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大雪33（1 / 2）

她的手停了下来，看着声音来处，模糊恢复的视线中，是那个人熟悉的脸。

“阿玄，放弃吧。”

说完便因着失血过多昏了过去，玄空只能一边抱着虚弱的她，一边躲避着村里人棍棒的追杀。

就这么还分出罅隙来和刘远说，让他跟着一起走。

刘远却对着玄空道：“空哥，我就把我姐交给你了。”

而后玄空便看见他冲了回去。

“你疯啦！”

玄空暴怒，刘远却像是终于重获了新生，语气中甚至冒出几分少年气。

“阿姐说错了，这不是她的命，是我的。”

“走吧，有这偷来的几年也够了。”

玄空听见幺娘这么说。

看劝不动两人，玄空也不劝了，抱着怀中昏迷的阿壶就跑了出去。

那一日的夜晚是那样的黑，看不到一丝光亮。

直到他回头，漫天的火光中，充斥着肉的焦糊味，将他面前的路映照得更加漆黑。

阿壶再醒来时已经是三日后了。

揉了揉额头，她看着眼前熟悉的陈设。

“我回来了？幺娘！阿远！”

无人应答，推门进来的是玄空。

“他们人呢？”

玄空低头将手中的药碗递给她。

“喝药。”

阿壶没有接，胸口堵的她连喘息都困难。

“他们人呢？”

玄空在床边坐下来，将手中的碗捧在掌心。

“他们说那是他们的命，不是你的，让我带你回来。我没再看见他们，我回头时只看见了漫天大火。你也不用担心，我会和镖局的兄弟说一声，让他们帮忙打探打探阿远和幺娘还活没活着。”

没听到阿壶回应，只听到她笑了。

玄空转过头去，豆大的眼泪一滴一滴落下，可她嘴里说的话，却与行为完全不一致。

“我就应该让他们所有人和我们一起被烧死。”

玄空将药碗放在一边，叹了口气，将她搂进怀中。

阿壶哭得更大声了，好像不止是一个人在哭。

那日之后，阿壶的状态一直不怎么好，玄空也特意和镖局告了假陪她。

太阳好的时候，阿壶就看着门外发发呆，做做木匠活。

太阳不好的时候，她就在屋里支起绣架，不知道绣些什么。

偶尔会有镖局的人过来和玄空说说话，她也不听也不看。

日子就那么过着，平静无波，可他们却也知道再也回不去从前了。

两月后，一场大雪席卷了整座城。

玄空一大早也被镖局的人请去，阿壶醒来时，已经看不见他人了。笑笑，提着她的小篮子，就走了出去。

她走到徐师父门前，徐师父还没起，门板合得很死。

阿壶想，大概不等这场积雪化了，这门是不会开了。

于是她将篮子里那用木头做的乌龟摆件儿拿了出来，放在了以往他们特意打的箱子里。等到徐师父再开门的时候，就能在箱子里找到。

晃晃悠悠的，雪越下越大，落在她眉间心上，她看着眼前歇业的酒楼，敲了敲门。

喝着的门板被一块一块搬开，里头露出一张熟悉困倦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