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看天色暮看云(1 / 2)

皇帝知道我绕开邓府擅自上奏自请撤去入宫名额,盛怒,这不就是实质上的嫌弃他吗?他站在御桌前,横眉冷对。

可是我不能退缩,今日一退缩,就永远失去机会了。

我也知道他不是喜欢我,只是不想违了先祖遗愿,更是因为我不给他面子他恼羞成怒。

“臣女才疏学浅又貌陋,自愿请辞,长守临羌城,望皇上成全。”我虽跪于地上,但抬着头不卑不亢。

他指着我,一时气滞。转瞬怒吼:“内侍带她出去!”

赵义慌忙过来扶起我往外退,我脸色煞白,难道真的没有余地?我与仲肖怎么办?我又不能跟他明说我不喜欢给他当妃子。

或许是今天的方式让他失了面子才盛怒,可彼此明明不喜欢,为何要强扭在一起。

我脑中飞快的穿过各种请辞的方法和说辞,想来想去,唯有这种帮父亲完成遗志的说辞既是为了大义,又能绕开邓府还能给皇帝留一点点面子。

难道真的要逃亡天涯,那也不行,会将邓府牵扯进去,罢了,船到桥头自然直,到最终没办法就唯有假死一道。

在家中陪娘亲几日,我就记挂着仲肖是否有来信报平安,又启程回临羌。

庭畔春花结二果,清阴守孝伴黄昏,草塘欧鹭纷纷立,鸿雁断云成聚散!

分别两年有余,我与仲肖靠着书信知悉彼此的情况,我仍然顶着预备入宫的妃子名头,不敢出临羌擅自走动。期间只仲肖忍不了思念的苦,偷偷潜回来望月楼与我见了一面。

他到石堡城后昆杰视他如亲儿子,与昆杰的儿女也相处愉快,仲肖说昆杰还有个年龄与我相当的女儿,性格甚是刁蛮,却也不失义气和可爱。

她知道仲肖一家的遭遇后,放言一定要帮仲肖找到污蔑他们一家的北匈奴单于,还大骂大汉皇帝猪油蒙了心,不等审问清楚就给窦伯父扣了谋逆的罪名,还赶尽杀绝!

仲肖也感念他们一家的恩情,协力助昆杰扩大石堡城的兵力和生意范围。

只是派兵协助仲肖往漠北擒拿北匈奴单于一事,昆杰说深入漠北并非易事,期间只派了一队精锐随仲肖前往,可惜长途跋涉,颠簸了两月有余仍找不到北匈奴单于的身影,只得退回石堡城再作计议。

昆杰劝慰仲肖,他会让在漠北贸易上行走的驼队留意,也会派人前往寻找,让仲肖安心留在石堡城,一旦有了消息马上就派精锐出击。

仲肖不知道的是,昆杰收到窦宪将军的最后一封信中叮嘱他,尽全力将仲肖留在石堡城,北匈奴单于虽可恨,但真正原因还是边境无战事,窦家这把弓已经无用武之地,所以皇帝才会听信馋言,给他们一家按了个谋逆的罪名!

就算找到了北匈奴单于,找到了没有谋逆的证据又如何!皇帝真的愿意为他们平反吗?那不是给他自己打脸!当初谋逆的罪名是皇帝自己给窦家安上去的,所以昆杰才没有竭尽全力去追杀北匈奴单于。

碍于仲肖一心报仇的执拗,担心不派兵他可能会只身前往,只得派出一队精锐随他深入漠北腹地,只是漠北风大沙猛,地势诡异,搜寻两月不见北匈奴单于身影,只得无功而返。

这是仲肖两月前来信告知的事情,信中可见他对找不到北匈奴单于的愤怒和无功而返的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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