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 白鱼城郊多寄挂,崂山小道危旦夕(2 / 2)

不多时饭菜送来,洗澡也倒入浴桶中,二小试了试水温“大姐,照以前的水温刚刚好,云娘今天也在我这就去叫。”我哪里顾得上回话,吃饭吃的好似饿鬼投胎,云娘没一会儿就来了,“大姐,慢些慢些,小心噎着。”她坐在我身边给我递来茶水,我一饮而尽之后继续干饭,酒足饭饱之后云娘帮我更衣按着穴位,她一边按一边问“大姐,我们今后该怎么办呢?”我闭着眼睛同样在想这个问题,“五方鬼如今只剩下央央一人,余者精锐折的折散的散……”她说着伸手拭泪,我的心又如何不在滴血,我又何尝不知鬼字令部众四散逃命如丧家之犬,十三杀字令太过强大仅凭我们这一支如何能斗得他们?加入义军也不是不行,但他们太弱了,如今幸存的鬼字令余部剿灭他们都轻轻松,更何况直面十三杀字令,那无非是图增伤亡而已,十三杀字令的背后是整个赵国。

可是放任我的这些余部四散而去势必会使更多无辜之人因此而死,若将他们都召集回来,也撑不了多久,我对云娘说“我们大势去矣。”我实在想不到什么出路,云娘一听手中的动作停了一下,过了一会她给我按摩时我可以感觉到她在颤抖,“大姐,这就是天意吗?”我长叹一声“谁知道呢,十三杀字令的背后是整个赵国,我们在对方的主场如何能有胜算。”我越想越头痛竟不知不觉睡着了。

噩梦再次将我拉回到现实,我躺在床上,云娘不知何时离开的,我穿了衣服到院中用井中凛水洗了把脸,脑子顿时清醒了,此时还未鸡叫,我也没有赖床的毛病,计划开始已经数天了,以央央的本事早就应该来了,可是为什么这个点儿了还没出现,难道路上遇到危险了?一股危机感爬上心头,我心里却暗暗在想:千万不要出事啊央央。越是这样想就越是担心,我决定去找找看,便牵了驼马顺着官道向西走,刚走了不到一里就隐约听到有金铁交加之声,似乎前方有什么人在打斗,我心头一惊,莫不是央央?遂急忙驱马上前。及至近前时打斗已经结束,最后一个人在官道上被砍下首级,他的人头滚在我脚边,我借着初生的阳光一看竟是永宁附近另一家店的掌柜,我心道:糟了,这里被他们发现了,难道央央已经遇害了?

我急忙拨马回转,此地不宜久留,得尽快离开,我前面走身后的黑衣人在后面追,我还是快他们一步回到了客店,而此时客店中的人都在慌慌张张的收拾东西,昨天牵马的小子一见是我急道“大姐你可回来,那些瘟神找上门来了。”我勒马驻足“我已经见到了,央央回来了吗?”

我正说着几人从店里涌出来,央央浑身是血不知是别人的还是自己的“姐姐快走。”我见她动如脱兔想必并无大碍,当即下令快走,我们各乘一马驰离此地,前脚刚走,身后的客店就烧了起来,以十三杀字令的习惯,店里的所有人都将会被当作饵料来培育下一代令主,这是他们亘古不变的道理。

我边赶路边想,是哪个环节出现了纰漏?本来应该重新掘取力量的十三杀字令突奔向我们来了,他们不应该休整吗?一下损失了,鬼,斩,诛,杀,戮五字令,能动弹的也只有三人,他们疯了吗?我一想到此顿时明白了,十三杀字令自古以来都是选出来的预备人选将挑战在任的令主,胜者为王,败者为亡,而今受控制的几大令主又损失了一半,如果继续让他们挑战残存的那四人,这些新晋的令主也强不到哪去,我是前任鬼字令,杀了我也是一样可以晋级,如此又何必浪费宝贵的那三大令主呢?让那些准令主直接付伐我这个前任鬼字令,只要取下我的首级带回去自然就是下一任鬼字令。我懊恼自己没有想到这一茬。

正在疾驰的我们突然停了下来,在我们面前赫然出现一尊铁塔,此时太阳刚刚出山,他挡在官道上,阳光从他背后照来几与铁塔无异,他背上与自己等身的巨剑绽出的寒芒令我们如芒在背,他转过身来我却依然看不清他的脸,“各位逃了一路,不如在此歇歇脚吧。”掌柜的咬了咬牙对我们说“马哥儿,咱俩挡住他,大姐你们先走。”他说着将身上的包袱扔给了二小拔出刀来,身后的马蹄疾驰声越来越近已经由不得我们多做停留,我压低了一些斗笠说“我们在前面等你。”说完带着众人过那铁塔般的大汉向前疾驰,那铁塔竟奔向我们,掌柜的也不是好惹的举刀就剁向那汉子的肩头,马哥儿举弩便射二人硬是将那汉子逼回到官道上,打斗声紧随而至,我们用两位兄弟换来的宝贵时间发足狂奔望东而去。

正行间我注意到云娘身上的包袱变多了,一回头掌薄和二小还有另一个跑堂的兄弟正与我们背道而驰,我正要说话却看见云娘在抹眼泪,而她的手刚离开脸颊,手与头颅就被甩在了身后,云娘无头的尸体在颈部喷涌着热血,没几步便栽到马下,我与央央疾勒缰绳停下来紧张的盯着眼前不到一寸的丝线,云娘就是被这种东西杀掉的,而此时身后的铁塔业已杀来,“姐姐小心!”央央剑出如风将我们面前的丝线斩断的同时挡住几枝飞向我的飞镖,我亦擎剑在手,见身后那大汉跑路追来不敢耽搁与央央再次启程,这次我将全部注意力集中到眼前的丝线上,旦有丝拦路一剑断之,而央央则以剑来挡下四面八方不何时会投来的飞镖。

叮叮当当的金属撞击声不断传来,正行间忽然我只感觉身体一轻向前倾去,只来得及护住面门,剧烈的冲击使我一阵气血翻涌,央央的一条手臂脱了臼,我正要去给她正回来时一声大喝破空而来,我疾举剑抵挡“铛!!!”巨大的撞击声使我一侧耳朵几乎失鸣,铁塔的巨剑本身就沉再加上他气力极大,这巨剑压在我肩头犹如扛了一座山,央央想解我的困境谁知她刚刚一动便有暗器飞来,她急忙以剑来挡,好在她双手用剑都相出色,但也被逼退数步。

突然我感觉肩上压力倍增,原来这家伙全力在压这巨剑,我一介妇人如何能比得过他,便运起内力,谁这家伙竟腾出一只手来向我面门一拳打来,我急忙劲贯于脚窜将出来,饶是如此脸上的拳风仍有余温,他巨剑压空砸在上,其力道之大直将官道砸了个坑,一时之间尘土飞扬,这时我方才得空看了央央一眼,她正与一紫衣女子对阵,还不及我看清她的武器,铁塔就已杀来,他的巨剑向我膻中刺来,我急忙将思召收回横亘胸前,他这一剑力道极大,思召柔性极好,弯成了残月仍是未断,可如此他那一剑结结实实的刺在我膻中将我击飞出数丈远撞在树上方止,我饶是口吐鲜血眼前犯着黑呼吸不畅,胸腹剧痛不已仍避开他的劈斩,关键时刻一个杀手的成长之路救了我。

我知他力大这一避与他相距足有数丈终于有机会提一口气上来,腹胸的痛感在真气流动时仍在却正在渐渐缓解,铁塔见我跳开摆好架式,他再次举剑攻来,这一回我能与他正经过招了,他的招式大开大合破坏范围极大攻击又猛不易得手,他虽仍占有局部优势但我也正在习惯他,我注意到他所用的巨剑没有剑锋且这巨剑的形制与那名剑榜上的开天极是相似,我的思召虽说斩金断铁但面对开天却显得无力,他虽说巨力无穷但毕竟他使的是巨剑动作要慢上一些,几个回合下来我渐渐摸清了他的路数,我的剑术以灵动轻快为主,一旦被我反应过来他便渐渐处于劣势,而我也有点空闲看了央央一眼,这一看不要紧,她此时正迎战面前的一男一女,而背后又刺来一剑,她身上没有锦衣宝甲这刺必死无疑,我观之心惊见之动魄!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