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历劫三26(1 / 2)
此后两年,是常久于凡界最快活的一段时光。
自从薛离知晓,常久的小生意就是同许志远合伙开了间医馆,靠着医馆挣来的钱去救济穷苦百姓后,虽然每次都打着玩的名义出宫来找常久,但实际却是毫无怨言地陪同常久在医馆帮忙。
偶有闲暇之时,才真正只有他们两人去外结伴同游。
是以,薛离这般的理解与疼爱常久,又惯会投其所好哄常久开心,这感情啊,便自然就升温得无比迅速了。
这不昨日,薛离同常久在医馆捣药时,无意间提起常乐宫的桃花今年开得特别早,很是漂亮;常久因最喜欢桃花,闲聊中提及一嘴她看了一整个冬日的红梅,许久都没有瞧见桃花了,此时还真是想亲眼看一看,薛离便于心里默默记下了。
回宫后亲自折了许多,隔天便给常久送了来。
如往常一般直奔将军府后院,踩上他从前就在墙外特意垒好的用来垫脚的砖头石块,向墙内探出头去,正瞧见一黑一金的两条大狗躺在院中悠闲地晒太阳。
狗耳灵敏,即便是此时这种闭眼休憩的状态,可自听到了墙外发出动静,那是立刻机警地睁开眼睛去查看。
看得探头之人乃是薛离,机警之态便马上消失得无影无踪。兴奋地起身冲到墙头,前爪扒在墙面站立,对着薛离摇头摆尾,鼻间不停发出撒娇般的哼唧声来。
薛离伸手挨个摸了摸比他手还大的大狗头,笑道:
“去,把你们娘亲给我叫来。”
两条大狗灵性得极懂人语,掉头便向常久房间跑去。
不多时,就见得常久满面春风跑到墙根底下。
“方才小贝小金跑到屋里使劲拽我衣角,我就知道肯定是你来了。你等等啊,我马上去跟我爹说我要出门。”
话罢,转身要去找常庆,却被薛离拦下。
“等一下。”
常久回过头。
“怎么了?”
薛离柔声说着。
“今天不要出来了,宫中还有事,我还得赶快回去。”
听得薛离还要马上回宫,今日不能陪她了,常久顿时不见了刚才那般开心的模样,噘着小嘴道:
“那你来干什么,害我白高兴一场。”
薛离拿出那一堆桃花枝。
“别生气嘛,我是来给你送桃花的。昨日在医馆,我说我宫中的桃花今年开得早,你不是说很想看看嘛,我就给你折了很多。你留着摆在屋里看也好,做桃花糕吃也好,都随你。”
将那一大堆的桃花枝递给常久,常久这心一暖,刚刚的小脾气也立时消散了。眉眼尽显掩饰不住的笑意接过桃花枝,道:
“我当时不过是随口一说,你还当真了。不过真好看,我喜欢。”
薛离也不晓得哪里来的自豪感,对着常久挑了挑眉。
“那是,你说的话我向来都当真,谁让你是我最喜欢的小宝贝呢!”
常久娇嗔着举起手里的桃花,假意要打薛离。
“讨厌,你再嘴坏,小心我打你哦!”
薛离配合地躲闪告饶。
“女侠饶命!”
逗得常久忍不住发出两声银铃儿似的笑声,又说道:
“好了好了,不跟你闹了,你要是有事就先回去吧,等你忙完了再来找我。”
薛离宠溺道:
“好,那我就先走了。好好照顾自己啊,晚膳多吃点儿。”
俯身摸了摸常久的小脑袋,跳下墙离开了。
常久微笑撤回目光,低头凑近怀里的桃花枝闻了闻,淡香四溢间,只觉沁人心脾。
满足地欲要回屋,找个花瓶把花枝插养起来,然这刚一回身,便和正站在月门处的常家夫妇六目相对了。
“爹!娘!你们?”
常家夫妇并未生气,双双笑着走过来。
常夫人阮含梅还指着桃花问她。
“这什么时候的事啊?”
常久心明镜知道她娘什么意思,却装糊涂打混道:
“什么什么时候的事啊?今年花开得早,具体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阮含梅掩面一笑,将话问得更直白。
“你这孩子,谁问你花了?我是问你和二皇子,是什么时候的事啊?”
常久低眉垂眼地摆弄桃花瓣。
“哎呀,娘,你就不要再问了嘛。”
一旁的常庆帮衬阮含梅。
“你看你这孩子,跟你娘有什么好害羞的?来,快跟爹娘说一说,什么时候的事儿?”
单人追问一下变成双面夹击,常久愈发羞涩。
“爹,怎么你也帮着我娘?”
常庆不否认,笑容满面地催促常久。
“那你就快说说啊!”
其实在这两年间里,常久未曾告诉过她爹娘她同薛离的关系,乃是抱了一个先相处看看她和薛离合不合适相守一生的心态。
若是不合适,他们不声不响地好聚好散也就是了,不至于说丢了皇家或是将军府哪一家的颜面;若是确然情投意合呢,那她届时再通知她爹娘这个好消息,倒也还是来得及的,便就一直没同她爹娘提及过此事。
可谁能料到,今日竟会机缘巧合地在她爹娘面前暴露啊!
当然,她也不是没想过就这么糊弄过去了事,但看这架势,已不是她想糊弄就糊弄的了。
今日,她要是不将此事给说个清楚明白,那她爹娘铁定不能那么容易放过她了。
心道反正也不是什么坏事,既然天意使然,那她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便扬起小脸,大大方方将实情说了出来。
“说就说!不过就是两年前在街上偶遇的嘛。就是爹娘参加温公子与长公主成亲宴那次,我去我医馆门前吃馄饨,刚好他也在,便认识了。”
常庆缕着胡子回想半晌,忽地恍然大悟。
“哦,原来这两年你隔三差五地往出跑,就是和忧儿一起啊!那你们这口风可够紧的呀!两年了,我和你娘竟谁都不知道有这件事的存在。”
常久讪讪一笑,又吐露一个实情。
“其实……我和薛离这两年时不时去医馆帮忙,我师父早就知晓此事了,只是我让他瞒着你们不要提罢了。”
常庆出乎意料。
“呦!感情就我跟你娘还被蒙在鼓里呢?你这丫头,可真是够能忍的啊。”
故作记性不好打趣常久。
“啧,哎呀,你说这事啊,我还记得有哪个丫头每次都跟我说是出去独自逛逛,怎么这独自逛逛就变成有人同逛了呢?”
常久面红耳赤地将头顶在常庆的肩头,声音拉得老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