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对你说(1 / 2)

那时候好像也是也是如此这般吧,一人,一包,一列车,我怀着梦想踏上了远方。

如今的我还是一人,一包,一列车,但我丢了梦想,拖着残躯回到了生我的那片土壤。

我的魂丢在了远方。

“你想好以后干什么了吗”那是轩为数不多的正式与我交心

“我不知道,我感觉我这学也没啥出路,会点技能但也只是略懂皮毛,估计就是靠身体吃饭呗”

“再打两把?要不你去走走篮球这条路子,我感觉你应该可以”

“我?别开玩笑了,我就一毛头小子,又没正事训练过,要身高没身高,要技术没技术,拿啥打,再说了人家都是从小训练起来的,我这……算了吧”

“去试试嘛,现在民间的比赛也多,去闯闯,没尝试之前哪能知道行不行,要是没成就当长长见识了,万一成了不是更好?”

“再说吧,再说吧”嘴上是这么说但一颗种子已经落在了我的心里,并且深深的扎了根。沉寂了很久的心仿佛在这一刻活了过来,我感觉到了它的跳动,不是为了活着而跳动,是为了为什么而活的跳动。

“细胞是生物的……”我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一段属于我的长跑开始了。

“接着,给你的水”扔来水的是韩队,一个朴实无华的帅哥,他热爱篮球,同我一样,我们当过队友也做过对手,我们喜欢讨论关于篮球的一切,我们同样喜欢在场上挥洒汗水的感觉。

“毕业了,你有啥打算?”

“我?不想去上学了,家里没那个钱,我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外面关于篮球的世界,你呢,要不一起?到时候我叫上阿飞我们一起组个队,打打外面的高手,怎么样”

“算了吧,我只能去老老实实上学,出去打球?我那个老爹肯定要打断我的腿,我呢也想去外面的世界看看,你带着我的意志一起吧”

“我说真的,万一哪天我真的成了,我们一起弄个队”

“到时候再说吧,走了,家里面催我回去了,你也早点回去吧,快考试了注意休息”

那一刻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目送着那个背着篮球的少年,看着他的自行车消失在了街道的尽头,可能他也是一只被安排好人生的笼中鸟吧。他也想要飞,但他的翅膀还不足以抵御外界的风浪,所以他没有冲出这金丝的铁笼。笼中是温暖的,富足的,不必为了吃喝而奔波也不必为了风雨而闪躲。

但我想去看看外面的天空,不是透过这铁笼所看到的天空,是一望无际,蔚蓝的天空。

我回过神继续拍打着眼前的篮球,继续跳着,投着。

我明白韩队父母的想法,学业这条路总是最稳妥的,父母想给子女保护,有时这份厚重的爱会不被理解,会压的人喘不过气,所以子女会把它错认为是捆住自己的荆棘,困住自己的铁壁。

有时他们会羡慕我,“你这没人约束的生活多好,不像我家……”但只有我明白,两年前的那天,我这只鸟便再也回不到那铁笼之中,我早以没有退路,只能飞向那未知的天空。

没用终止的投篮,训练,让我觉得枯燥,我想去尝试,我觉得我准备好了。

“没力气了就不要硬打,不要管输赢,不行就当出去散散心”这是临行前奶奶对我说的话,当时的我并没有在意,我太想表现自己,我只想赢。

坐上了前往金陵的车,这是我第一次一个人出远门。

一人,一包,一列车,19岁的少年前往了自己心中梦开始的地方。

“4号进攻,7号防守”

我大口喘着粗气,我想要赢,我想要出线,我要防下这球,我必须防下这球。

“你这是右侧鼻骨骨折,要做手术的,先办理住院吧”

再次回神,已经坐在了医生的诊室里,衣服上满是鲜血,鼻子已经有些变形。

我要防下这球,我要赢,我……已经输了

就这样我住在了金陵,只不过是医院而已。

我打了电话给奶奶,告诉她这里很有趣我决定住几天再回去,她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让我注意安全,多打打电话而已。

一夜未眠,这是我在金陵的第一夜。

第二天早上五点,便开始了各项检查,抽血化验,心电图,尿检等等。我不知道有什么要化验,我只知道我少了八管的血。趴在窗前,通过医院的视角欣赏这秋日的金陵。

第三日的上午,我见到了自己的主治医师,她很好奇我的父母在哪里,我敷衍了这个问题,她说我的检查结果合格了,明天上午8点就可以安排手术了,一个微创手术不用担心,晚上就可以开始禁食了。

签完了字,一日的任务又完成了。

“7点了,可以换衣服去准备手术了”护士在把我领到手术室外便离开了

我坐在手术室外,等待着医生叫到我的号码,与我共同等待的有两个七八岁的孩子,对于手术他们感觉害怕,哭闹是他们证明这点的手段。此时他们父母的脸上没有不满,厌烦,心疼是唯一的底色,他们不停的安慰,承诺着,在把孩子送进手术室后便焦急的等待着。

四人一排的凳子上只有我一个人,我感到些许凉意,可能源于这金陵初秋的雨,也可能源于这单薄的衣,也可能是少了些什么吧。

不知是否是错觉,我觉得这里的时间比外面的流逝快了很多,很快便叫到了我的名字。我换好拖鞋,跟护士走了进去。

“深呼吸,深呼吸,这个针打完你很快就会睡过去了”

我只记得我被绑在了病床上,医生往我的手臂上打了一针,我觉得麻麻的,接着觉得心脏跳动的很快,再醒来便是躺在病房里了。

我觉得自己的鼻子好像被什么东西塞住了一般,只能用嘴巴呼吸,眼泪鼻涕一刻不停。这时的时间又好似停滞了,三日的等待在我感觉长于三年。

吃不下食物,因为吞咽十分不便。我不知道还有什么手段可以打发时间,睡觉是唯一的杀手锏。醒了,睡去,醒了,睡去,三日便这样浑浑噩噩的过去

当鼻中铁片取出的那刻,我第一感觉空气是如此的香甜。

坐上了回去的车,跟金陵说了再见,过了7天,花了8千,但金陵我仍旧是不了解一点。

一人,一包,一列车,相同的路有着不同的终点,我将斗志留在了昨天,带着疲惫回到到了起点。

回到了家,我无力的躺在床上,奶奶没问也没说,她一眼就知道我有了改变,19年的照看不是只有嘴上说说那样简单,所以晚上的菜比平时丰盛了不只一些。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