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18（1 / 2）

约翰教士沉吟起来，夏尔这样简单的小花招他还不至于看不出，不过这个新点子确实很有点意思，只要控制好解放奴隶的规模和速度，一点一点的切香肠，花上几年就能解放几千甚至上万迷途的羔羊。

而且传教会甚至不需要自己出面做些什么，只要藏身在总督府背后施加影响力就能坐享其成，何况无论最后搞出了什么乱子，也与传教会无关，只是这真的是这个年轻人的想法吗？

想到这里，约翰的神色愈加友善，嘴里叫着夏尔的名字，眼睛却看着罗伊斯中校，说到：“夏尔，你真的想出了一个很好的主意。那么，你这么热心主的事业，你想得到什么回报呢？”

罗伊斯中校赶紧撇清道：“约翰，这都是年轻人的想法，和我没有一点关系。”

约翰教士一副我都懂的神情，说道：“当然，当然，现在的年轻人都十分优秀。我也是在询问这个年轻人的想法，不是吗？”

罗伊斯中校听到约翰教士的话也不再辩解，只是默认，然后淡淡的看着夏尔，想知道他要怎么回答。

夏尔来不及顾及舅舅的想法，他直勾勾的看着约翰说道：“我想要发财，不是像过家家一样抢几头土著民的牛羊，收获几片一文不值的土地，而是满载着黄金回到英国，真正的发财。”

约翰被年轻人的直白打了个措手不及，又立刻反应过来，夸赞似的说道：“不愧是年轻人啊，多么直率又豪迈的发言，简直让我也回忆起了自己年轻的时候。”

接着他话锋一转道：“但是夏尔，你得知道发财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人人都想发财没错，但是真正发财的却寥寥无几。因为他们都败给了发财路上的困难，而你想过要怎么面对这些困难吗？”

罗伊斯中校没有说话阻止夏尔，他也想借这个机会知道一些侄儿的想法，而不是急着堵住他的嘴。毕竟只要他在这里，无论夏尔说出什么样危险的话，他都能挽回场面让一切归于玩笑。

夏尔不假思索地说道：“现在还没有什么具体的计划，但是在开普殖民地，只有那些盘踞在这座城市上百年，经营着各种各样合法产业和非法买卖的人才拥有真正的财富，而这些产业和生意都不属于英国人。”

听到这，罗伊斯中校和约翰教士两人相视一笑，在眼神中快速交流了一下彼此的意思，然后约翰教士代表两人说道：“夏尔，我非常欣赏你的坦诚，但是我是一名修士，不应该经营那些产业和买卖。不过以后你可以随时到教堂来和我聊天，我相信你的想法对传播主的荣耀会很有帮助。”

然后他向罗伊斯和夏尔举了举酒杯，夏尔也不得不跟着舅舅一起举杯，终止了这次谈话。

罗伊斯中校带着夏尔在餐桌前，随意的拿起一块面包沾了点紫色的葡萄果酱，说：“知道刚才说错了什么吗？”

“我不该直接和他说产业和生意？”夏尔有点不解。

“差不多吧，哪怕他实际上在牙买加拥有几处奴隶种植园，他也不能说自己经营着这样的产业，这是一种不见于明文但大家都得遵守的规矩。”中校先生说着话，又走到一座炸薯条山前给自己的盘子里放了一点炸薯条。

“所以他让你下次去教堂和他聊天，到时候你们尽可以深谈一些。不过现在，你得先和我说说你到底怎么想的。”拿够食物的罗伊斯坐到走廊下的木板椅上，吃着东西对夏尔说。

“呃，舅舅，我不是故意不和您说的，实在是这几天没机会和您讲这些。”夏尔有些讪讪的，坦白的对舅舅说道：“我就是不想到时候空着手回英格兰，靠那些游牧的黑人土著能弄到多少钱？几百英镑？还是一千英镑？”

“反倒是布尔人，随便抓一个布尔老头的傻儿子，就能敲诈整整两千英镑。他们到底有多少钱？两万英镑？二十万英镑？还是更多？既然他们这么有钱，我为什么不想想办法，把他们搞个底朝天，赚上一笔钱，半辈子都不用发愁了！”

“那你尽管去做，想办法去拿到布尔人的把柄，”罗伊斯舅舅的语气轻松，仿佛只是让侄儿约人打一场马球这么简单：“只要你能拿到能让布尔人无法抵赖的犯罪证据，不论你是怎么拿到的，我都可以保证你真的能够拿到一笔半辈子都不用愁的钱。”

“但是你也得知道，能够一直在这座城站住脚的布尔人不可能像城外的牧场主一样容易对付。比如开普敦的走私，几任总督都想要把它禁绝，可是这几年都过去了，不论骑兵还是步兵，连走私犯的毛都没有抓到过，实在是丢尽了老城堡的脸。”

“所以你尽管去试试看，如果你能抓到那些布尔人的阿基里斯的脚踝，总督府和老城堡都会不吝奖励，当然，是用那些布尔人的钱作为奖励。”

“不过你也要小心自己的安全，之前的废物没有遇到危险，大都是因为他们足够废物。而如果你真的查到了什么，布尔人恐怕会冒险把你灭口，所以你在调查的时候要额外小心。而且我们猜测，在总督府和老城堡有不止一个收布尔人黑钱的内鬼。”

“您的意思是这些内鬼现在都还没查出来？”夏尔问道。

“现在和法国人的战争是一切的一切，怎么能在政府内部开展这样的大规模调查？这只会把一切都搞乱。所以我才说让你试试看，即便失败了也无所谓，而且只有你这样在本地没什么牵连的干净人，来做这种调查才能得到当局最多的信任。”

就在夏尔想要回答的时候，从外面走进一大群布尔人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也岔开了夏尔本想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