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烧纸送归客（1 / 2）
终是世间归去客，何故留此做鬼神。
狗爷看着自信的萧望，伸出手抓住萧望的手指，狠狠一掰，说道：“这梗都快和我年纪一般大了，无知！！！”
“哎~哎~~两句话说不完就动手，没完没了呢~”，萧望赶忙出手指吹了吹，“那你说我能撑多久？”
狗爷刚要比划，就见萧望也快速的伸出手，准备来个以牙还牙，只是抓住的是那鸡毛掸子的把，狗爷嘿嘿一笑，再看那手指明显是比那把短上一节。萧望笑骂道：“狗爷您这就不地道了，还伸个中指。”
鸡毛掸子一抖，狗爷正色道：“行了，可不是小瞧你，那帮长老们你没有接触过，虽说都是一些老家伙，但他们才是整个族里的核心。因为你爹的存在，那帮人很忌惮你。同样也是因为你的存在，反而让那帮老家伙在和你爹的对峙中形成了某种平衡。”
“平衡？什么平衡？”萧望有些不解。
狗爷把鸡毛掸子插回后背，双手一抄，看着门外那颗银杏树了，略有沉默
萧望顺着狗爷的眼神望去又转过来，“狗爷~怕不是要开回忆篇？”
狗爷斜了一眼萧望，笑道：“什么乱七八糟的，只是想想如何说起。其实事情也很简单。自从你爹当上族长之后，他做的很多事情其实是和长老的想法不一致的。但长老那边也没有合适的人选，又碍于你爹后来所培植的一些势力，最终也就是成了现在的局面。而由于你的出现，或者准确的说是“烧纸客”的出现。让长老院忌惮的同时又萌生了一些别的想法。只不过这个想法刚出现没多久~”
“我就从族里跑了是吧~~~”，萧望四仰八叉的坐在太师椅上，脚翘在扶手上，手指扣着鼻孔，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狗爷看着光着脚的萧望，皱了下眉毛，：“对，族长这个名字很好用，但在一部分核心问题上都是长老那边决定的，所以表面上看风光无限，但实际也只是执行人。以前历任的族长也都是如此。但自从你爹坐到这位置，事情就变的有点脱离长老可操控的范围。所以，你的出现，加上你和你爹的关系。长老那边觉的这是可以利用的，所以当你自己闯出一些名声后，那边也同时建议你进长老院！”
“长老院？！哇~我当时那么年轻就想给我养老了？那我觉得长老院也不错啊！哎~~~走的有点早了。”，萧望一摊手悔恨的说。
“养老？想的美，你在族里那么多年，虽然没有触及到最上层的利益，但论实力，在当初那帮人里，你也是打头的了。”
“嗯嗯嗯~~~狗爷您继续，不要停。我就喜欢听这些！”。
“没点正经！所以以你当初在族里的位置，你都没见过长老，你想想让你去当长老会是个什么情况？”
萧望站起身子，双手一背，难得正色的说道：“无非是想把我扼杀在摇篮之中，通过我牵制到老头，同时又不至于让长老和老头之间有什么过多的碰撞，这点计俩早特么战国时间就玩烂的东西了。假如我进了长老院，以后他么的一些决策就可以堂而皇之的说是为了支持我才决定的。而老头那边多少也会考虑我的存在。这算盘打的响，是个傻子都能懂。”
狗爷抬抬眼看看身边已经高过自己一头的萧望，脸上欣慰的表情溢于言表，“你小子挺聪明啊。”
萧望沉着脸，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凑到狗爷耳边沉声道：“狗爷~我当初从族里消失您以为是为了什么？”
狗爷眯着的眼恍然间睁大，似乎明白了什么。
萧望搓着手中的璞玉，然然的说道：“烧纸客这个称号，狗爷你想想是什么时候有的呢？而所谓的这些称号，除了狗爷您之外，族里谁还有？或者说，族里什么时候能让人有第二个名字的？怕是连我家老爷子都没有，当然您除非，毕竟您不是族里的人！老爷子不会管您，长老那边也不敢管您。”
这时狗爷干巴巴的脸上已经有了些汗迹，这个自己从小带大的孩子，刚才还光着屁股挨揍的人，现在已经穿上衣服给别人讲课了。：“看来你已经知道了不少？”
“其实知道的也不多，比起家里的那位和您还是很少，不过~~”，说着，萧望抬起拿着璞玉的手晃了晃，接着说道：“就是这块玉！”
狗爷看了看那玉，好奇的问：“这事你也知道了？”、
“这事我不知道，但多多少少能想到一些联系，”
“嗯~~~看来是我错了，和你爹一样，我也老了，始终觉得你还是个孩子，需要我们这些老人去安排好一切，看来终究逃不过命数，归根到底，我们还停留在几十年前没有迈出去。而你已经跑到很前面的地方等我们了。”，狗爷的状态一下变了很多，好像终于可以塌下腰，弯下背去走路了。
萧望把玉揣进兜里，扶着狗爷坐回椅子上。萧望则搬来一个小矮凳，坐在狗爷腿边。“应景不？父慈子孝！”
狗爷看着坐在腿边的萧望，笑了笑，：“少跟我来这一套！”
“这您不能怪我啊，您不是也没问过吗？再说了，我又不是磨坊的驴，蒙着眼转着圈的光拉磨。多多少少我也得为自己考虑一点啊。不然也对不起您的殷殷教导不是？”。说着，萧望还给狗爷锤起了腿。
狗爷释然，轻叹一口道：“你说的不错，不过你可不是考虑的一点，你特么是整个都在为自己考虑啊。不过，有一点你说的不全对。”
“哪一点？”
“长老院虽然忌惮你，但最后没有决定执行这个事的原因不光是因为你爹，也有很多原因是因为你这个名号。”
萧望也跟着叹口气，假装无奈的说：“哎~长老院那帮人看人也是很准的，多愁善感是我始终迈不过去的一个坎啊~~~”
“咳~~咳~~，你是真想呛死我这个老头子啊。”，狗爷摸着自己的胸口，赶紧从腰里的酒壶里灌了口酒，稳了稳神道：“当然你说的也对，不过既然不为所用，那就只能除去。所以这也都是你安排好的吧~~~”
“算是吧~~~其实也没什么安排，只不过顺势而为，我本来也不想在族里待着了。一是我已经成为了一个标准的棋子，所以对于我来说，消失是最好的事情。二就算我不是那颗棋子，这也不是我想要的生活。所以，离开是早晚的事情。不过，相较于我来说，我怎么觉的您在族里才是最不应该存在的你？”，萧望话锋一转，问道。
狗爷摆摆手道：“那没什么可说的，而且也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能说清楚的，想知道就自己去查，你要是怕我也可以直接把我杀掉。”
萧望使劲锤了下狗爷，说：“哦？原来你有那么大的秘密，又和我爹走的那么近。说！是不是和那老头子有一腿！”
狗爷一听，差点背过气去，都什么上不台面的想法，正经的一句问不到，不正经的一大堆。气道：“你这大脑袋瓜子都整天想的什么？”
萧望见狗爷没有解释，又逼问道：“不然，你怎么解释你的存在呢？我娘死的早，老头也没有找，你俩早晚的形影不离，还把我交给你抚养，哼哼~要说你俩没有点情况，天王老子也不信啊。”
狗爷抬脚把萧望踹到一边，气的手直哆嗦，赶紧捋了捋自己的胸口，深吸一口气，“你个混小子，你越这样说，我还就越不说了，你就当我是你娘吧。”
萧望一听，瞬间变了脸色，双手掩面，哆哆嗦嗦，跪倒在地，匍匐着爬到狗爷脚边，抱着大腿就喊了一嗓子：“娘啊~~~~~可把孩儿巷的好苦啊。”，这一声惨叫，真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啊，似乎让人想起了那首儿歌：“世上只有妈妈好~~~没妈的孩子像根草~~~”
狗爷被架到了一个很尴尬的位置，满脸的嫌弃，使劲想挣脱地上已经入了戏的萧望。无奈的说道：“行啦，戏过了~~麻烦能把你的音乐关掉不，这背景音乐有点不合时宜。”
萧望抹了一把脸，嘿嘿一笑道：“瞧你这老头，没点艺术细胞呢？人家这叫BGM，这时候不放点应景的音乐，怎么显示出来我的真情流露啊，我这叫沉浸式的表演风格。是吧~~~我滴个娘啊~~~”
狗爷赶紧把准备要扑入自己怀里的萧望拿鸡毛掸子挡开，又是嫌弃又是恶心的说道：“你这都快成哭坟的了，瞧给这袍子整的，恶不恶心？你娘要是真知道了，怕是吓的都不敢回来。”
“嘿嘿~~人生如戏，全靠演技，可惜哦~~~可惜我娘是看不到喽~”。说着，萧望重新坐回椅子那，神情意志也瞬间萎靡了许多，沉声道：“你知道我娘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这突如其来的有些严肃的问题让狗爷有些不知所措，萧望从来没有问过他娘的是事情，也很少提到。偶尔也只是当个玩笑顺嘴说出口。狗爷戳了戳后脊梁骨，嘴里咋吧了下，：“我不就是你娘吗？”
萧望明白了一丝，摆摆手说道：“快得了吧，就算那老头真有什么想法，也看不上你这样的。”
“嘿~你小子还嫌弃上我？”。狗爷装作打人的模样。
“不过，我倒是见过我娘的样子”。萧望努力回忆自己娘该有的样子，若有所思。
狗爷一个激灵，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细声道：“你啥时候见过？”
“在那老头的房间的一个盒子里，有一张照片，应该是她，英气十足，不过那会应该是没有我，看着苗条，帅气，精神足十足。不像生完孩子的样。”
狗爷缓了口气，点点头说：“那确实，你娘不仅长的漂亮，个子也高，而且比之男人还要英俊几分。”
“那叫英姿飒爽，很A，很攻，这几点我都是很随我娘~~~”，萧望重新站起，理了理身上的衣服，又甩甩那乱了吧唧的头发。
“嗯~只有一点你不太随你娘。”
“哦？是吧，你看我说的，说吧~~我哪一点不像？”。萧望挺直了身板。
“除了样子不一样，剩下的都挺像！”
“除了样子不一样，剩下的都挺像~~~？这话~~~嗯？这是夸我吗？”。萧望一脸严肃的说道。
狗爷摇摇头，嘲讽道：“你就当我是夸你吧。”
萧望拦住狗爷的肩膀，悄声道：“狗老道！你学坏了啊~~~~”
“嗯！这么优秀的品质也是与生俱来的。”
“你这个老头子大大滴坏~~哈哈”
两人相视而笑，狗爷拿出酒壶猛灌了一口道：“不过既然你问你娘了，我想你也多少知道一点？”
萧望也稳了稳情绪，又把那璞玉拿了出来，狗爷伸过手，萧望把玉放在狗爷的手上，狗爷出神般看了会又还给萧望，沉声道：“这就是你娘留给你的东西。”
“我知道~”。
“哦？这你也知道？”狗爷倒是有些好奇了。
萧望反而摇摇头，“只是一种感应，或者说有点宿命感的东西。”
狗爷有些犯难，支支吾吾的说：“你娘的事我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说起。而且你也从来没有问过~我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