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老杨（2 / 2）

莫弈站在原地等了半天，肚子里都没什么反应，就像单纯的喝了一口甜味饮料。

往常喝下这药剂后，都会一阵肠胃翻涌，随后吐出已经吸收完灰雾变成灰色的药剂。

但这次，莫弈肚子里一点感觉都没有，不仅如此，甚至还想再整上一口。

无奈，莫弈只好将目光投向老杨。

“老杨，没动静啊，你这药剂是不是过期了？”

“今天早上才新到的药剂，咋可能过期，用这个试试。”

老杨也有些疑惑，又扔下来一个类似于体温枪的仪器，莫弈稳稳接住，撩开衣服在肚子上测了一下。

“滴，灰雾指数：1.38。”

冰冷的电子音从身前响起，莫弈一愣，随即又测了一下，还是1.38。

倒不是这个数字太高了，而是太低了，低得离谱。

哪怕是一直呆在城内的人，用这个灰雾检测仪测出来的灰雾指数也在十左右，年龄越大，数字也越大，数字超过五十，便可以算做感染者，超过一百，便有很大概率会凝聚出灰雾之胎。

但这数据也并不是绝对准确，有时也存在极少数情况，十以下的指数体内也会凝聚出灰雾之胎。

所以城内的市民基本每年都要喝一次灰雾洗涤药剂，减少体内灰雾浓度。

但像这种一点几的指数，一般只有刚出生的婴儿才会有，亦或是最近一小时内喝过灰雾洗涤药剂。

听着接连两次响起的1.38，老杨神色一凝。

“第一次给你签的单子我在上面写了什么？”

“……”莫弈懵了。

“快说！”

“咳咳……发…发育不良。”莫弈扶额。

“噗呲。”

“丫的，王野你个傻逼，水喷我脸上了！”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小弈子，一会让姐姐看看，现在发育好了没。”

一连串欢快的笑声从头顶传出。

老杨见状满意的点了点头，朝身后挥了挥手，过了一会后，莫弈身侧一块石砖突然由实转虚，化为一道石砖虚影。

“进来吧，你小子，出城的时候是不是又趁我不注意顺了一瓶洗涤药剂，还在这给我装。”

莫弈翻了个白眼，自己闲着没事顺你这药剂干嘛，除非是出城没收获的时候才会偶尔顺一瓶。

莫弈抬腿迈步，行走于石砖虚影之中。

在接连拐了好几个弯，又上了几段台阶后，莫弈眼前一花，身形已然出现在一间办公室内，强化过的双耳隐约能听见外面街道上的雨声。

鼻尖有着熟悉的香烟气息萦绕，莫弈紧绷的精神这才放松了些，随手将检测仪扔到墙边一个木头箱子里，又把背包放在墙角，这才搬了根凳子走到窗边坐下。

屋内的陈设十分简陋，莫弈前方摆放着一张老旧木桌，桌上摆放几摞有些散乱的纸张，装茶叶的掉漆小铁盒，以及冒着青烟的烟灰缸。

除此之外就是角落里的几个木箱和几条散落的长凳，再无他物。

一位身材健硕，鬓角略显斑白的中年人拖着长凳，端着一个包浆老茶缸走到莫弈身前坐下。

大裤衩，白背心，人字拖，光看那身肌肉的话，一点也看不出这是一位已经五十多岁的大叔，唯有那张刀刻斧凿的脸上能看出岁月留下的痕迹。

来者正是老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