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3 桓斌玉花园私藏箭10（1 / 1）
话说梅媚仙见大家议论她的婚姻大事，告辞回闺阁。独倚雕栏，闷闷不乐。侍女飘芬见到小姐如此模样，过来道：“小姐为何事这般不高兴？走，去花园散散心。”媚仙道：“懒得去，又没有什么好花可观赏。”飘芬道：“花园里菊园那边有许多名菊，开得正艳。无心赏花，练练弓箭也能排遣烦闷呀。”媚仙笑了道：“你这想法好，自从入宫，还未沾过弓箭，过些日子，又得入宫，久未练习，不知还能开弓否？现在好好练练。你与飘芳一起随我入园。”芬芳二侍女欣然从命。飘芳先到花园，吩咐守园园仆，小姐欲要入园赏花，速速开门。园仆称遵命，回身开锁，打开园门恭候梅小姐入园。
媚仙入园来到菊园赏菊亭，飘芬将弓箭放在长椅上，擦拭干净石桌石椅，摆上茶壶，茶杯。媚仙落坐，细细观赏名菊，顿觉神清气爽。见红菊漂亮，吩咐飘芳回去取花瓶，折几支红菊。正观赏名菊，天空中传来大雁鸣叫，吩咐飘芬赶紧取弓箭来。媚仙所用的花翎箭，长约一尺多，每只箭都刻上梅媚仙。飘芬递与媚仙弓箭，好个巾帼英雄梅媚仙，张弓搭箭，拉满弓，瞄准上空大雁，砰的一声响，正射中大雁。古时女子会玩弓箭的，那可都是练就百步穿杨的神箭手。媚仙一看射中，高兴喊道：“中了，中了。”飘芬道：“是中了，怎么不掉下来，还扑啦跌向园子外面的样子。大雁挣扎几下，落在园子外面。媚仙连忙吩咐飘芬赶紧去园外寻找。飘芬道：“看样子，应该落在书房那边。”媚仙道：“箭上有我名字，桂、桓两公子在书房，若被他们捡到，有失雅观。赶紧去呀。”飘芬听罢，慌慌张张走出花园。
斌玉、子芳与梅帅聊完，回到书房。子芳在一旁摆弄宝剑，斌玉思绪万千：看到姐姐入宫那样哭哭啼啼，令人心碎。太子年少风流，对姐姐情意厚薄，实难预料。碧芳表妹貌美如花，与我订了婚姻，我本已知足，奈何又遇媚仙表妹。媚仙表妹窈窕姿态动我心扉，岂能嫁与他人，我得想个法子，让媚仙表妹也归我桓斌玉。子芳将宝剑挂在墙上，回头见斌玉发呆，笑道：“表哥何事挂在心里？成天千百声长吁短叹。如今要知道静心，多读书史，明年科试，鱼跃龙门方为正事。不要贪恋隔墙名花，误了仕途。”斌玉一听，感到不可思议：这表弟怎么会知道我的衷情。自从斌玉那天将哥哥楚玉那封信，递与子芳看，子芳就开始知道斌玉有得陇望蜀之心。斌玉笑道：“兄台休要讥笑小弟。实际我在思虑我姐姐，突然入宫，令我牵肠挂肚。”子芳心想：想姐姐？当我是三岁童啊，自从你看到楚玉那信起，你就魂不守舍的。子芳不好当面戳穿，毕竟自己妹夫，争得面红耳赤，有伤亲情。便笑道：“既然妹夫心情不好，何不出去走走，散散心？”斌玉笑了笑，起身走出书房，问家仆：“你家花园怎么走？”家仆指点斌玉怎么走。
斌玉没走多远，忽然看到地上有只大雁，正在挣扎，雁身插一支花翎箭，上前抱起大雁，箭射断大雁翅膀。斌玉拔出花翎箭一看，箭杆刻有梅媚仙三字。心想：原来是媚仙表妹所为，真没想到还文武双全，只道碧芳文武双全独一无二，怎知道又来一位高人，加上我妹，可称女中三杰了。斌玉欲要拿箭离去，飘芬一路寻找伤雁，来到斌玉面前。见斌玉一手抱大雁，一手拿着箭，连忙陪笑道：“公子，雁儿是我家小姐射中的，落在这里，让你捡到了。小姐派奴来寻觅，祈求公子将雁儿与箭归还奴家。”斌玉见是媚仙贴身侍女，笑道：“不要这么说，这箭和雁都在我手里，很容易归还给你家小姐，但我要亲自面呈给小姐。”飘芬道：“不用亲自面呈，给我即可。小姐在花园里，等很久了。”斌玉笑道：“原来表妹在花园里，你引我见见，到时物归原主。你若不肯，可别怪我了。”说罢转身装作欲要走的样子。飘芬连忙上前拉住斌玉衣袖，道：“不要这么急走，奴家带你见小姐就是。”飘芬前面引路，斌玉后面跟着。
花园里，媚仙坐在石桌边品茶。斌玉来到赏菊亭，不等飘芬禀报，上前笑道：“表妹，原来在这里练弓，风这么大，贵体初愈，不可这般劳累。”媚仙听是斌玉呼唤，回头一看，赶紧收起弓箭，面露不悦，起身勉强问道：“表哥哪里来？”斌玉笑道：“特来奉还雁儿。不知是不是表妹的？请看仔细。”说罢，将大雁递与媚仙。媚仙红着脸，接过大雁，一看，花翎箭没了，知道箭让表哥藏起来了，顿时花容失色，问道：“表哥在何出捡的？雁儿还真是小妹所伤。既然雁儿已还，那支箭也要还我呀。”斌玉微笑道：“此事说来话长，表妹请坐，静听愚兄细细道来。”媚仙答道：“不坐，赐还利箭，我要回闺房。”斌玉笑道：“表妹不要着急，至亲弄得跟陌生人一样。”媚仙无可奈何，回身坐下，道：“表哥有何事快说？小妹事情多着。”斌玉笑道：“贤妹，这般匆匆有何贵干？感叹贤妹心高气傲，几次遇见都不理我。今日还箭，并没有其它意思，贤妹为何面带不悦？不会是怪愚兄不解风情，已得信物又来归还吧。”媚仙稍稍收起怒容，羞答答道：“表哥太多心了，表兄妹之间也是男女授受不亲，谅表哥也知其中道理。并不是为妹目中无人。多谢表哥来归还花翎箭，足以说明表哥乃正人君子。祈请将花翎箭还给为妹，为妹要回闺阁做针绣。”斌玉微笑道：“表妹，别哄我，堂堂翰林，公主师尊，还用做针绣？不就是想要回花翎箭吗？这箭今天不好还了。愚兄在饶州视仙庙祈梦，问姻缘事，吕洞宾托梦赠送花枝。先送丹桂，知是与桂碧芳先订姻缘；再送品梅，知是应该在贤妹。花翎箭落在我眼前，上天都在撮合。贤妹天资聪颖，帮愚兄圆梦，不知意下如何？”说罢，斌玉还笑嘻嘻。媚仙听完这话，满脸不高兴，急得面红耳赤，愤怒问道：“表哥，读书人说这话。说什么中途神明托梦？什么梅花与桂花？我媚仙不是池塘浮萍，容易随风飘动。不还花翎箭，请出去，不要在此胡说八道。”说完，起身狠狠将大雁摔在地上，可怜大雁，本就奄奄一息，再挨这般一摔，顿时不动。媚仙欲要抬动金莲回闺阁。斌玉一把拦住，作揖躬身道：“贤妹恕罪。”媚仙难以脱身。飘芳拿花瓶返回，得知此事，见斌玉竟敢阻拦小姐，站到斌玉面前，生气道：“桓公主，你藏匿花翎箭不追究你，还敢阻拦我家小姐，你无礼够极。”斌玉道：“关你什么事？”一把将飘芳推开一边。笑着拉住媚仙衣袖道：“刚才多有冒犯，尚请宽容。请贤妹看在姑舅情谊，再坐片刻，我们好好谈谈。”媚仙见斌玉竟敢拉住她衣袖，怒火中烧，欲要骂狂生，觉得不妥，改口道：“表哥无礼，欺人太甚。既然念姑舅情谊，就应该知晓礼节。速速闪开，不然，休怪为妹翻脸。”斌玉放开媚仙衣袖，仍不死心，又赔礼道：“贤妹不要生气，须知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愿与表妹心心相印，不要太拘谨。”媚仙又羞又怒道：“竟敢说出这般无耻的话语。”吩咐飘芬、飘芳赶紧回书房请梅公子来。斌玉见两侍女要去请庄忠，一愣神，媚仙从一侧一闪，脱开身来，带上两侍女，急匆匆回闺阁。
花园里，斌玉面现失落，一步一步走出园门。回到书房，子芳见他失魂落魄的模样，笑着问道：“妹夫，到哪里嬉戏游乐呀？”看子芳幸灾乐祸的表情，斌玉不答话，将花翎箭暗暗收藏。藏好箭，回身噗一声，卧倒再床榻上，闭着双眼。子芳以为斌玉去花园，也遇鬼了，一连问几次，斌玉都没答应。梅庄忠回到书房，推推斌玉道：“青天白日睡什么觉？给我起来练武。”斌玉睁开眼，道：“我没睡，此恨悠悠，何时能了却？”庄忠笑道：“真是怪事，突然间，说什么此恨悠悠？桂兄台赶紧送你妹妹来拜堂，不然，我的桓表弟要疯了。”子芳觉得好笑道：“真的？假的?”斌玉一笑，起身离开床榻。
梅媚仙回到闺阁，难消怒气，喊来飘芬、飘芳问道：“你们两个，谁告诉他，我在花园里的?”飘芬跪下道：“不关飘芳妹妹的事，是我带桓公子到花园。”媚仙骂道：“你这个妖精，让你寻雁儿寻箭，你竟敢空手回来。”说罢，欲要拿家法打飘芬，飘芳一见姐姐要挨打，噗通一声跪在飘芬前面，对媚仙道：“小姐打我吧。”媚仙平日最疼芬芳，哪里下得了手。当时缩回手，回身挽起芬芳两侍女。道：“芬芬，你赶紧去书房请兄长来。”
庄忠闻知，来到闺阁，飘芬递过绣墩道：“少爷，请坐。”庄忠坐下，飘芳奉上香茶道：“少爷，请用茶。”媚仙过来，道：“哥哥。”便眼泪盈出双眶。庄忠见妹妹这般模样，大惊失色，问道：“贤妹，谁欺负你了？说与为兄知晓，为兄为你作主，决不饶他。”媚仙面含羞色，频频擦拭泪水，道：“哥哥要为小妹作主，斌玉表哥欺负我。为妹回闺阁无聊，到花园游赏名菊练弓箭，射落雁儿，那雁偏偏落到书房外，表哥见了，藏匿雁儿与箭不肯归还。还私闯花园，撞见为妹，恶语相向。望兄长设法索回花翎箭。”庄忠听罢，微笑道：“原来贤妹为此事生气。等愚兄立即到书房，取来花翎箭与你。”媚仙道：“有劳兄长。”庄忠急匆匆出了闺阁，来到自己书房内，吩咐书童速速去请桓斌玉。
桓斌玉见庄忠派书童来请，已知其意。笑了笑，随书童来到庄忠书房。庄忠呼退书童，道：“桓家二表弟，风流成性，色胆包天。舍妹白玉无瑕，乃是家尊家母掌上明珠，尚未与奇才少年郎牵红丝。谁让贤弟早早联姻？桂家小姐文武双全，才貌也不比舍妹差，还不心满意足，还想得陇望蜀。无端生事，调戏舍妹。狠心将花翎箭藏匿，不守规矩，难逃大罪名。可怜舍妹哭哭啼啼，怒火冲天，要上内堂告诉双亲知晓。表弟，这事我可不想让双亲知晓，亏你天天读书，基本礼节都不懂。命你速速把花翎箭交出，放你一马。”斌玉听完，含笑道：“表兄，稍安勿燥，小弟什么时候拾到花翎箭？什么时候调戏令妹了？贤兄不要听一面之词，将小弟来责怪。我斌玉堂堂君子，令妹面前岂敢胡说八道。这样污蔑我，谁肯善罢甘休？定要查明，讨个说法。”庄忠道：“你丢不丢脸，花言巧辩，舍妹端庄稳重，无缘无故肯诬蔑人？贤弟不愿意归还花翎箭，没关系，让我到书房搜一搜，箱柜锁匙借我一用，开箱柜看看什么情况？”斌玉微微不高兴道：“表哥今天有点过分了。开箱开柜观看还不容易吗？恰巧锁匙没在我身上。一支花翎箭值得如此兴师动众吗？就算这枝花翎箭我拾到，送给我又有何妨？做人要有君子成人之美，不成人之恶。感觉表哥处理此事有失偏颇。”庄忠听完，笑呵呵道：“表弟确实执迷不悟，舍妹好歹也是公主师尊，怎能低微到做他人偏室？劝表弟收收心，不要痴心妄想。此桩婚事，恕愚兄不敢牵红线。”斌玉笑道：“表哥不肯做媒人，小弟怎肯还花翎箭？由你妹妹怎么告到舅舅母妗，小弟有错再另行商议。”庄忠心想，还真拿他没办法，道：“表弟，你想法不成熟，试想一下，舍妹对这桩婚事不点头同意，你空留一枝花翎箭又有何用？你得不到舍妹的心，也是徒劳无功。还不如先把花翎箭还给舍妹，再慢慢施妙计良策，成就这桩婚事。”斌玉道：“表哥说话反复无常，小弟不敢相信你。”
欲知庄忠如何索箭还箭，请关注起点中文网明天更新。第六卷第四章《庄忠假箭骗胞妹》。
编著：樟邑布衣
2023、11、28于福州大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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