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超度（1 / 2）

路虽飘渺有人烟，小道稀稀路人行。

一僧一道前后而走，山间崎岖小道，犹如蛇身。

“缘空，你今年几岁？”

周施宰将一根拦在路上的树枝按到一旁，问道。

“小僧今年十八。”

又反问道：

“周松道长呢？”

“我今年二十。”

气氛有些尴尬，周施宰从树丛中抽出一根木条，抽打着旁边杂草。

一路无话，两人行了半日，天黑时分下到山脚。

“缘空，你知道这附近有什么村镇山庄吗?”

看着天上日影见尾，周施宰打量了一下四周问道。

“小僧自上山近十八年，便再未下过山，所以只听师傅和上山的香客说过，往西再行三日路程，便有一个镇子，名为河东镇。”

缘空回忆着。

“你觉得山上的日子闷吗？”

周施宰看着缘空的光头疑惑道。

“有一众师兄弟陪着，倒也不觉得闷。山上偶尔也有香客上山，愁眉苦脸的居多，所以觉得山下可能还不如山上快活。”

缘空回答问题时总习惯性地双手合掌。

“你总说‘所以’二字，是不是剃发为僧，最重因果？”

周施宰将木棒放在肩膀上，手腕搭着，眺望了一下远处。

“因果缘分，是佛门根本。我佛门慈悲，信那：种什么因，得什么果。”

“那你这次跟我一起下山，种的是什么因？想结什么果？”

周施宰回头看向缘空。

“小僧还未参透佛本，不知什么因什么果，只想顺心行事。”

缘空看着西方发黑的天边，双手合十，虔诚地低头。

“我也不知道西天的佛祖到底是什么样子。”

两人继续往前，面对未知的西天怀揣着不一样的想法。

山林茂密，野草丛生，只闻溪水横流，不见它隐何处。

周施宰说道：

“这山中植被如此茂盛，你有听过猛虎伤人的事吗？”

“不曾听过，师父说过：‘佛界乃是为善之地’。我想这山中也不会有饿虎伤人吧。”

“那可不一定，我前些日子还在山中遇到一只猛虎。它的头比磨盘还大，嘴巴张开，獠牙好像屠夫的砍刀。嗓子眼就像一口枯井，深不见底。尤其是它的利爪，铺展开就有我们的半身大小。”

周施宰模仿着当初那只猛虎的模样，吞了吞口水，继续说道：

“猛虎咆哮起来，声音震天，整片山野都能听到它的吼声。”

缘空看着周施宰模仿的模样，害怕道：

“周松道长是怎么逃脱的？先前听你提过一嘴。”

“我有长剑在手，略通剑术。先与猛虎周旋，趁其不备，一剑刺入它的脖颈，手腕发力，挑飞了它的头颅。”

周施宰彷佛置身其中，讲得有声有色，听得缘空瑟瑟发抖。

“咳咳......”

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从周施宰腕上升起：

“你小子吹牛吹过了吧，是你挑飞的虎头吗？”

“师父，嘿嘿......”

周施宰摸着头讪笑道。

“这是何人？”

缘空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疑惑地问道。

“我师父，担心我的安全，所以将一缕魂魄附在剑上。当时我被老虎吓昏过去，是师父御剑救了我。”

“原来如此。”

缘空好奇地看着周施宰从腕上掏出细剑，疑惑道：

“你这细剑从哪里掏出来的？”

“在腕上红绳中，有一颗空间石头。”

周施宰回答完缘空，又将剑举到面前，学着老道士模样嬉皮笑脸道：

“师父，几日不见，近来可好？”

“好得很，吃得好睡得好，就是被你的一通牛皮吹得睡不着了。”

“嘿嘿，师傅休怪，这是我在结庐寺中结识的缘空和尚。”

周施宰将剑举到缘空面前，只见剑身之上凝起一道小巧身影，化成老道士模样。

“呦，小光头，可不要被这小子骗了，他连我们道门最简单的御剑术都学不会。”

老道士的一缕魂气立在剑上，手指着一旁陪笑的周施宰说道。

“阿弥陀佛，周松道长是有大智慧之人。”

“得，老道也不跟你们斗嘴，睡觉去喽。”

老道士的身影消散，化成一团魂气缩回剑中。

“师父慢走~”

待到老道士的身影完全消散，周施宰将细剑重新收回腕上红绳之中。

两人就近找了一处山洞将就一宿，生起火堆，周施宰取出些许干粮和水，与缘空吃完，倒头便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