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一个尝试33（1 / 2）

尽管对方只是薄雾形成的一个人影，罗夏依然能感觉到阿努比斯的失望。

罗夏想起了那些神秘的蓝色文字。任务要求我杀了阿努比斯，我却得费劲心力去救它。因为若是没有阿努比斯，这会儿我已经流血过多死了，连在这儿做选择的机会都不会有。我从不愿卑微的接受他人的赐予与馈赠，这一次也不愿意。

既然这样，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呢！

“但也许有一个折中的办法，而不是留下一个意识，毁掉另外一个。”犹豫再三，想起了自己之前的经历，罗夏还是觉得可以试试看，“您救了我的生命，若我还隐瞒什么，那就太糟糕了。我有一个意识分离的小经验。”

他讲述了自己在中了黄志勇的净化术之后意识的奇妙状态：当时他的一部分被困在黑暗的意识空间；另一部分意识则极为正常的感知和思考，只是无法在现实中醒来。

让意识的一部分感知现实，另一部分躲在意识空间里，这就是他的办法。

雾中女子毫无反应，似乎没太理解罗夏的办法。

罗夏手舞足蹈的解释说：“在我看来，平衡有两种，线性的平衡意味着势均力敌，但它是脆弱的，天平的任何一端都有可能发生变化，打破平衡；非线性的平衡，是一种主次关系，它当然会损失一部分天赋，处于次要位置的那一部分被极大的削弱了，但它也许会更加的稳固。”

“我可以试试帮您找到一个非线性的平衡，把后方的意识大海隐藏起来，掌控您的将是前方的意识高山，您看可以吗？”

虽然他还有不少技术问题需要解决，但在他看来，这已是目前的最优解，阿努比斯没理由不同意的！

然而，阿努比斯思索良久，在罗夏诧异的眼神中微微摇头，“如果只能这样……我不接受。”

阿努比斯没有解释，但罗夏却猛然醒悟。他不由再次诧异地看了眼被灰白雾气笼罩的高山大海，此时那里一片沉静，带着一种冬日的慵懒。

罗夏苦笑道：“我以为狼王来自深山，绝想不到大海才是狼王诞生的地方。”

“不错，没有这片大海，就没有了我。我的非凡力量，我对世界的感知，也许还有我的信仰……如果彻底隐藏了它，我也将不复存在。”阿努比斯缓缓摇头，“让我变回那个弱小的卑微的自己，我不接受。”

罗夏自问，自己拥有了进入意识世界访问他人意识的能力，打开了新世界的一扇窗，还愿意重新回到过去，继续做那个执拗的工程师张思澈吗？

不愿意。

阿努比斯恐怕比自己强大百倍，见识过完全不一样的风景，要它就此变成一只普通的小狼，这怎么可能呢？

他没有劝阻，而是如实相告，“你看到意识高山的模样了吗？恕我直言，高山之所以是狼的形状，因为那里有您的记忆、从记忆衍生而来的理性、基于理性生发的意识和潜意识，是它们让您确信了自己‘狼王’的身份，他们是‘我之所以是我’的原因。如果隐藏的是意识高山，我有些担心您将会失去自我认知，也就是……失控。您愿意接受吗？”

雾中女子沉默片刻，隐隐有叹息声传来，“我必须在衰弱和疯狂之间做一个选择吗？”

罗夏苦笑道：“我对非凡世界没那么了解，不确定结果一定是这样，不过，谁又有确凿无疑的答案呢？”

“就算您的想法有效，实际上也很难做到，比如，我无法像您这样拥有……而且掌控一个意识空间。”雾中女子微微摇头，“如果没有您的帮助，我甚至无法在这里自由活动，保持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