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梦潮声30（1 / 2）

二人从小酒馆出来，已是凌晨时分。月亮仍旧在一片漆黑的迷雾里滑行。空马和茉莉一前一后走在小巷子里，这里没有什么灯光，他们伴着夜色闲逛。那阴森狭窄的小巷好像在不断延伸着夜的黑暗，看不到明确的出口，弯弯绕绕的道路似乎永远也走不到尽头。

空马越走越感到烦闷，今天的酒喝得并不痛快。

“呼～～～”

空马长出一口气，索性迈开大步向前走去，他想把今天发生的一切都抛在身后。

“你走得那么快干嘛？”

空马还没走出去十米，便被身后一股强大的牵引力扯住。一个踉跄，他差点摔了出去。空马有些忿忿的回头，只见茉莉正站在他身后，揪住自己的衣袖不停左右摇晃着，一脸无辜的样子。

“怎么了？”

“嗯……拜托你一件事呗。”

茉莉说着，松开空马的衣袖，从空马的腰间摘下一副手铐，然后提起两个铐环将手铐展开，举到了空马面前。

“把我铐起来，空马。”

茉莉平静地说完，没等空马回话便径直走向他。二人的身体贴在一起，空马还没来的及扣好大衣的扣子，他的胸膛此时正不断起伏着。茉莉慢慢的将左手食指贴到了空马微微张开的嘴上，任由他从口中吐息出酒气。而右手塞进了大衣口袋，将手铐整个团进了空马手里。

“嘘～～不要在这个时候给我讲警察工作条例。”

茉莉贴近空马的耳朵说着，大衣口袋里的右手并未抽离出去，她正用指尖轻轻掐着空马的大拇指，感受着空马口袋里的温暖。

“唔……嗯嗯。”

空马惊恐的瞪圆了双眼，乖乖地把嘴闭上。

一阵冷风吹过，茉莉放下了堵嘴的手指，不由自主的向后退去。就在这时，空马突然抓住茉莉的双臂，一把将她拉了过来，用大衣包裹住了茉莉。

“哼嗯～～～”

茉莉在被空马拉过去后，好像有些生气的在嘟哝着什么，只不过她现在的头埋在了空马怀里，无法说出具体的话语。茉莉想要从这怀抱里脱离，她噼啪噼啪拍打着空马的屁股，努力扭动着身体。

“别动，现在下雪了。你明天还要工作，不要着凉。”

空马压低身体，挡住不断飘落的雪花，他现在离着茉莉更近，能够听见她的声音。

“讨厌，今晚喝了那么多，明天请一天假不好吗？”

茉莉抱怨的声音越来越小，但她的双手却不准备休息。茉莉用手臂努力地夹紧空马，纤细的手指开始在他后背上降落，开始探索之旅。可还没等茉莉熟悉这片广袤的大地，空马整个人一下子像触电一样猛缩身体。原来是茉莉在探索的时候不小心触碰到了他后背的伤口。即使隔着毛衣，即使空马的伤口早已愈合不该出现如此剧烈的反应。

空马低头看向还在怀里的茉莉，他刚才感觉到了一种熟悉的刺激，就是那天他被白色恶魔救下时，后背被利爪刺穿的刺激。虽然他当时处于半昏迷状态，但这种刺激好像随着恶魔利爪的刺入而深深扎根在了心里，无法抹去。后来，躺在病床上的空马反复回看白色恶魔的录像，一遍遍看着那个被白色恶魔抱在怀里的自己。他从那时仿佛就已经彻底相信，当时变身成为白色恶魔救他的人一定是心地善良的，她应该从不愿意轻易伤害别人，因为她有着一颗纯洁的想要保护别人的心。只是当时的情况让她无法选择，只有变成恶魔才能拯救自己，但同时生出来的锋锐利爪却让她再难以拥抱别人。

空马想着，因刺激而紧绷着的脸终于松弛了下来，他看着怀里的茉莉。茉莉刚才也随着空马身体的突然锁紧而浑身一颤，她的双手迅速的贴到了空马的胸前，茉莉此时像一只犯错的小猫一样温顺的贴俯着。茉莉慢慢抬起头，紧紧咬住自己的嘴唇。空马凝住了神，他觉得自己好像捕捉到了一只受伤的猎物，几乎是出自肌肉记忆似的，空马慢慢的靠近茉莉，用炽热的目光审视着近在咫尺的她。空马后背上的伤口紧接着火辣辣的刺痛起来，但此时他已无心去管，反而这种疼痛的感觉让他更加迫切地盯着茉莉。空马有力的双手死死地捏住茉莉的肩膀，茉莉有些吃痛，她不断躲避着空马的视线。

“对……对不起！”

茉莉猛地将空马推开，二人在雪花飘飘的冬夜里喘着粗气。茉莉现在感觉自己的脸热的发烫，她不断搓揉着脸颊。而对面的空马似乎是被打断了某种仪式一样，呆呆地愣在原地。

“那……你还是把我铐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