到他时,他倒在一株梧桐树旁。这山泉也不找了,就这样急匆匆地回宫。回来后,在太医的调养下,他的身体渐渐康复。

可不知为何,从那次摔倒后,他的头渐渐发痛,原先是一小股,后来变成波浪式的阵痛,在这段期间,他总是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有时候他不知道自己是否清醒。每到夜幕降临,绝望和恐怖就从远处慢慢逼近。

太医也来看过,但无一例外,都说他忧思过重。

但他知道,他不是。他想借酒消愁,但一闻到酒味就吐,如今他更喜欢薄薄的酒,不为什么,就为了让酒精冲刷自己的咽喉。

在无法忍受强烈情绪的重压后,他每天不断地练字,学王羲之的,学颜真卿的,写黄庭坚的,写了撕写了撕,他喜欢那种纸张撕碎的声音,也不是为了借此击败情绪,恰恰相反,为的是持守这份情绪。他在爱与恨之间反复跳跃,情感对于他来说,就像太阳出来后消融的雪,那一滩浅浅的水,慢慢地,将与地融合为一体。等过了几日再去看,连水渍都不在,就当它不曾来过。

凌王在说时,时而亢奋,恨不得把情绪投入进去;但他又时而冷漠,就像在述说别人的事情。朱浅风看着凌王,他的目光游移,但说到道姑时,闪过一丝神采,随后,又消失了。这个故事没什么惊奇,但没有惊奇才暗藏深渊。

带着这疑惑,朱浅风:“王弟是喜欢道姑?”

“不喜欢!她长啥样都忘记了?”凌王回道。

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恨不知所踪,一笑而泯。这回答太过决绝,反倒让人生疑。一面之缘的人,即使年岁消散,脑海中仍旧浮现那人的轮廓,如果“忘记”这般容易?他为何魂失神移,乃至寻找后悔药?

朱浅风:“你有托人寻找过姜岿大夫?”

凌王:“好像……有过!自从我府中医官离开,总找不到称心如意的,当时听闻他医术高超,让我心生钦佩,后来有过一面之缘,便托人让他前来,但他迟迟未给我答复。”

朱浅风:“哦!你和姜大夫还有一面之缘,在哪儿?”

凌王此时头疼又犯了,他紧皱双眉,努力回想,道:“记不得了,只记得身旁有个男子,长得很凶,他们好像在一座庙里!”然后他抬起头,看了眼兄长,幽幽道:“兄长,你为何提起姜大夫,难道……你也想修炼秘术?”

朱浅风一惊,道:“秘术?姜大夫会何秘术?”

“他有本医书,里面有让人起死回生之法。你可知灵尸毒?极其阴险狠辣之毒,但他能解。后来我派人请过他几回,都被他回绝。你知道他妻子吗?”凌王问到。

朱浅风:“哦!略有耳闻,据说失踪了!”

凌王:“听说那女子,和香道教有关。”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