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1 / 2)

等到夏尔做完给土豆洗澡、喂食的工作,已经过去了大半个小时,他用力伸了个懒腰,然后穿上蓝色的多曼上衣,再披上斗篷夹克,1796制式马刀和自备的直剑斜挂在左腰上,随着他的步伐一摆一动,有一种几何意义上的美。

夏尔走进食堂买了一盘烤牛肉,一盘烤猪肉,一只烧鹅,一打牛肉肠,一大碗牛肉酱和几份蔬菜。平时他绝对不会买这么贵的东西,都是以香肠配土豆泥和蔬菜度日。但是今天几个朋友喝在学校的最后一顿酒,自己无论如何也得出上一份。或许比起他们几个准备的饭菜这都算不了什么,但是有多大能耐办多大事情,自己已经尽力而为就足够了,都是志同道合的朋友,又哪里会介意这些小事。

夏尔从钱包里数出4先令2便士付了账,这价格实在是贵得有些牙疼,没有了大陆的便宜粮食,什么东西都贵得离谱起来。付了钱,他端起两个盘子就往外走去,没有多久就到了布拉夫的宿舍,他抬起脚就往门上踹过去:“快开门,是我!”

房门应声而开,兰塞姆看着他端的两个盘子微笑起来,伸手接过一个盘子放到一边的凳子上,夏尔进了房间才发现房间里已经摆了七八个装得满满的盘子,布拉夫坐在窗边摆弄着一个小煤炉,就问道:“你在干嘛,这还没冷到要生暖炉吧?”

“你懂什么?”布拉夫对质疑他在吃喝领域造诣的夏尔很不满意,头也不回的说到:“今天在这就得好好的喝上一天,生个炉子等会弄点热食吃也能开心些,等明天回家了就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好吧,”夏尔摸了摸鼻子,问到:“那么酒呢?还有彼尔德怎么还没到,他不是离宿舍最近的一个嘛?”

“酒在这里,”兰塞姆打开布拉夫的衣柜,里面满满当当的装着4只装啤酒的小桶和2,30个酒瓶,“我也不知道彼尔德去哪了,也许他还没喝酒就醉了?”

兰塞姆为自己说的笑话笑了笑,不过门外立刻就响起了彼尔德的叫门声:“嗨,快开门!为什么要关着门,我们已经毕业了!没人能管我们了!都开心起来!”

夏尔还没来得及为了那么多酒而震惊,就连忙打开门,免得彼尔德的叫喊声引来学校的教官,要是因为喝酒让顺利的毕业平添波折岂不是要变成笑话?

只见门外的彼尔德已经换了一身普通的外套,手里同样拿着两个盘子,还斜挎着一个薄皮包。他一边把两个盘子塞给夏尔和兰塞姆,一边猛拍皮包:“你们都在害怕些什么?我告诉你们,你们的毕业证书都在这!我刚去少校那拿的,从现在开始谁都管不着我们了!我们今天只管开心!”

夏尔有点不太适应这么奔放的彼尔德,就问他:“今天怎么回事,你以前不是一直都挺遵守学校纪律的吗?”

彼尔德把皮包挂到他们几个的衣服旁边,转身对夏尔说到:“夏尔你怎么这么死板啊!兰塞姆他这么死板是因为他以后搞不好可以继承个什么爵位,到时候我们都得叫他老爷(LORD)。夏尔你跟我一样都是普通的骑兵军官,你为什么比兰塞姆老爷还死板?”

夏尔心说我哪里跟你一样了,不过看彼尔德难得高兴成这样,也不好打断他,只好勉强说道:“有吗?我怎么不觉得。”

而未来的兰塞姆老爷仿佛什么都没听见,只顾在衣柜前开酒瓶,把所有酒都打开,再围着桌子把酒瓶摆成一圈站在那自顾自的傻乐。

等到布拉夫终于搞定了他的小煤炉,四个人围坐在小方桌旁,然后一瓶红酒下肚,无论是往日里的一本正经还是遵章守纪在这时候都变成了狗屁。他们不用再收敛压抑自己的情绪,肆无忌惮的欢喜和叫喊——无论他们在什么样的高等学府学习过,无论他们怎么将自己看做大人,他们终归只是十七八岁的孩子。只有在军事学校这样暂时隔离了家族的荫庇和控制的地方,没有任何仆人的监督和服侍,哪怕是生个煤炉都得自己来,对于他们确是难得的自由。

等到酒足饭饱,几个人四仰八叉的瘫在椅子上,一边感受不断上涌的酒意,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

夏尔打算给打算奔赴西班牙的朋友们提个醒,借着酒劲说道:“你们说,我们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打败拿破仑?”

这个问题虽然问得没头没脑的,但是打败拿破仑早已成为英国乃至所有欧洲军人的梦想,几乎所有成名的将军和元帅都曾在拿破仑手下吃过败仗。只要是军人,做梦都想打败拿破仑,只要打败拿破仑,立刻就能得到全世界最高的荣誉和整个欧洲的拥戴。

兰塞姆和彼尔德没有说话,不知道是陷入沉思还是喝醉了睡着了。

布拉夫大声咕哝着:“这谁知道啊,阿尔文齐,库图佐夫、布吕歇尔还有查理大公,这么多强大的将军都失败了,到底还有谁能打败他啊?”

“那么,威灵顿子爵呢?他在伊比利亚半岛打败了朱诺、苏尔特和马塞纳,他能不能打败拿破仑?”夏尔用尽可能普通的语气问到。

“韦尔斯利将军确实赢得了很多胜利,但也有不少失败,不过最关键的是他领导的军队太少了,”彼尔德开口说到:“即便是最多的时候也只有6、7万军队接受他的指挥,没有像拿破仑和其他将军一样组织几十万人大会战的经验。”

说罢他摇摇头,也不知道是说威灵顿不行还是说拿破仑无法被击败。

“但是拿破仑是一定会失败的,他每一次胜利都是对其他民族和国家的伤害,但是他又不能真的消灭他们。”夏尔努力在记忆里搜刮内容,慢慢的说到。

“拿破仑的胜利越是辉煌,各个民族、国家反抗的力量就越是强大,他打垮了普鲁士,又迫使俄罗斯与奥地利向他妥协,但是他并没有得到真正的和平——这些国家都在根据法国人的经验重新组织自己的力量,并等待法国人的虚弱以报仇雪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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