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26(1 / 1)

且说老猫这一次回到村里面,一共只待了二十来天,便又出门离乡而去,只算做短暂的回乡逗留。这二十来天里村中的稻荐田都基本上种上了麦子,没种的也都忙碌着在耕种。村长挨户号召了大家,叫没有种麦子的,抓紧时间种,说等到了十月后半月,雨水过了,全村各户出人出力,一齐去维修公路和清理沟渠等村社义务工作。老猫家自然也有义务去干活的,但他一算计划离去的时间,是等不到参加义务工了,也没有法子,只得烦情租种他家土地的村户代为出工,少不得去沟通了一回。那户人家也自答应了,说道:“这个何消说。”

老猫离去前向温老三问起沙包肚的情况。温老三只说过年时还看见他在村中,过了年后他出门去便没有再见到他回村里来了。

老猫说自己过年恐怕也不能回来了,而等自己回来时他又不在村中,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和他再会。自己要向他赔一回罪,和他好好的喝一回酒,大家好一释前嫌。

温老三说大家一块玩到大的,打闹还少吗?想来他也不会计较的。

老猫叹说大家越长大,天南海北,各在一方,以后相见的时候可能会更少,不像小时候天天在一起,那么快乐。

温老三说等自己和好丽结婚的时候,务须要请大家都回来聚一聚,不但老猫要回来,黑子也要请他回来,而且要老猫做他的伴郎。

老猫答应了,于是给温老三抄了一个电话号码,说那是黑子的大哥大电话的号码,他过去后,这边可以打这个电话联系到他们兄弟两人。那时的电话很少,只有去街上的商店里买时间打电话。

老猫问温老三,他和好丽什么时候结婚,温老三说他也还不能确定,说好丽的年龄还小,拿不到结婚证,一时还有些麻烦,可能需要去向相关人员走动求情才能够办到,而她家里都是反对,对好丽和他都不理不睬的。

老猫要走了,这时节虽是秋天,但气候尚不算凉,山上草木犹盛,所见之处都是绿油油的。雨季过去了,每一天都是晴空万里,远山如黛,白云悠悠,在村中的道路两边的竹林和柳树,也郁郁葱葱,苍翠碧绿。老猫在离去的清晨里,匆匆的走过这些苍翠和碧绿,又一次的告别这小小的村庄,他背了行囊,独自悄然离去。这一趟的归来,又离去,时间虽短暂,但对老猫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一段经历,因为他和好梅算是正式的确认了彼此,虽然只是彼此感觉上的确认,别人也并不知道,但亦可以算是他人生的一个转折点。

只可惜的是,他那天差一点点就吻到好梅了,爷爷恰在这时从他房间里面出来,打开了房门,便打断了他们的吻。那天好梅跑出去后,老猫将那沓钱放在了好梅的枕头下面。

那天下午种麦子时,就照爷爷说的,温老三犁一半留一半,隔空耕犁,果然快多了,到天黑时,也就种完了,欢喜的收工回家。不必说晚饭桌上老猫好梅目光相接触时的情意绵绵,一颦一笑,柔情似水。只说温老三与老猫同爷爷饮了几巡酒后各自有了些醉意,饭罢便赶了牛,踏着月光,顺着白白的大路,慢慢的走回家去。

且说好梅家这边,这天种完了麦子,爷爷心情舒畅,又有了几分醉意,洗了脚自回屋上床睡了。好梅好丽累了一天也甚是疲乏,清洗了碗筷后,洗漱一番也就回房睡下了。关了灯,院中白白的月光映射进房间里,微光中各物能见。少时好丽呼吸匀称,已是睡着了,好梅却兀自心潮起浮,不能入睡,她想着老猫白天在这房间里和自己说的话,种种语言对话,这时看着微光中,桌边的两只空空的椅子,想着白天时自己和老猫就坐在那里,回忆之中,不禁心中喜悦,她想这些年,自己暗暗的喜欢他,暗地里不知哭了多少,总是患得又患失,就像是害病一样,到了今天才算是将话说开,知道了他的心意,自此当再无嫌猜。她一翻身,觉得枕头下面有异响,原来那包钱的塑料袋一受压,揉动发出声响来。好梅往枕下一探,已摸到了那沓钱,心中立刻就明白了,是老猫将钱放在了枕头的下面。好梅握着枕头下面的那沓钱,她已相信老猫对她是真心的,掏心掏肺,真实不虚,一时百感交集,又流下泪来,有悲有喜各种滋味,一时都涌上了心头,使得她更加的难以入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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