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他走不出的只是左方遒一腔私情的困局(2 / 2)

  沧晗淡淡地苦笑了一下:“有用吗?”

  “我只是怕你离开,我只是怕你一气之下丢掉所有,那我怎么办?”左方遒有点急促地说,“我那时候年轻不知道轻重,只想把你留下。但你说不愿的、不要的,我从未勉强过你,不是吗?”

  沧晗又冷笑了一声:“你就是这样的,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所有都要顺你意,没人能阻止你想做的事。”

  话音未落,他又觉得五脏六腑都在疼痛,不免蹙起眉头,脸色苍白,蜷缩了一下身子,剧烈颤抖起来。

  “将明,你别这样!”左方遒慌了,立即站起身,但他又不能做什么,便坐在床前,倾身抱住沧晗,阻止他的抖动,“我已经给皇上说了,明天御医就能出宫。你忍一会儿,你再忍一下!”

  沧晗在极端的痛苦里,额头渗出冷汗,低吼道:“滚出去……沧渊、沧渊快回来了。”

  左方遒依然紧紧锁着他,扭曲地哀求道:“那你答应我,不要离开。我不是要你守固宁军,将明!”

  沧渊就在外面,他还曾这样看见过固宁王怀抱雅清,在戏楼里打情骂俏。

  他恶心得快要吐出来了,握不住满手的血。那些鲜血顺着手掌缝隙往下流,一滴一滴落在地上,他真的忍不了了,忍到燥血都翻滚起来。

  王爷是对他有恩,他几岁时在京城吃过些苦,王爷每年都来看,保证他不会冻死饿死。

  但如果王爷明知他可能是乌藏王室的孩子,却将他接到雅州,导致他入京,那这还算不算恩情?

  身旁侍卫也看见了沧渊手上的血,一人无声地把他朝柴房拉,一人慌乱地跑去找止血药。

  又过了一会儿,他们把沧渊摁在柴房,关上了门,王爷终于出来了,端端正正地整理了一下衣领,还嘱咐外面的人要照顾好沧晗,就这样独自离开了。

  沧渊躺在柴堆上,一只手正在被包扎,一阵阵刺痛好像能传到心脏里,让他整个人都极为难受。

  他的另一只手举起来,用袖子盖过了脸,许久才平复,才安静下来。

  侍卫包完以后拿开他的手,发现沧渊眼角是湿润的,竟然哭了。

  就在那短短的时间里,沧渊想过他要不要进去以后问一下沧晗。但他又觉得这是会让沧晗觉得极难为情的事,可能让他情绪激动再次难受,便决心先不问,只等驱除蛊毒。

  沧渊等到燥血平复了,才假装刚从外面回来,平静地推门进屋。

  沧晗见他来了,撑起自己半坐起来,轻柔道:“回来了?”

  “……嗯。”

  沧渊都不知道自己是用了多大力气才只说出了这么一个字。

  “我告假了,这几天不用去侍读。”他背身整理东西,嘴里平和地说道,“爹,这些天我都会在家里照顾你的。”

  沧晗这回是真的笑了,想到明天以后,困扰他二十年的蛊毒就可以彻底解了,儿子还在身边,就觉得一片黑暗里有了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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