枇杷行26(1 / 2)

枇杷行

阳历的五月底、六月初,天气已变得炎热起来。在许都阳光桥的河道绿化带上,有几株枇杷树的果实成熟了;连续两三年,我都要走上一遭,去摘免费的水果;不仅为了肆意生啖的快感,而且为了我的咽喉病。每到了春夏之交,我的喉咙就会受到花粉之类的刺激,经常咳嗽、咯痰、呼吸不顺畅;吃药总不见效,又不想连续几天的输液,所以要喝川贝枇杷膏;十几元一瓶的效果不大,三十多元一瓶的才叫膏,液体更浓。

这种药液,一次服用一瓶盖,一天可以服用数次,入口清凉甜爽,很能祛痰止咳。而这种药液的主要成分之一就是枇杷叶。它引起了我浓厚的兴趣。或许,我可以利用枇杷叶自制一些药液,预防下次的喉病呢?

枇杷叶的取材并不困难。虽然它主要生长在我国东南沿海一带,但近几年随着许都绿化的步伐,它就时常出现在了民众的视野之中。在我居住的小区附近,就有两处有了枇杷树:一处在双龙湖公园的东门口,每个砖砌的一两丈见方的花圃里,就种着一株高大的枇杷树,枝干粗壮、铁黑色,一两丈高,一两丈的树冠;再就是阳光桥南面、河西岸绿化带里的几株,要低矮上许多,和园栽的桃树梨树差不多大小。

双龙湖东门的几株枇杷树,个大又高,枇杷果实成熟时,再繁密的枝叶也遮挡不住一簇簇黄黄的果实。因为是民众游乐的所在,就会有上了些年龄的妇女,带着竹竿,掂着塑料兜,站在树下抅果子。竹竿一头绑着一个铁丝钩,抅住一簇枇杷果一旋扭,就会连叶带枝落下来。把熟透的个大的果子摘下来,装进兜里,回去可以生吃,也可以熬茶喝。南方产量比较大的地方,甚至可以把它做成枇杷罐头或者酿成枇杷酒。

我嫌这个地方的枇杷果小,况且不好抅,所以经常光顾河西岸的几株枇杷树。这几株枇杷树,我不需要在树下仰望,而是直接攀附于其上;踩着树杈,背靠树枝,可以随意地摘取自己看中的果子;一是果子要密集,二是果子要够大够黄,才是我的主要目标。

下手一定不能晚了,所以有事没事河边多遛遛;一是看有人摘没,二是看果子熟没。有时,就见到鸟儿飞于其上,已经先下手为强了。我也不甘示弱,脚踩手攀,猿猴一般,爬到树上,先捡又大又黄的果子下手。黄透的一水儿甜,略带青色的就酸,青青的就根本不能吃——太酸。宋代梅尧臣就没有我这么有福气。他在《隐静遗枇杷》一诗里写到:

“五月枇杷黄,青青味尚酸。

猕猴定撩乱,欲待热应难。”

他没有争过猕猴,大概处于山中野林之中的缘故,而我却比野鸟更有口福,因为这枇杷树毕竟是人类栽下的。

我是有恐高症的,但上了枇杷树,却没有丝毫的害怕。一是树不高,二是下面土虚,三是我找到了稳身的秘诀。待在树上,要把自己想成猴子,身体要柔,力要把控,就像蝉附在柳枝上一样——风动,它动,风不动,它也不动。这种感觉很好,把好果子外皮撕掉,一口吞下,汁液甜甜的,很能解渴。虽然没有桃子大,可比樱桃大上好几倍,吞了果肉,吐了果核——黑褐色的三四个,大小不等。如果想练气功,吸上一口气,像弹弓把弹子迅猛地弹射而出一样,果核也能被喷出数米之远。

在树上,人要平心静气,一边吃着手里的,一边看着树梢上的,就有种猴子回到了自然界般的悠然自得。有的果子在树梢头,胳膊根本抅不着,没有竹竿难道就没办法了吗?非也!只要你敢想,就能够实现。我的方法是把树枝拉弯了,因为比较细,有时只需一只手,一点一点顺藤摸瓜似的,最终摘果在手。

吃得过瘾了,就往衣兜里塞。有时,妻子,儿女,我们一起参加这个活动。大人就在上面摘,摘住了,往下扔,儿女在下面接住,或者拾住,之后再放入塑料袋里。一通忙,大家都高高兴兴的,很有一番成就感。拿回家之后若当天不吃的话,第二天就会坏上一部分;虽然也就几斤的样子,吃上两次就腻烦了,不如送出一部分,不至于浪费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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