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济南陷落（5）93（1 / 2）

第五节清军围攻

城外的清军大营里，病中的岳托正在卧榻上与杜度商量如何攻破济南。哨探探得的情况是济南城内没有多少明军，这是岳托挥军准备夺取济南的决心所在。清军虽然兵强马壮，但他们也有难处，攻城的炮火不足。在顺德府巨鹿南与卢象升的宣大镇明军的那场大战，消耗太大，多尔衮的左翼军从岳托大营里借走了大批的火药，以至于在过运河时，岳托把大部分红夷大炮留在了多尔衮的左翼军内。没有火药的大炮，只能是行军的累赘，他们只带了虎蹲炮、小将军炮等一些轻型小炮。

“到嘴的肉岂有不吃之理！”

杜度——这个从小就跟着爷爷努尔哈赤东征西战、见多识广年轻英俊的多罗郡王、镶白旗旗主扯开嗓子嚷嚷着。

话虽这么说，可是他俩都没有十足的把握攻取济南。

把右翼四旗平均分到了济南的四个方向，岳托很清楚这么分兵在一般情况下算得上是兵家大忌，应该在重点方向上投入更多的兵力。但是，依据济南现状，分兵四面攻打却是上策，依四面各旗的实力，哪一面都是重点进攻方向，并且这样还可以让城内较少的守军更加分散，利于清军攻上城头。

准备好后，各方同时攻城。岳托要各旗统领悠着劲儿，不要全力强攻，尽量减少不必要的伤亡。清军入关后几乎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全军上下都被胜利冲昏了头脑，各旗统领都没把济南放在眼里，他们都认为虽然济南城墙坚固，但以目前双方的状况，不出三天，准能拿下济南。

正红旗统领固山额真杜雷和梅勒额真恩格图带自己的部属来到南门历山门外，开始他们把大营立得比较远，后来发现明军大炮数量虽然多，但可能不是熟练的操炮手，大炮发射的弹丸不见准星只见高远，他明白这些点炮的人应该是临时招募的。他们不再忌惮明军的炮火，把南门外二里处原有明军的演武厅和演武场，作为攻城各军的集结点，军舍作为临时休息的地方。

他们昼夜攻打，连着三天，济南府岿然不动。

杜雷的中军营设在历山（现在的千佛山）脚下一普通村落周围，他和恩格图住进村内一处青砖碧瓦的宽大宅院。连续地攻城，损伤了不少兵士，杜雷心里着急，嘴里骂骂咧咧：“那个塞斯黑（猪）说济南没有多少守军，这要是没有万把人，他们能守三天？”

恩格图心里也着急，但他必须稳住神，否则这仗没法打了。他劝杜雷别着急，想想办法。

“没有红夷大炮，凭这些小家伙，能轰开济南府！”杜雷把随军携带来的虎蹲炮等称作小家伙。

“那怎么办，只有这些小炮能用，这样火药也不管够。在城下掏洞，没有火药炸城也白搭。”

“那没有火药以前，打仗就不攻城了？哎，不是过去有投石头的玩意吗。”

“那玩意不好使！”恩格图随口说。

“那也不能可着劲地把咱们的巴图鲁【1】往里填吧。‘嗡嗡’的大石头往城上飞，你就是砸不死也得吓死。‘能把芥子拔出脓的膏药就是好膏药’，弄百十架这家伙，给他下个石头雨，我就不信城头的山东老爷们儿们不害怕！”

正说着，传事官走进来，禀报前军佐领马福塔阵亡。

杜雷一愣，问：“怎么死的？”

“他正在南门外房子里吃饭，突然城头打来一枚铅弹，砸穿房顶把他砸死了，跟他一块儿吃饭的几个牛录章京都没事。”

“可惜了的，白瞎了！怎么就那么准呢。”杜雷心痛得用拳头擂着案几。

恩格图接话说：“老哥，我看还是把进攻南门的预备队往后撤撤吧，城头大炮准头不行，但他们突然蒙准一炮，咱也受不了。”

杜雷点点头：“对，让他们撤出大炮的射程之外。”

注释：

【1】巴图鲁：满语，勇士，英雄。

第六节坚守

督学翁鸿业听到满鞑子到了济南府城下，心想得赶快回去把书院里的痒生【1】们组织好，说不定巡按大人会急着用这些人。他匆匆忙忙赶回都学府，果不其然，巡按司的一名佥事【2】正在正堂前急得转磨磨儿。他一见到翁鸿业，一把拉住他，不由分说拉着他往外走，边走边说：“督学大人，巡按大人着急见你呢。”

赶到巡按司，宋学朱正一拨一拨地派人，各里甲的壮丁是守城当仁不让的主力，但运送弹药、救助伤员、送水送饭、修整战具都需要有专人负责。见到翁鸿业，宋学朱一口气把翁鸿业需要办的事讲述完毕，然后问：“翁督学，听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