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被迫上岗32（2 / 2）

阿努比斯语气坚定，“毫无疑问，我能感觉到她的敌意。”

疯批女的疯批让狼王都觉得凉飕飕的吗？

“您还能使用这种苍白雾气吗？”

“一次。”

“如果她愿意进入意识世界交手，那么，我能帮上一点点忙。”罗夏心想，真的只是一点点，但愿能有用吧！

阿努比斯微微点头，“我明白了。现在，请您提问吧，我当竭尽所能。”

与其说她很信任罗夏，倒不如说她很信任半神的喻示。只要这么一想，罗夏也多了点信心：既然祂们觉得自己可以，那没准自己真的可以呢？

“如果我没看错，您的意识里正在发生剧烈的冲突。因为它包含两个独立的部分，前半部分的意识高山原本就属于您，而后半部分的意识大海……也是吗？您清楚它的来历吗？”

雾中女子微微摇头，“自我有了意识，它们就已经在这里。它们是独立的，但它们也都是我。”

罗夏皱眉，“它们看起来如此不同……那它们是如何拼凑……不，缝合在一起的呢？”

回答依然是摇头，“我不知道，我甚至没想过那是不是我的意识。当我的意识存在时，它们就已经是这样了。”

“沉睡的隐秘心灵教会我如何维持它们之间脆弱的平衡；而我也听到了死神的歌声，祂让我学会了平静的力量，在风暴无法消退的时候，宁静是唯一可用的力量。但伟大的力量正在觉醒，我已无法掌控目前的平衡了。我有预感，一切都会崩溃。”

标准的信徒语言。罗夏叹了口气，努力将它们还原成自己能够理解的信息：

首先，阿努比斯自从有了意识，意识就是一半高山一半大海的模样；

隐秘心灵应该是个神灵，祂帮助阿努比斯维持住了两个独立意识之间的平衡；

当后侧意识，也就是那片大海狂暴地攻击前方的高山时，阿努比斯用了某个从死神那儿学来的‘宁静’的力量，也就是刚才看见的苍白雾气，镇压整个意识空间，让它们安静下来；这应该也是它自称宁静法师的原因。

这么看来，每次使用了宁静的力量之后，阿努比斯的意识将会复原到一个很稳定的状况，直到大海下一次咆哮。

“我不太理解，”罗夏摇了摇头，“因为是后半部分的大海在主动攻击前方的高山，所以我的话当中隐含了一个假设，我相信前方的意识高山本就属于您，但后方的意识大海……则未必。它更有可能是另一个意识在攻击您的意识。但您的意思是，您认为后方的意识大海也是您，为什么？”

大海与高山斗争得这么激烈，没理由是同一个意识啊！

雾中女子思索片刻，“我从未觉得后方的意识大海不属于我。如果自您有意识的那一天起，另一种思维方式就在大脑里出现了，您会认为那不是您的意识吗？您会不会认为自己有第二人格？难道第二人格就不是您了吗？”

罗夏思索良久，他能理解阿努比斯的意思，但并不接受。因为事情摆在眼前，两个独立意识继续这么对抗下去，必然导致整个意识体的崩溃。阿努比斯拒绝认为后半部分的意识大海不属于自己，其实是意味着她不想放弃它。

但如果不放弃，结局就是注定的。

他轻叹一声，“我知道您的期望，但恐怕做不到。我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平衡一旦被打破，除非引入新的变量，否则一定会走向某一个必然的结果。”

熵增是注定的，混乱的结果一定是更加混乱。

然后就是毁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