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收购新茶14（1 / 2）

涂山辉说：“岳州府有三个大茶庄，我们每年都去，人也比较熟，我们可直接去找他们收购。咸宁县、蒲圻县、通山县、通城县、崇阳县都有茶店，每年与我们有来往，我们过去找他们帮我们收购即可。人手方面，每路至少带四个伙计、四个护院。茶店有六个伙计，一个留守，五人可去，还差三个人，八个护院茶店可全派。银子呢，初算需银二千二百两，其中，到岳州府因雇船前去，需一千二百两，到咸宁几县需银一千两。”

“三个伙计，我回去就调过来。”黎禾说道，“赵心晓、刘家才马上去找开元茶店的人签署‘红契’。下一步，你们联络甘省肃州府、粤省广州府来人，商议今年茶叶采购事宜，同时，全面清仓盘点，核对接手账目。收购新茶的两路人手也下去做好准备，待‘红契’签下，立刻出发。”

路师傅说：“我年纪大了，精力不济。可否我们这路由孙小卷负责，我全力辅佐、当好参谋。”

黎禾见路师傅说得比较诚恳，表示同意，对孙小卷说道：“小卷你要多向路师傅请教，尽心尽力办好这件事。”

孙小卷点头答应。童有悟问道：“‘红契’什么意思？”

黎禾回答：“就是官府验证盖印的契约，给我们的契约提供保障。”

“哦，原来是这么个意思。”童有悟说道，“我还有一事，茶店是不是换个地方，然后改个名字，新事新发啊。”

“现在汉口不淹水的地方越来越少，好位置不易找，也比较贵，现在这个位置我看不错。”黎禾说道，“嗯……你看这样行不行，茶店店面房屋破旧、低矮、潮湿，我们把它推到重建，盖两层如何？”

童有悟说：“行啊，我来负责。”

大家散去，黎禾与童有悟一同看了看店面房屋，然后，离开茶店。回到布店，黎禾叫来波儿、慧儿，说道：“你们现在分头去武昌、汉阳分店，通知黎春光管事、熊其桢管事，要他们各提供一名伙计到茶店帮忙，时间十几天。你们督促他们快一点，最好和你们一起过来。”

说话间，黎禾见孙嬷嬷探头探脑，不时望向自己，问孙嬷嬷道：“有事吗？”

见波儿、慧儿离开，孙嬷嬷走了过来，说道：“求家主一件事！”

黎禾“嗯”了一声，孙嬷嬷接着说道：“能不能把小卷和李爱文放在一起做事？”

黎禾诧异道：“为什么？”

“我想让小卷和爱文成为夫妻，以后好相互照应。”孙嬷嬷说道，“他们在一起做事就能让两人加深了解，对上眼，从而婚配。但现在他们总不在一起，变得生疏了，我急在心里，所以求家主把他们放在一起做事。”

“生意上的事情是按需要安排人手的，不能刻意安排谁跟谁在一起。况且，婚姻是私事，与公事要分开，不能混在一起。所以，你的这个请求我不能答应。”黎禾说道，“两人要成为夫妻，关键是两人都要同意，不能一厢情愿。嬷嬷你要在爱文是否同意这方面去考虑，而不是简单地把他们放在一起做事就可以做到婚配。”

孙嬷嬷说：“懂得了！”

此时，孙小卷与妹妹孙兰花来到胡双华家求见胡玉菲，希望优惠租船。孙小卷口拙，孙兰花作为店面丫头比较会说话，因此，黎禾派孙兰花过来帮着说话。不凑巧，胡玉菲外出不在家，孙小卷决定等胡玉菲回来。过了一会，一人走过来问他们是干什么的。孙兰花抢着把租船之事告知，也介绍了自己和孙小卷。那人眼睛盯着孙兰花看，看得孙兰花不好意思，低下了头。那人问道：“孙兰花今年多少岁？”

孙兰花回答：“今年七月满十七。”

“不错，长得清爽！”那人说道，“我是胡靖，胡玉菲的哥哥，看在孙兰花面子上，给你们一个大优惠。”

孙兰花脸一红，问道：“怎样个优惠？”

胡靖回道：“明天我家有一艘运盐船到湘高官沙府，先把你们一行免费带到岳州府，然后，船到长沙卸盐，再回转到岳州府载你们货物，只收从岳州府到汉口的船资。”

孙小卷与孙兰花连声道谢，问明与船的联系方式后准备告辞。胡靖过来拉起孙兰花的手说道：“以后可要常过来看望大哥哦！”

孙兰花缩回自己的手，说道：“好的、好的！”

接着，孙小卷来到江边码头，与运盐船的船老大衔接。回到茶店，孙小卷找来四个护院，详细商量路上包括银子在内的安全护卫之事。又来到仓库，孙小卷实地查看茶叶，听路师傅进一步介绍……

天黑回到家，家中没人，孙兰花是到布坊看望生病的父亲，母亲却不知道哪去了。孙小卷又累又饿，只好胡乱吃了点剩菜剩饭，喝了点生水就睡了下去。

原来孙嬷嬷上午把黎禾说的话听了进去，晚上拎着一只活鸡来到李嬷嬷家，请求李嬷嬷答应孙小卷和李爱文成为夫妻关系。李嬷嬷回绝道：“爱文今年要嫁给家主做妾，你家就别再掺和了。”

“我听说家主不纳妾，还望你考虑。”孙嬷嬷说。

说完，孙嬷嬷放下鸡就走。李嬷嬷解开捆鸡的绳子，把鸡往门外一扔，鸡连飞带跳瞬间没了踪影。

晚间四更左右，孙小卷肚子疼痛，急忙上茅厕，拉出水一样的粪便。想到马上要出门办事，此时却拉肚子，顿时叫苦不迭。稍后又拉了几次，到天亮竟睡着了。当孙小卷起来赶到茶店时，所有人都到齐，就差他一人。孙小卷红着脸说道：“不好意思，拉肚子。”

见人到齐，黎禾说道：“‘红契’今天上午可签订下来，时间是二十天内，我们收购绿茶六万斤，以每斤三十八文售卖给开元茶店。我刚才问过路师傅，时间有点紧，不抓紧恐怕来不及。我意，两路人手午饭后出发。切记，我们的收购价格是在三十文以内！”

黎禾看了孙小卷一眼，说道：“小卷你吃点生大蒜头可止住拉肚子。”

孙小卷这一路下午随胡双华家运盐船出发，第二天午后到达岳州府。下船后，孙小卷安排四个护院和两个伙计找客店带着银子住下，自己和路师傅及另两个伙计雇车马不停蹄踏上山路，去第一家茶庄。

到达茶庄，天已黑了下来。孙小卷本就身子不舒服，加上一路颠簸，下车时显得极度疲惫，草草应对一下，倒头便睡去。次日，孙小卷一行先到茶园查看新茶长势，又看制茶工具，同时询问价格。经过讨价还价，在傍晚时刻，双方商定价格每斤二十九文，收购数量只有六千斤，十四天内送到岳州府。

第二家茶庄，双方商定价格每斤二十九文，收购数量八千斤，十三天内送到岳州府。

来到的第三家龙家茶庄，茶庄龙庄主和龙少庄主出来迎接。孙小卷说明来意，龙庄主说道：“今年遭灾，新茶收成不好，全部产量只有一万斤左右，价格得每斤三十一文。”

孙小卷闻听，心中咯噔一下，愁绪涌上脸面。龙少庄主忙道：“孙管事不用着急，你们先住下来，容我们想想办法。”

路师傅也说不要着急，办法总是有的。晚上，茶庄设宴款待孙小卷一行。席间，孙小卷强作欢颜，所吃甚少，龙少庄主见状说道：“孙管事我看你心事重重的，大可不必。饭还是要吃饱，事情呢，我来想办法解决。”

孙小卷问道：“如何解决？”

龙少庄主回答：“我们这里基本上都是种茶的，周边临县、临府种茶的也蛮多。我呢，愿意为孙管事到周边跑一趟，收购补齐六千斤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