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粗茶（1 / 2）

渊青揭开锅，看着那和冷水一同下锅的面，又坨又烂也就罢了，水面还飘着一层油花，不禁笑了。

“才回来没多久啊。”

乌玄白了她一眼：“我要是回来的早，让别人看见我从王八灯变成人不得吓死了。”

“也是。不过你这样煮出来会很难吃。”

乌玄瘪了瘪嘴：“不行你还是走吧，我现在看见你就烦。”

渊青也听劝的很，转身就走，到门口时，又被乌玄叫住。

“你为什么在那里等。”

渊青挑眉一笑：“我愿意在那里等就在那里等了，难道还要看看日子吗？”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渊青无所谓转身继续往出走，话还是飘到了乌玄耳朵里。

“一个小神仙而已，管那么多干嘛。”

乌玄低头自嘲。

渊青并没有走远，只是站在庭院里看着乌玄被灶膛里的火映照的半明半灭的脸。

许久她闭上眼任由身体向后倾倒。

雪花落在她的脸上，先是被融化，再是一层一层覆盖。

她能闻到面糊在锅底的焦味，也能闻到萦绕在鼻尖雪的冷味。

一边活着，一边死去。

直到第二天的太阳升起，微弱的暖渐渐融化掉她骨骼之间的坚冰。

她睁眼，澄澈又空灵。

下一秒，簌簌的雪劈头盖脸的落在她脸上，她只能闭上眼，等到雪不再下落，她坐起身就看见站在树旁的乌玄。

“你那个脚要实在闲得慌，可以剁下来，给山里的野狼野虎做口粮，至少还能算你积德。”

乌玄也不甘示弱，双手抱胸靠在湿润的树干上，对渊青挑衅的笑着。

“你要是实在想被埋，可以把自己埋土里，一劳永逸，也不用麻烦别人埋你第二次。”

渊青站起身，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积雪，没好气道：“我换个衣服，咱们就出发，你把你那冲劲儿收一收，不就是晾了妡砚几个时辰吗？看把你气的。”

“你是离了妡砚不会说话了吗？”

难得的，乌玄在听到了妡砚两个字之后还能反驳她，渊青不禁挑了挑眉。

“还是会说的，就是能说的比较少了，你也别生气，我下次还说。”

说完也不理会身后乌玄绿的和王八灯不相上下的脸，走进了屋里。

乌玄站在原地，看着渊青有些得意的背影，额角青筋不自觉的开始抽搐，突然有种自己活不长了恍惚感。

渊青透过窗子看着院子里一脸烦躁的乌玄，只觉得神清气爽。

愉悦的小曲不自觉从嘴里溢出来，外头的乌玄果然更烦了。

到正午时，太阳更烈了些，只不过冬天的太阳，再烈也不至于让人行不了路。

可难不到人，不代表难不到仙。

渊青停下步子看着气喘吁吁的乌玄：“您这个身子，按道理应该在九重天上拿仙草将养着，而不是下界来拖我后腿。”

乌玄确实是累了，听了渊青这话还是习惯性反驳。

“我早就和你说了，让你早些走，谁让你不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