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初遇风云雨(二)(1 / 2)

翌日一早,封睿启便又来到了案发之地。知县早已命人将老葛一家安葬,只是这地上的血液却不好处理,封睿启站在三尺之外仍旧能闻到空气中稀薄的血腥气味。

他走进屋中,却不是老葛的家而是那鲁樵夫的家中。

一进门,屋子里尚未散去的尸臭味就险些让他当场呕吐出来。他连忙戴上准备好的面巾捂住口鼻,开始了检查。

正如昨天的居民所言,鲁樵夫确实是鳏居,屋子里的陈设、衣物皆是男子所用的。屋中简陋,只有一桌一凳一香台,说是家徒四壁也不为过。见案台上供奉着一尊菩萨,封睿启不禁觉得讽刺。

由于家具实在过于简陋,封睿启很快就判断这前堂并无什么线索,于是便往那樵夫的卧房里走去。

这卧房昨日被用来藏尸,这整个屋中的尸臭味正是从这里弥漫开的,他强忍着作呕的冲动,一脚踢开了房门,走了进去。

卧房的设施仍旧简陋至极,仅仅放着一张木床和一个木箱,想来那木箱是用来放置衣物的。

他先是走近那个打开着的、曾放着尸体的暗格。这暗格中的血迹已经发暗,周围的土壤十分平整,显然不是刚刚挖好的,若那樵夫不是平日里将这暗格用作储物,那这次的作案便是早有预谋。

再去检查那张床,封睿启只见那被子上被打上了多个补丁,看这针脚细密精致,多半是那老葛的媳妇为他缝上的。

见被子并无什么奇怪之处,便掀开了被子,却见那床铺上赫然出现斑斑血迹。

封睿启仔细查看上面的血迹,又再检查了一遍被子,奇道:“若说这血迹是樵夫藏尸时无意间弄上的,断没有只在床铺上有血迹而被子上却半点未沾的道理。况且这血斑看上去也不是昨日染上的,这鲁樵夫又不是个女人,这床上的血迹如何来的呢?”

他又把这张床彻头彻尾的检查了一遍,却未见其他异常。

房间里只剩下那箱子未被检查了。

他走近那箱子,却见箱子上挂了一把锁。他隐隐觉得这箱子里定藏着什么秘密,便直接抽剑将这木箱劈开,里面的衣物被褥都散落地上。

他用剑将这些衣物一一分挑开,却不见有何异常,再仔细搜查,发现了几本书籍。

他拿起一本翻开,只看一眼便把那书抛了出去,脸色涨红——只见那书里面都是些男女交欢的淫词浪图。他自幼家教甚严,饱读圣贤书,对这些书虽有耳闻却从不曾真正见过,此刻难免失态。

那樵夫鳏居多年,看这些书也在情理之中,并不奇怪。

再去检查箱子却并无甚可疑之处了。

封睿启叹了一口气,光是这些线索,完全看不出那樵夫的杀人动机什么。他抬眼,看到了那藏尸的暗格,心念急转——这屋子里莫不是还有其他暗格?

他起码开始用剑四处敲击地面与墙壁,却并无收获。

也许是自己多心了?

封睿启叹了口气,正要离去,转头却看到那香案上的菩萨仿佛正看着自己,一种说不出的诡异感渐渐升腾在他的心底。

这樵夫家徒四壁,若不是真心信佛,怎会有富余请来这么一尊佛像?若是真心,怎得又不见香火供奉?

越想越奇怪,封睿启不禁走上前去仔细查看起来。他在心底暗道一声“失敬”,便伸手要将菩萨请下,正捧着,却见一个小包裹从佛像底下掉落。

他先是一惊,险些把佛像脱手,待将菩萨佛像放归原处,才将那包裹打开。

看着里面的东西,一个可怕的想法顿时浮现于他的脑中。

一早县衙门前就围满了看热闹的人群,顾小二趁着买菜的功夫也来凑个热闹。县衙里,鲁樵夫已被押上堂前问审。

知县先是重重拍了一下惊堂木,众人顿时皆噤了声,知县这才慢悠悠地开口道:“大胆鲁大,杀害邻居葛壮一家,你可认罪?”

鲁樵夫自知已人赃并获,辩无可辩,面如死灰道:“小人认罪。”

外面众人顿时愤愤起来,咒骂之声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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