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权衡2(1 / 2)
贺牗笑不作声,见人懒得理会他,顾自提了衣摆进正堂,也忙不迭跟了上去。
正堂廊下挂了个四四方方的鸟笼,一只黑羽八哥沐浴着日光梳理羽毛,听到脚步声便睁着滴溜溜的小眼歪头左瞧右瞧,提了嗓音道:“御史大人,御史大人。”
这世道,连只鸟也会谄媚的本事了。
步子不停,盛鸿祯又在心里把人带鸟挤兑了片刻。
贺牗瞅瞅走在前面的人没有转身的意思,从衣袖里迅速掏出鸟食隔着笼子缝隙喂给八哥,食指轻点对方脑袋,“就你机灵。”
人还没到里间,王文柏已经出来相迎。
原是那八哥在大理寺廊下待久了,终日见形形色色的官员进进出出,竟自己记了面孔和官职,逢人就要提前喊上两声。王文柏也不恼,权当是用来看门报信。
“几日不见,守贤兄就如此憔悴?”
脚后跟还没站稳,贺牗就被来人的两个大黑眼圈唬的不轻。
王文柏双眼沉的不似自己的,走两步路都晃悠悠不稳当恍若能随时倒下。平日见了贺牗定会满面笑颜相迎,今日却转了性,无视贺牗,反而耸搭着眼皮对着盛鸿祯拱手。
“盛相可算来了,里面请。”
晌午的日头正盛,却也穿不透心中阴郁。三人围着桌案落座,除了在逗金丝雀的贺牗,其余两人皆是面色肃然。
桌案上摊着文卷,正是今日要商议之事。王文柏把下巴上的胡子薅了又薅,皱眉客气道:“不瞒盛相,此案早不是大理寺能做主,下官正不知如何是好。”
贺牗扔完手里的鸟食,冷不丁冒出一句。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呗。”
他捞起衣摆随意净了净手,对愁的抓心挠肺的好友十分嫌弃,“几日不见,守贤兄怎得愚笨起来。”
这话说的忒不客气,王文柏愣怔片刻方回神,又急又气都火烧眉毛了,友人还悠闲无谓。他起身把鸟笼夺了放在桌案下脚边,总算把友人的目光带回正途。
“若真如儆言说的轻巧,我还需一筹莫展?”
耳边聒噪的很,盛鸿祯拿过展开的文卷集中精力细细看去。
文卷记的周全细致,利落工整,想来是王文柏亲自着墨,只一遍就能清清楚楚了解事情经过,凶手更是无从辩驳。可盛鸿祯不见轻松,心里愈发的像压了巨石沉重。
你来我往至最后,王文柏气的恨不得捶桌案,“陛下怎得让你来协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