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回 140(1 / 2)

易乔还想听沈醉说些什么,但沈醉已走下了说书台,一群武林人士围着他探听钥匙的下落。

也有同来几人在一桌的,商量如何各自分工去找钥匙,然后到佑城会合的。

易乔多少也认识一些武林名家,但他看这里来的人却没有熟悉的面孔,从服饰装扮看,也没见什么名门正派的弟子。

大多是些年轻后生,也有些看着凶神恶煞的人,脚底轻浮,想必武功平平。

按叶疏明的说法,习坎楼已开有半月余,想必之前已经来过很多拨不同的人。

在易乔看来,这么拙劣的伎俩,稍微动点脑子有点阅历的人都不会信,这趋之若鹜的假象背后,可能有不少是乌谢尔安排的托儿。

适才邹威所言,看似无意,却句句在推波助澜。像唐渊之流的好事之徒,还不得逢人便要说上一遍。

本来半信半疑的事情,看别人都相信了,就跟着去做了。

易乔走向说书台,想看看那被捏碎的酒杯,已然被小厮打扫干净。

阿荣还围在人群中,也想打听钥匙的下落,于是他便又回到了二楼。

沈毕华还在舞台上,但没有歌舞,只是静静地抚琴。

酒酣耳热的公子哥们,已经三三两两醉倒在桌上。

易乔坐回原来的位置,桌上的酒菜已冷。

他拿起酒杯,细细思索沈醉刚才是如何做到把这么硬的东西捏成粉末的。

“公子为何只端酒杯却不倒酒?”沈毕华缓缓朝他走来,笑盈盈地问。

易乔看见施施然走来的沈毕华,嗅觉灵敏的他立刻闻到了这个美人身上的迷香味道。

他连忙掏出帕子捂住鼻子,假装咳嗽——装病他是最擅长的了。

易乔假装上气不接下气地道:“我……我怕酒里有毒。”

沈毕华没想到易乔这么直接,尴尬地笑了一下。

她亲自给易乔将酒杯斟满,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我先干为敬。”沈毕华说完,一口气将酒喝下。

易乔眯着眼看她,笑着道:“沈姑娘还是别处敬酒去吧,你没看见其他男人的眼神都快要将在下万箭穿心了。”

沈毕华扬着下巴略略看了一眼四周,有些男人的眼里都要冒出火来了——毕竟他们主动想请沈毕华喝一杯都被拒之千里,而眼前这个病秧子却得到沈毕华青眼相加。

“我纵有窥墙之意,公子你也并不为所动呀!”

沈毕华这则“邻女窥墙”的典故,既夸了自己的美貌,也赞了易乔乃如宋玉般长相和才华都冠绝天下的男子。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易乔听着似乎很受用的。他真想问问乌谢尔上哪找到这样才貌双全的人间尤物。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易乔这杯酒再不喝也说不过去了。

从小吃过的各种药早已练得百毒不侵,大不了假装中毒,看看沈毕华到底玩的什么花样,于是他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只觉这酒味道甘醇,倒是好酒。

“俗话道:一杯好人记心中,双杯好事不落空。”沈毕华又斟满了第二杯。

青楼女子陪酒的伎俩,都是甜言蜜语中,一杯接一杯地灌恩客,喝得酒多了,赏银也就爽快了。

易乔可不想醉倒在这里,他假装又咳嗽了几声,便要起身告辞。

猛地站起来时,忽觉天旋地转,易乔暗自叫苦:终究还是下了毒。

然后听沈毕华在耳畔柔声道:“公子酒量可太差劲了,今晚不如就早点歇息吧!”

然后易乔迷迷糊糊的,觉得身子似乎腾空而起,然后便不省人事了。

阿荣从三楼下来找易乔,二楼歌舞已经停了,喝得醉醺醺的客人有些陆续被仆人们相护搀扶着回去了,有些干脆趴在酒桌上睡着了。

他四下寻人不见,以为易乔已经先行回去。

待回到人参店,并未见易乔回来。他又等了一阵,觉得不对劲,着急了起来。

阿荣连夜回习坎楼去找,就这么一个多时辰的功夫,三层热热闹闹的习坎楼竟然已经人去楼空。本来灯火通明恍如白昼,如今却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杯盘狼藉还来不及打扫,整座楼安静得只有老鼠偷吃的声。

阿荣遍寻不获,心中大叫不妙。

易乔近两年身体虽然强壮了不少,但武功却马马虎虎。每次阿荣陪他练武,总是心不在焉想事情;加上练不了内力,基本就是个花架子。

所以阿荣一直都是寸步不离地保护他。这次是易乔从西朔回来以后,第一次外出没有人在身旁保护,又是在乌谢尔的地盘上失踪,阿荣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天不亮就飞鸽传书通知四大令首汇集柏州,有要事相商。

易乔是被公鸡打鸣声唤醒的。

他猛地睁眼,想起自己被沈毕华稀里糊涂下了迷药。他本能地摸了摸手腕上的暗器毫芒细雨针。

东西还在,他稍稍定了定心神。

易乔觉得浑身像千百个蚂蚁在咬一般痛痒难当,挣扎着坐了起来。

只见自己身上盖的是淡蓝色的锦衾,淡蓝色罗账,眼前还有个淡蓝色长裙的美人,自然就是沈毕华了。

“公子醒啦!来,先喝口水吧!”沈毕华笑盈盈地端着水喂到易乔嘴边。

沈毕华有一种让男人无法拒绝的魅力,易乔似乎也沉醉其中,乖乖地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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