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下山（2 / 2）

似乎还未言尽，却又不知从何说起，身影矗立良久，直到南柯略带调皮地挥手告别，这才缓慢消散。

“四师弟，你还有什么交代，若是没有，我这就送小师弟下山。”

大师兄站在水晶球旁，看着一直未开口的四师弟。

“师兄，师兄所教之事，南柯谨记在心。”

南柯可以和任何人打成一片，甚至有时候还会和大师兄开些玩笑，喝多了也会偷偷拔师尊的胡子，揉捏他的小肚腩。却唯独对四师兄十分敬畏。

“入世，虽可以长生，但不意味着不死。做事需要格外小心，此世界虽由师尊所造，却也因你而成，这世外法器能否发挥其作用，还未可知。你又是个闲不住的人，左脚拌右脚，自己会给自己下绊子，给的越多，你越会给自己找麻烦。三法器傍身，大师兄也还在，那师兄我送你百科全书。”

南柯双手伸出，毕恭毕敬。

“我又没说，这真的是一本书。都是同门师兄各自世界的大小规矩，我独自整理，紧闭双眼，我将其送入你的意识之中。”

双指轻点额头，只见灵光乍现，当南柯睁眼之际，四师兄却消失不见。

南柯远看天边，弯腰道谢。

常人看来是迷雾，但南柯看的清楚，大师兄似乎有些恍惚。

“师兄当年，可没有你这般待遇啊。”

“天人，也会有嫉妒之心？”

南柯上前打趣。

“不生不灭是真，脱离轮回之苦也是真。空掉万千相，方可成道不假，但若想要大乘，还需再空，便是空空。心中空，方可盛万物，而不被万物所累。切记，莫要胡闹！”

南柯点头称是，临行之前再得大师兄教诲，山上万千心事，纷纷涌上心头。

水晶球开始闪烁，颜色也开始出现变化。

“请选择初始身份！”

南柯第一次入世，又事关自己能否成道，自然对于入世前的事情有所了解。

二师兄说不要选择世界之主，一念事可成，一念皆可灭，权力太大不是好事。

三师兄说要选择女子身份，换位思考，重活一世，方可见万物皆如新。

四师兄说不要执着悟道本身，先去了解，再去思考，总要花些时间，不能急躁。

五师兄说要远离政治，回归山水自然，方可见其本心，找回本来面目。

“请选择初始身份！”

蓝色水晶再次响起声音，催促着南柯做出选择。

“师兄有何看法？”

南柯倒是一个不落。

“道在心中，亦在脚下，你如何行，师兄怎么会知晓。”

南柯微笑上前，手指点点，似乎做出了选择。

大师兄欲言又止，没想到小师弟会选择此身份，要知道此类世界，身份地位和未来成长关系极大。小师弟毕竟是世界外之人，若世界不稳定，所有法器失效，选择的身份或许还可以力挽狂澜，至少保住性命。

“好自为之，世界已成，规矩已在，莫要反其道而上。”

轻拍小师弟肩膀，随后大殿之前，只剩下了南柯和水晶球。

“下山！”

水晶球恢复本来颜色，好似蓝色海洋，在球体之上荡漾不止，随着南柯消失不见，水晶球也化为虚无。

“大师兄真的没有给小师弟任何法器？”

原本各自离去的五人一同出现在了山脚。

“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你们可都差些火候。”

“算了吧，故弄玄虚，哎，小师弟不在，好生无趣啊。”

“三师兄，小师弟这才刚下山，没有一盏茶的功夫，你这就开始无聊起来了？”

“怎么？老五陪师兄下把江山棋局？就拿你最近生成的世界如何？”

“陪师兄解闷，还要让师弟自掏腰包，没听说过。我手中世界乱世已过，无需战火，你还是去找其他人吧，恕不奉陪。”

“大师兄，小师弟如何选择？”

老四的一句话算是将重点再次拉回到了南柯身上。

四人隐秘附近，自然不是为了防南柯，而是怕师尊知晓，没有释放任何法力，自然也就不晓得南柯的最终选择。

大师兄紧皱眉头，也百思不得其解。

“老二下山悟道时，如何选择？”

老二紧闭双目，似乎在回忆。

“满级剑圣，虽然君临天下，可杀气太重，久久不能悟道，很是麻烦。”

“老三呢？”

“青楼名妓，虽有生理不适，但好在见众生相，悟道极快。”

“我是随机，也忘记了身份。”

老四虽是如是说，可身为天人又怎么会忘记，只不过以老四的性子，确实选择什么都没有任何参考性，大师兄自然也没有追问，而是转头看向了老五。

“山水诗人，生活虽然拮据，但好在逍遥，一甲子而悟道。”

一甲子而悟道，乃是同门之中最快。

大师兄悟道花费八百年。

二师兄整整三百个春秋。

三师兄历经三个朝代。

四师兄也是百年之久。

“如此看来，抛去师兄关系赠送的法器加持，老五的建议应是首选。大师兄，小师弟到底选择了何等身份？”

老二看出大师兄的惴惴不安，很明显不会是按照老五的剧本而进行的。

“小师弟，乃是平常心之最。平日看似大大咧咧，不修边幅，刚刚也因为法器和大家玩笑，实则所失所得皆不入小师弟之眼。恐怕，身份最为平常，我想会是平头老百姓吧，很不起眼的那种。”

大笑之声。

大师兄一闪而逝，话语飘荡开来。

“既然四师弟猜中，我便无可担忧，小师弟所选便是最佳。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