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2 / 2)

阿瑕敕冷淡的道;“沙砂魅别看了,你不是说这里也有一棵生命树吗?在哪里?”

安南一愣,生命树?也就是鹤泉封印妄禾的地方,和沙砂魅聊天的时候确实提起过,没想到阿瑕敕是为此而来的。

“安南哥哥,能带我们去看看吗?”沙砂魅抱住了安南的手臂,眼巴巴的望着他,“好不好嘛?”

安南点点头,“妄禾,你要去吗?”

“哪有人会再愿意回到关押自己的地方啊?你们去吧!”妄禾头也不回,迫不及待的往酒窖那里跑去,这段时间都没喝上许照酿造的美酒,只能用哪些蓝星上的流水线物品做替代,可是把她馋坏了。

安南带着两位公主来到了鹤泉,那里的门还是往日的模样,安静的立在地下。

“确实是生命树,而且是三桂之一的建木。”阿瑕敕轻轻抚摸着那棵濒临枯死的生命树,眼角滴下了泪,也幸亏周围环境昏暗,安南没有注意到。“我的兰穗……”

“兰穗?建木?”安南好奇的问道。

“是树玉最古老的三棵生命树之一,被称作三桂,分别是建木,兰穗,天权,皆是并蒂双株,只要一棵未死,几万年后死去的那一株就会在还活着的身旁重生。”阿瑕敕缓缓的说道,“我的兰穗,也就是那艘双层的宇宙飞船已经毁灭在暗界面中了,在树玉星的那另外一棵也必定遭受重创,不知道多少年才能恢复,这棵建木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完全是在苟活着,没有树玉的生命之泉,最多残喘百年也会消亡。”

“等等,你是说这棵树也能变成那样的宇宙飞船?”安南惊讶极了,他是亲身体会过阿瑕敕的那艘双层飞船的,但没想到居然是由一棵树变化而来!“那你们岂不是可以坐这艘船?”

阿瑕敕摇了摇头,“一旦扎根星球大地,生命树就无法变回飞船了,在树玉星,我们都是将其直接供奉在生命之泉中的。”

沙砂魅在一旁补充道:“树玉的生命树虽然很多,但是最顶级并且可以转化为战舰的也只有不到十艘,三桂更是初代树玉皇时期便传下来的宇宙级战略武器,唔,这会儿直接没了两艘,爸爸现在肯定已经焦头烂额了吧。”

阿瑕敕淡淡的道:“又不是完全没了,计较什么?树玉偌大帝国,难道没了三桂就要灭亡了不成?哼,这么依赖三桂,难怪我们的军队在神河入侵的时候就跟摆设一样没用!”

沙砂魅小声的补刀:“姐姐,神河的双羽战舰感觉比我们的三桂还要厉害,没有顶尖对等的战力来制衡的话,那些所谓的一级战舰还真就是摆设而已……”

阿瑕敕眼皮直跳,恼羞成怒,抓住了沙砂魅的脑袋用双拳用力旋转,“千万年来也就一个神河而已!难道宇宙中处处都是神河这样的罪犯?嗯?要人人都像神河,宇宙霸主的位置让他们去争去坐好了!还要我们树玉干什么?知道你当时发生了意外,这不没事吗?你胆子就这么小?再说神河现在指不定被关在哪里严刑拷打呢,你杞人忧天个啥?”

“啊!好痛!姐姐饶命啊!好痛!”沙砂魅痛呼惨叫,跑到了安南背后,可怜巴巴的露出小脑袋,“安南哥哥,你看我姐姐……就是因为这么凶才会没人要的……干脆你吃点亏,收了她得啦!反正我们一时半会儿也回不去了……”

“胡说什么!”阿瑕敕和安南异口同声,彼此转开了飘忽的眼神。

“不和你闹了!”阿瑕敕平定情绪,从头上摘下了树玉之冠,这顶木质的皇冠已经焦黑一片,显然是无法再发挥出那足以改天换日的力量了,“虽然我现在没有了兰穗,但靠着树玉之冠,还是能做到一些简单的事情!比如这样!”

阿瑕敕手中的树玉之冠微微发光,不远处的地上像是在呼应一般,升起了一道相同颜色的光柱,像是故人重逢,光芒闪烁都带着激动,附近地上还有一个大坑,正是原本镇压妄禾的封印所在地,而发出光来的,居然是和当时那柄龙皇号钥匙极其相像的一柄木剑。

“是建木的钥匙!”沙砂魅大喊,小跑着把它捡回来,递给了阿瑕敕。

阿瑕敕接过剑柄,轻轻的往生命树上一点。

这不是武神剑,而是建木的钥匙,当时封印了妄禾宝玉的是武神剑,而建木的钥匙则依然遗留在这里。

没有树玉的血脉,是无法使用生命树的,故而妄禾并没有拿走它,只是将武神剑带在了身上,本想是用来寻找最后一枚宝玉,结果被阿瑕敕将她已经获得的两颗都取走了。

顿时建木周围亮起了无数道七彩的光点,绚烂璀璨,众人好似身在银河中遨游一般,一幅幅画面接连闪过,但大多已经看不清楚了,终于画面不再模糊,并且形成了流畅的视频:画中两人正在持剑交战,星海回移,时空絮乱,正是曾经厮杀中的许照和妄禾!

“这是船最后的记忆,再久之前的记忆凭现在的我还无法读取。”阿瑕敕有些气喘,扶着建木,众人都目不转睛的望着视频,许照为何没有直接杀死妄禾,反而只是封印在地下?阿瑕敕非常好奇,安南也异常的激动,生怕落掉一帧画面。

画面中的妄禾浑身披着漆黑的火焰,双眸开阖间便有万千瑰丽的极光涌动,胸口上的三颗宝玉红的如同染血,她像是野兽般嘶吼咆哮,在太空中不停的闪烁瞬移,挥舞着手中的双剑,一柄漆黑如墨,一柄如煌煌大日。

妄禾的攻击毫无章法,疯狂劈砍,追求的就是最快的速度和最强的力量!而与其战斗的许照身上可谓是狼狈至极,只有招架之功并无还击之能,两人之间剑气纵横,战斗的余波轻易的撕裂了附近目所能及的所有星球和物体,紧接着便被震荡的冲击波碾为尘埃粉末,他们战斗过的地方留下的全是幽暗的空间裂缝和虚无的虫洞。

“妄禾!够了!”许照愤怒的呼喊反而让妄禾的攻击更加狠毒,一不留神便又添了数道伤口。

太空本来是无法传播声音的,可这里的战场已经被完全搅碎,元素的乱流让这里生成了一片奇异的环境,故而像许照等级的强者,完全可以用声音传导自己的想法。

“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妄禾根本没有反应,只是咆哮着重复单调的言语,她的瞳孔流出赤金般的熔岩,如同泣血,妄禾仰天咆哮,三颗宝玉大亮,混沌从不知名处苏醒,巨大的压力让周围的一切开始融化,不允许任何物质在自己之上的混沌蛮横的压垮了万物,使其缓缓的滴落而下!

无声的宇宙像是下了一场雨!

混沌剑气之雨!

“混账!你对的起究博士吗?妄禾!你看看这几千年你都做了什么?神河是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你这样为他卖命?”许照悲切的声音根本传达不到妄禾的耳中,迎面而来的斩击难以阻挡,许照的身形瞬间被那笼罩一切的黑暗吞噬了。

即使知道如今的父亲依然安稳的活在世界上,安南的心还是忍不住揪了起来,他有预感,接下来的事情才是关键。

狂笑着的混沌停止了,落下的雨也停止了,妄禾辟出的斩击也停止了,一道伟岸的红色身影站在了混沌之上,好像祂本来就在那里一样,无极无限,无形无色,不可道不可名,只有正面,没有背面,只有虚幻没有真切!

“不可能!不可能!”阿瑕敕惊恐的大声尖叫,她下意识的捏住想要扶住她的安南,“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妄禾知道?许照知道?你!!”阿瑕敕语无伦次,满眼都是惊惧,似乎当时直面生死之间的大恐怖在这道身影面前也都不值一提!

“这是什么?阿瑕敕?放松!放松!”安南也被阿瑕敕的模样吓到了,连忙问道。

“高纬度高次元的生命体!按照我们的说法来称呼祂的话……”阿瑕敕直视安南的眼睛,颤抖着说出了那个词。

“就是神!”

画面没有停止,红色的身影伸出了遮天的手掌,将一切抹平,就像随手抽出餐桌上的纸巾,擦掉不小心洒出的汤汁一般。

那三颗在妄禾胸口的宝玉脱离了了她的身体,围绕着红色的神灵转了两圈,像是依恋主人的小狗在央求抚摸,神灵好似在笑,挨个点了点宝玉,祂松开手掌,两艘巨大的战舰好似玩具一样被祂捏在手里,正是妄禾和许照的飞船,再看过去时,神灵已经消失不见了。

时间回复流动,妄禾猛然跌倒在飞船的甲板之上,失去了宝玉的她就像没有了电池的娃娃,之前的负担一拥而上,几乎瞬间摧毁了她的身体。

许照猛然回神,看到妄禾的惨状,居然第一反应是抱起她直奔自己的宇宙飞船,将其扔进了一个满是生命之水的池子中。

“咦,这地方和现在我们所处的位置好像啊……”安南惊奇的道。

“这里就是飞船的驾驶舱,是飞船的核心与中枢,这池子里本来都是生命之水用来供养建木的,应该还是在与妄禾的战斗中建木受到了重创,长久下来,这方生命之水没有泉眼的补充,又被建木吸收,现在也没多大功效了。”阿瑕敕嗔道,“别打岔了,继续看。”

妄禾在生命之水的帮助下并没有死去,“检查一下她。”许照气喘吁吁,累的瘫倒在地,建木上射下了一道乳白色的光柱,笼罩了妄禾,这是许照飞船的意识生命体,可以辅助他做到很多事情,就像现在的治疗和检查。

“船长,她的大脑记忆区域被封印了,现在的她只是一个由人操作的傀儡而已。”

许照一愣,“居然有人可以在究博士的技术下动手脚?你能解开这道封印吗?”

飞船的声音非常无奈,“抱歉船长,树玉目前的技术对于精神层次的研究也只是初入门径罢了,整个宇宙也就只有究元依博士拥有制作生命的能力,她的技术超过我们太多,也幸亏这孩子有究博士的庇护,她的核心意识非常坚固,这道封印也只能做到蒙蔽的效果,并且是需要重复加固的,只要不再人工添加程序,停止覆盖,时间一长,便会像病毒一样自然而然的被自身被消除了,最多醒来时会有点认知错误,不过也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所恢复。”

“那就好……”许照松了一口气,躺倒在甲板上,他怔怔的看着手中的三颗宝玉,“究博士到底是怎么做出这种东西的?”

“船长,虽然很不想打扰您,但是我必须提醒,我要不行了。”

画面以许照惊恐的面庞结束。

“那个究博士是谁?妄禾是她制造的?原来她不是人吗?”安南忍不住问道。

“谁会知道那个人的事情?”阿瑕敕面色不虞,但还是解释道;“究博士应该就是宇宙第一天才科学家究元依,那已经是在我父亲之前时代的人了,她所研究的东西都是机密中的机密,我也知道的不多。”

“那就捡知道的说呗!”沙砂魅眼睛亮晶晶的,和安南一起排排坐在了树下,期待的看着她。

阿瑕敕看着面前一大一小两个笨蛋,居然毫无办法。

“究元依博士是个看起来十四五岁的女孩子,但实际年龄恐怕已经有四五万岁了,我父亲当初都在她的手底下学习……”阿瑕敕娓娓道来,却被安南的惊呼打断。

“哇塞!合法萝莉?真是宇宙之大,一切皆有可能啊!”

阿瑕敕捏紧了拳头,狠狠的捏住了安南的脸颊,骑在他身上痛扁他。“可恶!我不是说了不准打岔吗?你这个不懂礼仪的土著!”

阿瑕敕连续挥拳,安南下意识的抱住了头,可并感受不到什么疼痛,反而阿瑕敕没打出两拳就已经累的气喘吁吁,安南能够清晰的感觉到其手臂都在颤抖。

沙砂魅无奈的叹了口气,急忙将两人拉开。

“管好你的嘴!别以为沙砂魅喜欢你,我就会顾忌!”阿瑕敕恶狠狠的威胁道。

沙砂魅和安南的脸颊同时一红,心有灵犀的同时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究元依的事情我现在没心情说了,倒是我有事情想问你,许安南是吧?”阿瑕敕拿出了另外一把剑柄,其上两颗赤红的宝玉发出了红色的光。

“这柄武神剑就是究元依制作的!也就是她送给许照的!”阿瑕敕一字一句的问道:“为什么你能够使用这柄剑?”她将剑柄抵在了安南的肩膀上,顿时那剑柄之上亮起了几寸月色的剑芒,锋锐的气息显露无疑。

“我……我不知道啊……”安南结结巴巴的说道。

“姐姐!”沙砂魅推开了阿瑕敕的手,让那危险的武器离远了一点,气鼓鼓的说道:“安南哥哥是我们的救命恩人诶!你怎么能这样子!要是别人知道了,会说我们树玉皇家不懂礼仪的!”

阿瑕敕深吸了一口气,冷冷的道:“我从你身上感受到了同样的血脉气息,虽然很微弱,但是你能使用这柄武神剑,就是最好的证明!你和许照是什么关系?”阿瑕敕的瞳孔幽深,紫色的眼眸此刻却是漆黑的如同深潭。

“他是我的父亲!”许安南站直了身体,大声的回答道,他和阿瑕敕针锋相对,在此刻,也不知道什么原因,他居然毫不畏惧,安南一把捏住了阿瑕敕的手,连带着那柄剑一同捏在手中,捏的手指都泛起了青色:“我是许照的儿子!我的名字是许安南!”

“你找死!”阿瑕敕发出了怒音,她想抽出剑柄,可却用不上力气。

“闭嘴!”许安南大声呵斥,此时的他已经将一切抛在身后了,连自己的父亲都不敢承认的孩子……还能算是人吗?

更何况许照除了平时少了些陪伴,其余的一切都没有短缺过安南。

“我父亲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吗?你要如此针对他?”安南步步紧逼,阿瑕敕步步后退,直至被压在了那棵建木厚实的枝干之上。

阿瑕敕姣美的面孔羞愤的升起了朵朵红晕,她侧过脸,像是呢喃一般的低声道:“他坏了我的名声……”

“……就是那些莫须有的诽谤?”安南不可思议的道,他先前听沙砂魅说起这段怨恨的源头,还觉得是沙砂魅夸大其词,怎么会真的有人愚蠢到看不出来当年许照的用意?

唾手可得的至尊之位,还有全宇宙身份最为尊贵的公主作为妻子,权利和美人都有了,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这样在梦中的场景都已经在招手了,怎样的男人才会放弃?

“你不会觉得我爸就是为了故意和你闹别扭放弃了储君的位置吧?”安南不禁想要扶额长叹。

“不然呢?”阿瑕敕红着脸大喊,她扭动着身体,用膝盖顶着安南的身体,不让他压迫自己,经过那场极度险恶的战斗,失去了兰穗生命树的她甚至比一般的普通人还要弱。

“父皇他总是偏袒许照!在我面前夸耀他的成就和英才!明明我才是他的女儿!明明我也很努力了!可父皇从来没有像对许照一样对我过!甚至还要将我许配给他!”

长公主忍不住落下泪来,满腹的委屈在此刻全部宣泄,她恶狠狠的咬着牙,却不敢抬头去看那捏痛了自己手腕的少年,“就好像我是一个物件似的!”

安南明白了,得,又是一典型的皇家教育问题,他无奈的哀叹一声,下意识的用袖子擦去了阿瑕敕脸颊的泪,阿瑕敕愣住了,她皱着眉哼了下通红的鼻尖,“你怎么敢用这么脏的东西来擦我的脸……”

安南没有在意面前少女的小别扭,温和的道:“总不能我现在跑回去给你找个刚淋过热水的毛巾来吧?好啦好啦,我之前说的话是有点重了,我向你道歉,我也可以百分之一万的肯定,甚至拿我的性命向你保证,我的父亲绝对不是你所想象的那样的人,你的父皇也肯定不是!”

“你说了又有什么用……”阿瑕敕嘀咕道。

“我说了是没什么用,但你至少要给一个证明的过程吧?”安南苦笑道:“我们立个协定如何?在我父亲回来之后,我便立即向他求证,如果真的是他的错,我愿意代替他受罚!且你说什么惩罚我都不含糊!可要是并非如此,我们就让这一切都过去!你看怎么样?当然,在这段时间,你不能再去做些带着情绪的事情!”

阿瑕敕偷偷瞄了一眼一旁满脸震惊的沙砂魅,吞吞吐吐的道:“也不是不行……但妄禾她……”

安南没好气的道:“你不是也看到了吗?那不是妄禾的本意,那个画面不是都表示的很清楚了,妄禾之前是被控制了!她固然有过,但罪魁祸首并非在她!我固然没有这个资格去让那些因为妄禾而死的人去做决定,但至少也要让真相水落石出吧?否则那幕后的最终黑手看到了,不还得嘲笑死你们树玉帝国?你也不想结局变成这样吧?”

阿瑕敕点了点头,又补充道:“那你可不能偏袒妄禾,听她的一面之词。”

安南松开了阿瑕敕,笑着保证道:“我保证不会如此。”

“你发誓!”阿瑕敕得寸进尺。

“我发誓!”安南满足她的要求。

见到安南满脸真诚,清澈的双眸似乎都带着微光,从来没有被如此对待过的树玉长公主阿瑕敕,那颗敏感多疑的心首次跳起了不受控制的舞曲。

阿瑕敕急忙转过头去,她刚想走远点,不让安南看到自己慌张的眼神,却没想到脚腕一痛,身体不受控制的就往地上跌去。

“完了,这下丢脸丢大发了……”

阿瑕敕绝望的闭上了眼睛,准备迎接那冰冷的地面。

地上的砖块本就凹凸不平,阿瑕敕又刚刚心神不宁,走路不看地面,不摔倒才怪呢!

可她并没有感受到想象中的那股脸着地的痛楚,反而跌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安南眼疾手快,他急忙踏步上前,危急关头之时揽住了差点脸先着地的阿瑕敕,两人都有些心有余悸,这要是摔了个结实,以阿瑕敕如今的状态,脸上留个伤口是必不可少的了,对于女人来说,这是最可怕的惩罚了。

“怎么,连句谢谢也不愿意赐给忠诚护主的骑士吗?”安南松了口气,见怀中往日颐指气使的公主紧紧的闭着眼睛,他忍不住起了些许调笑的念头。

阿瑕敕低哼了一声,仰着头道:“这是你该做的!我可是树玉的长公主!这件事应该成为你一生都要铭记的事件,你老了以后,是每晚上都要拿出来骄傲的对孩子们去述说的!”

安南苦笑不得,一旁的沙砂魅也急忙上前来,“真是的姐姐你就不能小心点吗,幸亏安南哥哥在,不然沙砂魅可反应不过来。”沙砂魅不由得埋怨道,她轻轻的按了按阿瑕敕的脚踝,只是如此轻微的动作,阿瑕敕便感受到了一股钻心的疼痛,眼泪都快出来了。

“轻点呀!”阿瑕敕低声痛呼。

安南也没有问为什么沙砂魅不像救治妄禾那样如法炮制,想来这小伤应该比妄禾当时那情况要好处理多了吧?

“先回去吧!”沙砂魅提议道,“这里的环境太暗了,不适合检查伤口。”

阿瑕敕和安南自然都双双同意。

“这个你拿着。”阿瑕敕从怀中把那两柄剑柄都塞入了安南的手中,她有些脸红的靠在安南背上,小声道:“我现在可没有什么反抗的能力,你可要保护好我啊,千万千万不能让妄禾欺负了我。否则……否则我就不相信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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