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素子的编剧梦（2 / 2）
“先吃点零食垫下胃好了。”
美九素子满脸惊愕地望着远坂明，不为所动。
见美九素子僵在原地许久，远坂明在她面前晃了晃手掌，“怎么了？”
却不料美九素子往后退了几步，用警惕的目光打量着他。
“你……你是谁？”
远坂明愣了一下，“什么？”
“远坂那家伙才没有这么体贴，从今天见面开始我就一直觉得怪怪的，你到底是谁？”美九素子的眼神相当警惕。
“我……我……”远坂明强撑出笑容，“我是远坂明啊。”
“你才不是！”美九素子开始回想远坂明之前的言行举止，“远坂那家伙明明是个闷葫芦，但你今天却跟我说了很多话，还讲了你家里的事情。”
“还有远坂之前从来没有叫过我‘素子’，今天见面的时候你开口就叫了！现在想来……你根本不是我所认识的远坂！”
“啊……这……”
女人的直觉真是麻烦，远坂明不禁在心中唏嘘。
“你到底是谁？”美九素子拿出了质问的语气。
远坂明思索了下措辞，开始胡编乱造，“学姐，是这样的，我找回了之前的记忆……”
“之前的……记忆？”美九素子用狐疑的目光上下打量着远坂明。
“其实我之前出过车祸，脑袋伤得很重，以前的记忆消失了，所以才变成了你认识的那种沉默寡言的性格，说来也巧，我今天忽然就想起了以前的事情，所以现在的性格才是我原本的性格。”
“诶？！”美九素子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也许是信息量太大，美九素子一时难以接受，陷入了沉默。
两人隔空对望僵持了片刻，美九素子才半信半疑地开口问道：“仅仅是找回记忆，就会让人性情大变吗？”
“学姐，那我问你一个问题好了，小学时候的你，跟现在的你，难道性格一点变化都没有吗？”远坂明反问道。
美九素子摇了摇头。
“那不就是咯，一个人的经历、记忆，才是维持性格的根本，如果记忆缺失，自身的性格便难以为继。”远坂明强行忽悠起来。
“原来你以前是这样的性格……”美九素子开始接受远坂明的说法。
“我的变化真的很大吗？”远坂明不禁问道。
美九素子猛地点头，“完全是两个人，我还以为是被鬼魂什么的附体了。”
细想一下，也确如美九素子所言，二十九年后秦明的灵魂，附在了二十九年前远坂明的身上，只不过他同样具有远坂明的记忆与情感，这其中自然也包括了远坂明对美九素子的好感。
“你找回了失忆前的记忆，会对你失忆后的记忆产生影响吗？”美九素子当即关心起来。
“应该不会吧。”
“那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穿什么颜色的衣服吗？”
远坂明哭笑不得，“学姐，谁会刻意去记这些事情啊。”
咕——咕——
美九素子的肚子再度抗议。
“学姐，你饿了吧，先吃点零食。”远坂明抓起一袋零食撕开包装，递到了美九素子面前。
美九素子接过后犹豫了一下，才把零食送进嘴里，“你真的忽然变体贴了，好不习惯你现在的样子。”
远坂明笑了笑，“慢慢会习惯的。”
“我还是喜欢之前的你……”
话刚出口，远坂明便露出意外的表情。
美九素子猛地意识到自己说了多余的话，脸蛋的绯色立刻染到了脖子根，连忙纠正起来，“啊……那个……我是说……我更喜欢你之前那种性格啦！”
“明白，理解。”远坂明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美九素子害羞后话也跟着变少了，接下来一个小时里，美九素子都没主动开口跟远坂明说过话了，不过时不时抬头打量一眼远坂明，似乎在观察他。
长久的沉默之后，美九素子终于开口，“呐，你在写什么？”
被打断思绪的远坂明抬头看向美九素子，“一些随笔。”
“随笔？”
“嗯，我要开始写小说了，先把灵感和想法记下来。”
“写什么小说？”美九素子投来好奇的目光。
远坂明笑了起来，“三言两语很难说清楚啦，等我初稿写出来，请你来当我的第一个读者吧。”
“好啊，那就这样说定了。”
“作为交换，也给我看下你写的剧本呗。”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美九素子连忙摆手，“我写得不好啦！”
“没事，我可以给你提供建议。”
“等我做好准备再说吧。”
二人再度回归沉默，各写各的东西，不知不觉间，就到了换班时间，替班的黄毛小哥大今凉拿着一把打湿的黑伞推门而入。
发现远坂明和美九素子都在专心写着什么，便开口调侃一句，“哟，两位东大高材生学习好认真啊！”
“大今哥，你来啦。”远坂明抬头打起招呼。
寒暄过后，远坂明和美九素子收拾起各自的物品，换好工作服的大今凉发现远坂明在换衣间外等美九素子，嬉笑着向远坂明挤了挤眼眉。
“哟嚯，你俩什么时候好上的？”
从换衣间出来的美九素子，刚好撞见了大今凉对远坂明的发问，小脸迅速扑红，远坂明倒是没当一回事，微微笑着回应：
“我跟素子的关系一直都这么好啊。”
“快走快走，受不了你们身上那股恋爱的酸臭味。”大今凉不耐烦地驱逐起二人。
远坂明笑意更盛，“那大今哥你自己好好享受今夜的孤独咯。”
“大今前辈晚安。”美九素子挥了挥手，便跟着远坂明走出了书店。
“学姐，这附近有什么推荐的店吗？”
“我没来过这边的餐馆，先随便走走看好了。”
随后，二人来到了本乡町的商业街。
美九素子被一家铁板烧店飘来的香味所吸引，在远坂明的提议下，二人走进店里，挑了角落里的一张桌子落坐。
这是一家名为‘御上铁板烧’的新店，其内装潢与灯光氛围有着名副其实的宫廷感，这种高级感，使得身处其中的顾客，坐姿都不禁端正了几分。
“欢迎光临，这是菜谱，二位客官请过目。”身着和服的服务员不失礼节地鞠躬，脸上带着标准的微笑，先后为远坂明与美九素子打开菜单。
美九素子简单地翻了下菜单后，被上面标注的价格惊到，立刻找借口支开了服务员，“麻烦给我们倒两杯热茶。”
“好的，请稍等。”
目送服务员转身离开，美九素子细声开口：“远坂，要不我们换家店？”
都心六区是整座东京最繁华的地段，而本乡町又处在文京区的中心区域，附近到处都是高级写字楼与国际酒店，这边开店的租金高得吓人，反映在菜单上的价格，自然是美九素子他们这种勤工俭学的学生难以承受的消费水平。
相比新宿、涉谷一带的平价餐馆，这边的餐馆主要为附近的精英商务人士和外国游客提供服务。
“没事。”远坂明笑了笑，“来都来了，难得请学姐吃一回饭，别客气。”
“要不……我们AA？”美九素子试探道。
“学姐，虽然我挣得没你多，可一顿饭的钱，还是请得起的。”
“好吧，你身上钱带够了吗？”
“管够，你放开了点就是。”
谈话间，服务员带着两杯热茶回来，美九素子翻遍了菜单，最终挑了两个数字看起来比较小的菜品。
“我要一份小西冷牛排，一份蔬菜沙拉。”
见美九素子放不开手脚点菜，远坂明干脆替她点了，“再来两个单人份的牛里脊、鱿鱼圈、青虾、熊本蚝、青贝。”
见远坂明眼都不眨地叫出这些菜名，美九素子在桌子底下比划起了手指，迅速计算这一餐的价钱，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好的客官，饮料需要什么？”服务员问道。
“给我来杯青柠汁加冰。”远坂明合起了菜单，转而望向美九素子，“学姐，喝点什么？”
“唔……远坂，我想喝酒，陪我喝点行吗？”
“喝酒？”远坂明愣了一下，“你确定吗？”
见美九素子点了点头，远坂明当即改口：“不要青柠汁了，来一壶你们这的招牌清酒，要温好的。”
“好的，二位客官稍等，这就为您备餐。”
服务员离开后，美九素子研究了下菜单上的价格，随后取出钱包在桌子底下偷偷看了一眼，有些难为情地开口，“远坂，点这么多我们俩能吃完吗？”
远坂明看出了美九素子的顾虑，爽朗地笑了出来，“放心吧学姐，我昨天刚到银行取过钱，不会问你借钱买单的啦。”
被看穿了心思的美九素子小脸扑红，“我是怕浪费食物！”
“没事，吃不完可以打包，我正好有个胃口很好的室友。”
店里的顾客不多，食物很快便被服务员依次被端上餐桌，接下来二人不约而同陷入到沉默的气氛中。
美九素子一个劲地吃远坂明烤好夹来的食物，一言不发地喝着闷酒。
远坂明剥了两只青虾放到美九素子盘中，主动打破沉默：“学姐，我发现你今天的话好少，不像你平时的风格。”
美九素子闷了一杯清酒，顺势埋怨起来，“你才是，忽然变了个人，体贴得我都适应不过来了……我现在……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跟你相处。”
“既然如此，就当我们是初次见面吧。”远坂明露出小白牙，向素子伸出了右掌，“初次见面素子小姐，日后请多指教。”
美九素子笑颜如花，握过了手，“小女子不才，还请远坂君多多关照。”
“素子小姐，你介意我以后直接叫你素子吗？”远坂明勾了勾嘴角，“当然，你也可以直接称呼我的名字。”
“可以哟。”美九素子顿了顿，带着微醺的绯色脸颊柔声呼唤，“明~”
这一唤风情万种，也是自邂逅以来，他印象中美九素子最撩人的时刻。
在远坂明看得出神之际，美九素子往他的杯子里斟了点清酒，又往自己的酒杯里斟满了一杯，举起酒杯示意要跟远坂明碰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