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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田小晨,道上的人都叫我疯子晨。不知道阁下怎么称呼。”田小晨笑眯眯的说。

“李正义。”他只是回答了三个字,抓起米纳的手准备带走他。

“等等,你可以走,但是这个小孩不行。”田小晨一把抓住李警官的手,眼睛眯成一条缝。见李警官没有出声,他补充道。“知道这片地界归谁在管吗?是彪哥,兄第堂的舵主。他可不是我们这种小角色能惹得起的人。”

田小晨话已经说得够清楚,要是眼前的这个小子不识好歹,那怪不得自己不讲道上规矩了。他手上的力气暗暗增大,另一只手里抖出一把刀子。

彪哥就是死肥猪,他的全名叫张彪。米纳给别人起外号也不是瞎起的,至少很符合肥猪的特点——胖。米纳往李警官背后慢慢挪动,小女孩则是抓住他的衣服站在他后面。这个样子倒是像老鹰抓小鸡一样。

“为什么不行?你是他的什么人?”李警官沉声问。

不等田小晨回答,米纳的声音就在他身后响起。

“警察叔叔,我们不认识他,他看起来就不是好人。”

什么?警察?不对,附近的条子我熟悉得很。小屁孩也敢吓我!田小晨先是一惊,然后恼羞成怒的就要去抓米纳的衣服。

田小晨还没摸到米纳衣角就被李警官打断了,他简单往田小晨的肩膀轻轻一推,后者就因为重心不稳跌坐在地上。

“小子,你少管闲事。”

田小晨怪叫一声从地上爬起来,袖子里藏着的小刀被他捏在手中,刀柄没入衣袖,只留下刀尖从他的指缝里伸出来,这一招阴狠无比要是不留神用手去挡,不出十招,等对方反应过来,对方的手就废了。现在可不流行砍人,背了人命在道上也不好混,但打残就没人管,事后彪哥的人会帮忙善后。想到这里,田小晨力气又变大几分,今天非得废了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后的晚辈。在他看来出来混连彪哥的面子都不给,不知道是哪里来的愣头青。还装条子,殊不知这些都是他们玩剩下的。老子今天一定让你长长记性。

“小心。”米纳提醒道,这个小子他经常在附近见到,有时候他的“魔术”也会被人发现,为了提高效率“打手”这个职业就出现了。三只手作案后要是被失主当场抓住,打手就会出面拖住失主,为三只手的逃跑争取时间,有时候他们还不免对失主动手。米纳的打手并不固定,实际上他们最大作用就是防止他逃跑。

李警官微微摇头,在空中抓住了田小晨的手,铁钳一样的力气让他动弹不得。发现他手里藏着一把小刀之后,他终于变了脸色,手加大力气,疼痛让田小晨嚎叫出声,更别提抓住刀子,小刀落在地上被李警官一脚踢进下水道里。

“你当街持械严重威胁到了公民安全。”

“怎样?你要把我关进监狱吗?”田小晨跪在地上,身体扭曲成面条,试图让疼痛减轻一点。“你装什么,附近的条子我门清,那里来的你这号人物。”

他大声说活,实际上是吸引李正义的注意力,另一把小刀被他偷偷藏在右手,伺机而动。等到李正义回头交代米纳什么,他认为这是个大好时机。道上的人之所以叫他疯子田就是因为他打架不要命,手段阴险。

小刀在空中划出一道银色的轨迹,发出撕裂空气的尖锐风声。李正义只是督了他一眼,放开钳制他的那只手,没等刀子落到实处,一脚就将他踢飞了几米远。这一脚势大力沉,后者在雪地里滑行出黑色的轨迹,原本绿色的人行道地砖显露出来。

远处跑来两个年轻人,他们似乎对李正义很熟络,气喘吁吁的说。

“李队,已经全部抓住了。”

“恩,收队吧。把躺在地上的那小子也铐上,当街袭警先关上几天。”

两人这才看见地上躺了个人,一动不动。

“李队,这两小孩是?”

“一样,不过他们是被教唆的。张彪抓到了吗?”李正义拉住米纳的手,一行人上了一辆面包车。

“被他跑了,不过孩子们都救出来了。”年轻人拉上车门,表情咬牙切齿。车里的暖气让米纳舒服的放松下来,这个时候最明智的做法就是少说话。小女孩跟他坐在同一排,李正义帮他们两个系好安全带才吩咐开车。

“放心,跑不了多远的,警方抓住他们是迟早的事。”李正义从座位下面拿出保温杯喝一口热水补充道。“上面要有大动作了,这也是为什么我们能千里迢迢到这里,在别人的地盘上,抓自己的人。”

他从左手边的挂在车门上的袋子里拿出一叠文件放在大腿上仔细查看,核对细节。

米纳悄悄伸出脑袋,只撇到一张照片,照片里面的人与肥猪十分相像,只是没有现在那样胖。使劲看半天也没有看到什么其他有用的信息,米纳眼皮撑不住,吹着暖气睡着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他发现他们的车驶过一片田野,视野瞬间开阔起来,天边不再是灰蒙蒙的样子,而是发出金色的暖光,照亮大地。又开了几个小时,汽车转入高速公路进入市区,已经可以在路上看见三三两两的行人。

“我们要到d市了。”坐在副驾驶的李正义提醒道。

汽车缓缓开进这个在东边的城市,好像开进太阳里。从高处向下看,整座城市发着金色的光,在这个许多人都冻得瑟瑟发抖的冬季,它好像独立在世界之外,不被季节影响。

米纳想象这座城市的种种可能,眼前的光亮却被一个人影挡住了,一个清脆的声音将他从回忆中清醒过来,重叠出一个纤细的倩影。

“米纳?米纳!”

“咦,林嫣然?你怎么来了。”米纳定睛一看,对她的到来十分疑惑。他连忙给她搬来一个塑料椅子,但她却不客气的坐到他的床上。

“我为什么不能来,考试前几天你总是不在家,考完了试你又不见人影。我来找了你几次。啊,对了,你看见我写给你的纸条了吗?”声音的主人晃着头,两只手撑住床沿,摇晃着双腿。她一身粉色的裙子,脚上穿着一双黑色的圆头小皮鞋,走在路上发出碰碰的响声。肩上斜跨一个白色的小包,装饰着一些小动物,十分俏皮可爱。

“喂,你身上湿漉漉的,能不能别坐我的床。”

“没有,就只是头发被淋湿了一点。”她用手把打湿的头发拨到耳边,嘴巴嘟囔。米纳发现她的发卡是一个白色的小兔有点眼熟,好像是去年送给她的生日礼物。

“要不要纸巾?”他问。

“不要。”

“你渴吗?要不要喝水?”

“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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