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在酒庄25（2 / 2）

“过分？和几十个骑兵在开普敦的英国人中散布酒庄奴隶揩屁股的手和他们用脚踩红酒的故事比起来，你觉得这么一点酒算得上过分吗？而且你完全可以相信，他们一定会远比我说的更加的粗俗和下流。”夏尔笑嘻嘻的说。

“够了！不要再和我提屁股！我答应你了！等会让你的人去找账房就行了。”伯莱利先生终于忍不住了，他说完这话扭头就走，对这个无耻的傻逼，他一眼都不想多看，一个字也不想多听。

“好的，伯莱利先生。”夏尔对着他的背影高声说道：“还有，我建议您最好给你的奴隶们准备一些如厕的竹筹和清洁手脚的净水，这能够进一步提升希德堡酒庄的品质！”

荷兰人走路的速度更快了，几乎要一路小跑起来。

夏尔看着他狼狈的模样满意地笑了起来，当然，更让他开心的是今天有大量便宜的酒可以喝了。

其实使用奴隶酿酒无论是在开普殖民地还是在南美洲都是非常普遍的现象，难道这时候的人们都不知道是奴隶在为他们做这样的事情吗？他们当然知道。

就像房间中的大象一样，如果每一个人都假装看不到它，默契地不讨论它，不提起它，那么大象就等于不存在。而一旦有这样一个说实话的傻逼把大象的存在向所有人指出来，就会立刻引起对大象的关注，甚至让这只大象迅速的干瘪、消失。

这也是为什么伦敦传教会派出的教士，约翰•菲利普在1828年发表《南非调查》一书，揭开开普殖民地的法律和社会制度损害了有色人种的权利和利益，尤其是被布尔人拘为奴隶的科伊人等有色人种的不平等地位，影响了伦敦传教会的传教工作，并且阻碍了英国移民自由地雇佣科伊人和有色人种劳动力。

然后才有了英国下议院的激烈反应，通过了著名的《关于改善霍屯督人以及开普其他自由的有色人种处境的法令》（简称50号法令），从法律的层面确定了科伊人和有色人种可以拥有土地所有权，这在以往是只属于白人的权利。英属开普殖民地也在1828年顺水推舟地推出了几项相对应的改革。

当然，脚踩葡萄的卫生担忧从一开始就存在，不过只要这项工艺继续存在下去，存在得足够久，自然就会有足够的人来为它解释——无论是相关行业的利益攸关者还是纯粹的足部爱好者。

但是这个问题现在已经解决了，180瓶红酒和香槟足够让夏尔暂时遗忘这个问题。毕竟只要他还要继续喝各种葡萄酒，就只能在白人的脚和黑色、黄褐色的脚中间选一个，这实在是个很难的抉择，所以不如选择闭上眼睛忘却看到的一切。

虽然今天是用来休整部队，但是基础的训练还是不能放下，而且一定量的训练能够让酸痛的肌肉更快地排酸复原。吃过早饭后，夏尔叫米勒让所有人集合进行了一个小时的步行队列训练。

因为这个时代的加工水平不够，导致火药往往含有很多杂质，质量较低。每一次射击都会让这些杂质留在枪膛内，最多进行3，40次射击，就会让堵塞严重到让火枪无法再次射击的程度，所以步兵们排成横队发动冲锋进行白刃战是一种必然的战术动作，而不是单纯的绅士气概和勇气使然。

然后让所有人带着火药和枪子离开酒庄，在山岭间找个合适的地方进行一些射击训练。

在这个前装枪的时代，无烟火药、定装弹药都还未发明。使用火枪的士兵们想要完成一次完整的射击动作，需要从取出弹药到射击进行至少六到七个步骤，十分地繁琐。这就需要大量的训练才能避免一些愚蠢的失误——比如说忘记取通条将自己的长官击毙之类的——法国人就搞出过这种事。

在西班牙半岛战争时期，法军第一师师长马勒将军，从一连正在练习射击的士兵面前走过。这些士兵使用的是练习弹，滑膛枪里没有弹丸只有火药，所以按说是不会有任何问题的。

然而，一根没有被取出的通条飞了出来，击穿了马勒的脑袋，将军当场毙命。愤怒的参谋和卫队当即控制住了该连一百名士兵，挨个检查，想要找出是哪个王八蛋把通条打出去了。

结果比所有人的想象更具张力——他们愣是没有找到肇事者，因为卫队长震惊地发现，该连100名士兵中，有足足18个士兵和1名军官因为忘记拔通条而把通条打了出去。

这还是正处于全盛时期，暴打了整个欧洲的法国军队。

所以，要避免类似的问题再次发生，就需要让士兵们长时间的反复训练，形成肌肉记忆以避免出现问题，好在现在拿破仑的威胁还在，当下的英国人还有足够的动力做这件事。

夏尔站在队列侧面，和米勒一起看着中士们给士兵们进行射击标准示范和错误纠正，他突然对米勒问道：“军士长，你知道这些酒庄都是用奴隶制作红酒吗？”

“我知道，长官，这有什么问题吗？”米勒认真看着士兵们的射击动作，随口回答夏尔的问题。

“难道你不觉得那些奴隶都很脏，制作的红酒很可能不够干净吗？”

“这就得看您怎么看待很脏这件事了，长官。”

这时一阵枪声响起，打断了米勒的话，大量的硝烟飘起来，把士兵们笼罩在蓝色的云雾中。两人往后走了几步，继续他们的交谈。

“长官，恕我直言，老城堡的军官们和总督府的大人们喜欢的印度仆人也很难说得上干净，”米勒一副一言难尽，但是我却不能说的便秘表情：“难道任由一些不洗手的印度雇工，在我们眼睛看不见的地方准备食物，就能说得上是干净的吗？”

“你说的没错，”夏尔闭上眼点点头，他对印度的干净和卫生深有感触——既然两百年后他们依然保持着干净又卫生的习惯，那么现在的他们秉持这样的传统又有什么不能理解呢？于是赞同道：“他们甚至很少使用煮沸过的热水，而且经常性的暴饮暴食，比如每天都要喝上好几瓶红酒，醉得连自己在哪都不知道。”

“但是，奴隶在工作中是肯定不会愿意多出力的，一定会想尽办法的偷懒。虽然节省了工资，但是工作效率的损失也是一大笔钱。”夏尔打了个饱嗝，懒洋洋地说道。

“所以他们使用白人作为监工，长官。只要一根鞭子，就可以让十个奴隶老实干活，旁边还会有拿着枪的工头。”米勒淡淡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