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草原长啸14(1 / 2)

徐鸦儿早已经傻眼了。

他被一道白光传送到这一大片草原之上,四处望去都是半人高的野草,其上点缀着星星点点的红的黄的蓝的花朵,倒是极为漂亮。再往远处眺望,越发觉得这草原大的没谱,视线之内都是极为平整的草甸,竟然连一点高低起伏都没有。

天上一轮冷森森的太阳,虽然也是光芒万丈,但阳光照到人身上,却没什么暖意。空气中一丝风也没有,只有一股青草的清新味道。

他知道自己是被传送走了,也相信师父就在外面,定会救他出去,所以并不着慌,但身处这样雄浑到单调的环境里,徐鸦儿心里莫名其妙的空荡荡起来。

他分不清东南西北,只好随便找了个方向,慢慢往前走去,希望能够找到一丁点的变化,哪怕是一块大石头,一棵树都可以,只要不是没完没了的野草就好。

这样走了大概半个时辰,徐鸦儿的心几乎沉到了谷底。这一段时间里,他似乎走了很远,又似乎一步都没离开原地,景物没有任何变化。他抬头看看太阳,确信自己始终让太阳保持在正前方,是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并不是在兜圈子。

又走了一会儿,他已经有些精神崩溃,索性大声唱起歌来。他虽然嗓音不错,调子却荒腔走板,唱起山歌俚曲,十分怪异难听。徐鸦儿却不在意这些,若是在没有点其他声音,恐怕他就要压抑致死了。

这样又是唱又是走,徐鸦儿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渐渐嗓子已经疼了起来,他住嘴不唱,坐在草地里,拿出一袋清水,喝着休息。

就在这时,突然有一个细细的声音说道:“怎么不唱了?”

接着又一个细细的声音说道:“这么难听,不唱才好。”

第一个声音道:“他唱得再难听,也是天上掉下来的人,你怎么能这样说他?”

第二个声音显然有些害怕,但依然强撑着分辩道:“难听就是难听啊……天上掉下来的人,也不是什么都会吧,稍微,我是说稍微,稍微有那么一点瑕疵,也没关系吧……”声音越说越小,似乎说话的人越来越心虚。

徐鸦儿听到有人说话,已经是精神大振,只不过他自从拜在姚天也门下,就日日被耳提面命,修仙路上要谨慎小心,不可冒进冲动。此时身处一个奇奇怪怪的地方,听到奇奇怪怪的声音,徐鸦儿忍住去搭茬的冲动,竖起耳朵,只希望能听到更多消息,了解这地方的特别之处。

只听着第一个声音说:“嗯,你说的对。”声音停了一下,又说:“他为什么不唱了呀?”

徐鸦儿实在忍不住,大声答道:“因为我嗓子都要哑了!你们是谁,快快现身!”

两个声音同时“哎呦”了一声,接着面前的草丛一阵晃动,慢慢走出两个小孩子来。这两个孩子都五六岁模样,身材矮小,藏身在草丛之中,根本看不到影子。徐鸦儿蹲下身子,保持和两个孩子同一高度,仔细观看。

只见两个孩子长得一模一样,皮肤白皙,唇红眼大,身着浅绿色的袍子,极为可爱,唯一的差别,是左边一个头上扎了一对羊角小辫,右边的则扎了一个朝天揪。

左边的小孩站定身子,努力让自己严肃起来,拱手作揖,道:“下界小民,拜见天人大人。”他应该是第一个说话的那个。右边的小孩也同样拱手鞠躬,面上却有些尴尬,似乎便是第二个声音的主人。

徐鸦儿惊讶道:“什么神子?这是什么地方?”

左边小孩道:“禀天人大人,此处乃是鲁国的北州,这里方圆千里,都是这样的草原,无论是谁,刚刚进入此处,都难免迷失方向,天人大人也不能幸免。方才天人大人落入此处,天生异象,家父苦于疾病缠身,无法亲自来迎接大人,便命我与胞弟替他来此,接大人回去。

徐鸦儿听得稀里糊涂,但总算是听明白,自己来到此处的事情,早就被当地人知晓,这两个孩子是来接自己的。他孤身一人走了大半天,孤独和空寂的感觉弥漫身心,早就身心疲惫,此刻见了两人来接,已经不在乎其中是否另有阴谋,只盼着能赶快离开这个鬼地方,到一个有人的地方去,或者就与这两个小娃娃说一说话,也是好的。

他二话不说,双手一伸,已经把两个孩子一左一右的扛在肩上,大声说道:“指路!”

两个小孩大吃一惊,羊角辫的小孩连忙说道:“大人,使不得,使不得,我们可以自己走。”

朝天揪的小孩也道:“大人……折煞了……”他口齿没有哥哥那样清楚,两个词说得支支吾吾。

徐鸦儿笑道:“你们两个小孩子,就应该有大人看着。你们的爹居然让你们出来接客人,也真是心大的。都好好坐着,指路,哥哥让你们知道一下什么叫风驰电掣!”

羊角辫又争辩了几句,见徐鸦儿十分坚持,便无奈道:“大人,能不能到了村子附近,您就把我们放下?”

徐鸦儿笑着应了,甩开双腿,往孩子们指的方向奔跑而去。

两个孩子坐在徐鸦儿肩上,初时还觉得扭捏,但毕竟是小儿心性,不久就放松下来。徐鸦儿仗着体内气息雄厚,用了力气奔跑,倒也十分快捷。

跑了一盅茶功夫,两个孩子对视一眼,脸上流露出一丝古怪来。羊角辫欲言又止,朝天揪却已经脱口而出:“大人……我们坐稳了,你可以快跑了……”

徐鸦儿愣了一下,心里暗骂:“小爷已经快把屎跑出来了,还不够快吗?”嘴上却大笑道:“好嘞,我要发力了。”他努力再提快速度,已经是全力冲刺一般。

可不大一会儿,羊角辫又道:“大人,不用顾忌我们,您快跑就是。”

徐鸦儿听得心惊肉跳,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把两个孩子甩出去。

他稳住身形,再把力气压榨出半分,却觉得气息已经跟不上,甚至已经没有初时跑得更快。

朝天揪道:“大人,您呼吸……似乎乱了……”

羊角辫扬手打了弟弟一下,道:“大人,我兄弟太过沉重,要不,我们自己走?”

徐鸦儿哪里肯答应,还要再嘴硬两句,突然觉得肩膀上一轻,两个孩子已经纵身落地,与他并肩奔跑。

徐鸦儿侧目看去,两个孩子脚步轻快,四条小短腿只在地上轻轻一点,便窜出去好大一截,竟然比徐鸦儿还要轻松许多。他好胜心起,仗着现在身上去了两人的重量,已经轻松许多,强行调整气息,两腿甩开如风火轮,把草地踩得碎叶乱飞,一直往前冲去。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