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旧事（2 / 2）

言无道闻言默然不语，他惊讶爷爷的身世，也更加仇恨方肆的卑鄙奸诈。他不知道自己能否走上这条路，但他也不想不闻不问，苟且一生。

张爷从怀中拿过一枚缠绕红绳的青铜吊坠，上面刻着鲤跃龙门的图案。“这就是渡天令，它里面刻着《渡天经》的第四卷功法，传闻修行第一至三卷到大乘，再手握渡天令便能感应到这第四卷功法，你爷爷当年重伤损了根基，修为尽散，但当年他前三卷已修至大乘。所以窥得第四卷奥妙，这些年私下修行，慢慢地弥补受损根基的大半。却没曾想那方肆老儿多年暗访，竟是找到蛛丝马迹，推算出了你爷爷的藏身之所。这吊坠你且收好，切记不要解开红绳，那是你爷爷用来封锁渡天令气机的。”

言无道闻言，心下凄然，但如今决定复仇，自是要将怯懦抛弃，强忍住泪水。他接过玉坠，放入怀中。

“我今后愿踏仙路，请张爷指点。”说着便下床，准备跪下。

张爷连忙拉住他，看着言无道的眼神里充满怜惜：“他在信里托我如能瞒住你，便让你学一门手艺，平凡一生，若瞒不住，便送你去求仙问道，也不求你为他报仇，只愿你逍遥一生，而这渡天令便是他留给你的一条路。但是我的路不适合你，所以我不会教授你任何东西。《渡天经》你爷爷手记了一份，但渡天门毕竟有恩于你爷爷，他心中对其自有几分情感，经书是宗门立世根基，你是他孙子，于情于理也算渡天门之人，你可看，我是却不行，所以你还得自我摸索。但是我会替你寻一个宗门，修行之道多少有些共通之处，到时你暗自修行切勿对他人透露此事。”

言无道虽有几分失望，不过也并未气馁。“张爷，是何宗门？是否能为我借力。”他心中计较着报仇一事。

“青竹宗，虽比不得渡天门，但也有独到之处。刚好下月青竹宗广开开宗门收纳新弟子，你明日启程前往，以你的脚力下月应该能到。”老友时常对自己说起言无道的锻体之事，虽然老友希望言无道平凡一生，未曾教授修行功法，但持续多年的药浴还是让言无道的身体远强于常人。

张爷看了眼摇曳的烛火继续说道：“你爷爷不让我送你，明日你只能自己上路，我会给你准备好足够的盘缠和此去的地图，你沿着我标示的路线，想来也不会遇到什么危险。”其实比青竹宗强盛的宗门不少，近日收纳弟子的也不少，只是青竹宗不止是修身，他们也极为看重修心。张爷怕言无道心怀仇恨，走上弯路，万劫不复。

言无道心中明白爷爷想告诉自己，成仙之路更为艰难，如果连前往宗门的这一段路都需要他人相助，那何谈踏仙路。他面色坚毅地看着老人：“道儿知道。”

张爷闻言也不多语，只让言无道睡下，吹灭蜡烛，向楼下走去。

黑暗中，言无道的悲伤并未减少，只是多了对新旅程的期待以及对广阔世界的向往。

书画店里老人走到桌子边坐下，他静静地看着棋盘，一动不动，好似陷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