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2 / 2）

“呵……呼……皇帝陛下！”苏少阳面色游离，用着虚弱的声音勉强喊道：“说话可作数？”

他此时的形象看上去十分狼狈，带血的双手在拆甲的过程中抹的满脸都是，散乱的头发看起来也丝毫无了之前的英武之气。

皇帝从刚才的事情中久久无法抽离现实，只见他愣愣的坐在龙椅上，眼神复杂的看着远处的三个酒坛，又看了看离他不远并且碎裂的不成样子的花瓶。

底下群臣也默不作声久久不言，并不是这事情太过于惊奇而让他们如此惊骇，而是刚才那一刹那的“恶寒”让他们此时仿佛被封印了一般无法动弹。

良久，作为宰辅的魏迪鲁摸了摸胸口，然后缓缓走向苏少阳，将他从地上扶了起来，随后对着皇帝躬身道：“陛下，苏公子看起来因先前发功伤的不轻，不如先让他退下歇息。”

“陛下？”见皇帝久久不作答，魏迪鲁又问了一句。

“哦……嗯……”皇帝总算是被魏迪鲁“叫醒”了，他狐疑地看了看苏少阳，随后清了清嗓子用极其不自然的声音道：“退朝。”

“魏爱卿，王爱卿，随朕入后殿！”皇帝走到一半交代道。

“是，陛下！”

此时，在宫外候着的霓裳看到一身狼狈的苏少阳从大殿之上被人搀扶着出来。急忙上前接住苏少阳的胳膊，苏少阳浑身脱力，犹如在鬼门关里走了一趟似的跟一条死鱼一样耷拉在霓裳肩膀上。

“公子，您又披甲了？”霓裳黛眉微蹙。

“呵呵，不碍事，我不这么干，这群老小子又如何信我？”苏少阳声音沙哑。

“公子，大公子之死凶手已经伏法，公子何苦？”

“霓裳，你不会真的以为几个莽夫真的能杀得了我大哥吧？”苏少阳抹了一把嘴角上早已凝固的血痂笑道。

随后，两人被带到一个偏殿，周围的宫女太监也不敢怠慢，正一旁躬着身子候命。

“你们下去吧。”苏少阳对着一众下人吩咐道。

“是！”

看到周遭没人之后，苏少阳捂着胸口咳了两声后开口道：“霓裳，你知道算命这东西最可怕的情况是什么吗？”

护卫霓裳不解摇头道：“是什么？”

“哈哈……”苏少阳摇头苦笑：“如果你算出一个人大概率会在十年之后死。但是倘若这个人十年之后没死，这大概率是被风水作用所影响，所以平安无事。”

“但如果一个人能活到一百岁，并且风水上也是对他极其有利的，但是他切切实实在二十三岁死了，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公子，你的意思是？大公子？”

“嗯，是的。”苏少阳点头道：“其实，算命这东西，我应该是最不信的。因为人本来就无命运之说，这只是非我道门之人一厢情愿罢了。”

霓裳眼神奇怪的看了一眼苏少阳后道：“公子在衍山修行多年，为何不信？如若不信又为何习得？”

“它只是一种数理之法，和常人用珠算算账目，或者工匠丈量尺寸等手艺皆是同一种原理，只不过是算法略微复杂而已。”苏少阳解释道。

霓裳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随后起身给苏少阳倒了一杯茶。

“此次来到北丰，不管结果如何，我接下来的是回不了师门了，若非兄长亡故，我实属不愿破坏门规。”苏少阳微润一口茶后眉头一紧，脸上露出担忧之色。

想起师尊那张阴沉的脸，苏少阳打了个冷颤，心想如果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这卖了他老人家的罪过应该也不至于不认他这位“爱徒”。

“我大哥去世后，父王和兄嫂可否安好？”

“无碍，只是王妃因伤心过度病倒不起。”

“唉……”苏少阳叹了口气：“我都两年未见父王和母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