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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沢田!你是在跟我们开玩笑吧!”笹川了平下意识的皱起了眉。

连闭目抱臂站在角落里的云雀恭弥都向沢田纲吉所在的地方投去了注视的一瞥。

所有人都在等他的回答。

“我……”沢田纲吉嘴唇微抿,他承认道,“是,就像里包恩说的那样。”

“什么?!”笹川了平嗓音大的过头,“那种家伙你怎么能一个人……”

“大哥,阿武、云雀前辈、巴吉尔、蓝波,还有……里包恩,”他念着大家的名字,缓和着语气,说,“我知道大家是在关心我,但是白兰……作为七的三次方、玛雷指环的大空,如果要打败他,只有同为七三大空的我去对战。”

“那个家伙明明也没多厉害,只要守护者一起……应该也行嘛。”蓝波嘟囔着。

“蓝波,”教父带着笑意揉了揉蓝波的头发,说,“七三的大空,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上一次是我没有提前告诉大家,我很抱歉,这次本来打算等我把权限转移给里包恩之后,再跟大家说明的。而且也不是我一个人去找白兰,只是让里包恩来指挥作战,我跟大家一起去前线对付敌人而已。”

“外面的非七三射线对里包恩来说还是有影响,这样的布置应该算是目前的最优解了,”他笑了笑,轻轻的拉了拉里包恩的衣袖,带着点祈求说,“里包恩,我很担心这次的非七三射线会不会对你造成什么影响,你先去正一那边做检查好不好?”

“还有大家多给我点信心啊,这次——”教父的目光流连过在场的每一个人,他语气坚定,“这次是我们所有人一起,齐心合力。”

会议还是带着一丝风雨欲来的凝重散场。

涩谷目前还很平静,守护者们没有急着出动,按照沢田纲吉的嘱托,他们回了各自的房间休息等待。

沢田纲吉是独自离开的,里包恩找到沢田纲吉的时候,彭格列的十代目正在大厦的一处观景台前,燃着火焰,向外面看着。

楼下熙熙攘攘,人们不知危险即将来临,还对要求他们立刻离开的彭格列成员们发表着不满。

杀手在里沢田纲吉不远的地方停住。

里包恩其实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找过来,或许是杀手的直觉在潜意识提醒他什么,或许是习惯了停留在沢田纲吉身边,或许是他自己也说不明白的原因,只是单纯想过来看看他而已。

就像暖和的日光从春日盛放的八重樱的缝隙间穿过来,这时候的晴朗日光也穿过涩谷的这些钢筋水泥,透过瑰丽的花窗,照在沢田纲吉身上。

教父扶着披风,沐浴在金色的日光中,他身上,似乎连随风飘动的柔软发丝,都带着太阳般柔和的温度。

他回首,弯起眉眼对着来人浅浅笑着。

这多少让世界第一的杀手,让这个阅尽千帆木人石心的黑手党,不可抑制的秉住呼吸,难耐心动。

他从未觉得人类燃起的火焰能有多温暖,直到那双金红的眼望过来,投注的不是冰冷的视线,而是温暖到融化灵魂的柔和笑意。

如漆黑的夜突然亮起了一盏路灯,是最璀璨的明珠跃入他眼中,那是很难形容的感觉,只是杀手知道,他被那一眼的对视搅动起了多么可怕的念头。

他本可以随时死去,他本已经放弃了自己,可现在,他心有不甘。

他以为他是造梦者,可以为他的少年许下一个完美的梦。

但并不是。

是沢田纲吉披荆斩棘把光芒投进了黑暗里,是沢田纲吉把他从地狱里拉出来,也是沢田纲吉让他找回了曾经忘却也放弃的,对抗不公命运的决心。

“我想活下去”

杀手听见自己说。

“我想陪着他,直到……”

直到……或许是,一辈子?

里包恩突然低低的笑起来,为了被诅咒后不人不鬼漂泊半生终于找到归宿的自己。

“阿纲,”杀手看着他的教父,勾起嘴角,一如往常那般叮嘱着,他说,“别忘了,这里是你要回来的地方。”

他放弃了再跟沢田纲吉追究对方又瞒着他做了什么事情,那些都不重要了,只要沢田纲吉平安无事,无论对方做什么,他都应允。

但杀手没有听到教父的回应。

他只是看到沢田纲吉,他的教父那样平静的笑着,笑的比过去任何一次……

都要温柔。

彭格列的消息发出去后,横滨、东京这几方也一同进入了戒备状态。

横滨,港黑大厦,首领办公室。

“鸥外殿,真的不用让中也回来吗?”

美艳的和服女子优雅的放下了骨瓷茶杯,杯中淡褐色的茶汤荡着水纹模糊了他们倒映的面孔。

女子是皱着眉有些担忧的,但另一边端坐的男性看起来还算神色平淡,虽然他置于扶手两侧的手指也微微收紧,一副看起来思量着什么的样子。

“不,”森鸥外最后还是笑着说,“无论是从哪一方面看,中也君暂时不回到横滨,都是最佳选择。”

“这样吗?”尾崎红叶的目光从森鸥外的面孔,转移到了没有被遮挡、可以清晰的看到外面景色的落地窗上,她轻声开口,说,“那么,中也最好别回来的原因,是跟彭格列的那一位首领有关吗?”

“恩?”森鸥外歪了歪头。

“妾身闻到了一些味道,”尾崎红叶缓慢的解释着,“中也刚回来的时候还跟妾身请教过教养镜花的经验,后来我才知道他曾经养过一段时间……总归,那位彭格列的boss对中也也是有着亲人一样的情感吧。”

“去国外出差的时候,中也托我买过一款香水,那天鸥外殿延后了我的汇报、等我再进来的时候就问道了那个味道。”

“中也自己并不怎么用香水,他也明确的说是买来送人,而在那天之后,中也就被派去出差,这一切有些太过巧合了。”

“所以,果然还是那一位对你说了些什么吧。”

“红叶君还是一如既往的把中也君当做弟弟来关心啊。”森鸥外微笑着。

“只是有些好奇罢了,”尾崎红叶也不全否认,“中也的能力有目共睹,如果他在横滨,不说别的,港口fia至少能保证一定程度的稳定,所以我不明白,那位教父究竟说了什么,让你下定决心放弃使用中也的力量。”

“……”

森鸥外有些沉默。

半晌,他露出了一种很轻微的烦躁或者是纠结的表情,他回答说:“大概是因为我真的像他说的那样,多少对“家人”有些在意吧。”

那是涩谷多世界会谈结束、得知太宰治入狱计划后,某日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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