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风起（2 / 2）

农家的日子说快也快，说慢也慢，夕阳下忙完农耕的村民也陆续回家。

言无道抬头看着夕阳旁渐渐升起的乌云，收拾好农具往家里赶去，到家时，老人已做好晚饭，摆好碗筷。

饭桌上老人看着养育十余年的少年，开口交代：“道儿，明日你不用上山了，帮我去隔壁镇上给书画店老板送封信，顺带把晒好的药材拿去集市卖了。”书画店老板是老人的好友，相交多年，每逢赶集，老人都会带着言无道去那坐会。

“明日爷爷不去集市吗?”爷爷这次不去集市倒是让言无道有些许奇怪。

“爷爷明日有些事，就不去了。”

“行，明日我做好晨练便去。”

老人点点头，没再说话。

夜晚的山里动物的嚎叫此起彼伏，远处山顶闪耀着佛光，整座妖冥山显得异常安详。这时林间闪过的一袭红衣和一袭青衣扰乱了这份安详。

“小酒你真要去吗？”红衣女子问道

“非去不可，也许只有这个机会了。”

“此时此地？”红衣女子又问。

“此时此地。”

“你走了，神族强攻妖族怎么办?”

“无妨。”白发女子面无表情的回道，只是眼底的不舍难以作假。

转瞬间，两人便到了山顶，一棵巨大的菩提树边，一尊怪异的石像映入眼帘。只见石像为一佛陀，怪异的是佛陀右手挂一念珠，左手持一柄长枪。慈悲与煞气背道而驰却又彼此交融。

白发女子看着石像眼中满是缅怀，轻声说道：“你的仇，我会寻，你的恩，我也不会忘。”

红衣女子看着白发女子，心底升起苦涩。每年好友都会来这坐上几日，陪着这主人已逝的石像坐上几刻。红衣女子只知石像的主人有恩于好友，却不知恩从何来，这石像也是好友托人打造后亲手携上来的。当时还因为石像主人为人族，却在妖族名山立石像引起部分妖族不满，还是好友恩威并施，且得龙族妖皇应允，才得以立像。

白发女子对石像说完便走到菩提树下盘膝坐下。

“能回来吗，小酒？”红衣女子不舍的问道。

“不知道。”白发女子有些迟疑，“不过若我归来，必与你和狴犴仙途共饮。”

红衣女子哑然失笑：“你还是一如既往的霸道，仙途河那可是神族的圣地。”

白发女子看着好友轻声说道：“我走了。”随后菩提树下光芒大作，一缕霞光自白发女子身后升起，飞到最高点突然消失，无迹可寻。随后菩提树下光芒收敛，聚于白发女子身侧，若是有人此时出手会发现无法靠近白发女子身旁一丈方圆。

红衣女子还想说些什么，最后话到嘴边却只剩一句：“一切安好。”红衣女子沉默片刻，似是下定了决心，起身离去。

天空中的月华被乌云遮蔽，周遭又重归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