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我走路都在东张西望(1 / 2)

我走路都在东张西望,希望在某个拐角能够遇到她。

一连几天我都到她的宿舍楼下找她,却都是没有遇上她。

我知道她一直在躲着不见我,从第一次看到夏风的时候我就知道。

可是我不能这么说,我必须装得很傻很傻的样子。

“她们不可能骗我的,”我说,“都是那么天真烂漫的姑娘,怎么可能骗人呢?”

“本来人家是天真烂漫的,可是碰到你这个傻子,不骗人都于心不忍。”影子说。

“你们怎么能把女生想得那么坏呢?”我说。

“就是呀,”荆棘说,“大家都是同学,应该是不会骗人的。”

“你这个智商就不要再学哲学了。”影子对荆棘说。

“为什么受伤的总是荆棘?”落俗笑了笑。

“这个问题我很容易想得明白,”荆棘说,“因为影子老是以为我很穷。”

“但其实你是很富的?”影子挑衅地说。

“这也要看怎么定义穷与富?”荆棘说。

“这是死鸭子,嘴硬。”影子说。

“荆棘这个人的心理素质特别好,我真的很佩服。”我说。

“还佩服呢,他只是完全没有自尊心。”影子说。

“你看你说话那么刻薄,他都无动于衷,”落俗说,“要是我,早跟你打起来的,打不成也哭起来了。”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哭起来?”荆棘说。

“这个哭也是要定义的。”我说。

“对的,哭也是要定义的,哭分两种,一种是外在的哭,一种是内在的哭。”

“别说了,你再说我就先哭起来了。”影子说。

我们都哈哈大笑。

荆棘说:“其实我是哭着的,我的哭声太大,这个世界没有人能听到。”

“大音若希。”我说。

“你要是可以哭起来,我就高兴了,我也算教育成功了。”影子说。

“敢情你说得那么刻薄都是在教育我呀?”荆棘说。

“用心良苦。”影子说。

“你听说过宋荣子吗?”荆棘问。

“哪里的呢?没听说过,明星吗?还是什么家?”影子好奇地问。

“且举世誉之而不加劝,举世而非之而不加沮。”我说。

“定乎内外之分,辩乎荣辱之境,斯已矣。”荆棘接下我的话说。

我朝荆棘伸出一个手掌,荆棘会意地也朝我伸出一个手掌,我们的手掌会到一起,击掌,喊“yeah”。

“这个宿舍只有我才能够理解你。“我说。

“知己难得。”荆棘说。

“彼其于世,未数数然也。”我说,继续使用庄子的言语。

“又来文绉绉的,烦死人了,”影子说,“什么加劝,什么加沮?还不如加鸡腿。”

“你是不是有点进入魔幻世界的感觉?”我骄傲地说。

“对于彼其于世,未数数然也,我有不同的看法,”荆棘说,“在这一点上,我更倾向于《金刚经》的大愿。”

“落俗,你听得懂他们在说什么吗?”影子问,寻求外援。

“前面宋荣子的故事,好像是庄子《逍遥游》里的吧?”落俗说,不敢确定,“后面的《金刚经》我就没有读过了。”

“啥意思?就我不懂?”影子说,“你们现在都变坏了啊,都欺负我。”

“谁欺负谁呀?你不懂还有理了?”我说。

那个时候《金刚经》我也没有读过,但是我不在乎这个,因为我没读过,所以我不知道它的存在,所以我选择性的忽略它。或者说因为我对它一无所知,所以我以为它并不是这个话题里一个重要的部分。

“我也只是有点印象,”落俗说,“高中课本有《逍遥游》,但是他们刚才用的那一段好像课本是没有,是超纲的。”

“超纲?”影子像找到别人的一个把柄一样开心,“超纲的也拿来考我们?太不公平了。”

“误解了,”荆棘说,“我们只是随便说说,不是在考试,你们怎么觉得这是考试?”

“对呀,”我说,同意荆棘的观点,“没有,谁说要考试吧?”

“反正你们说的我听不懂。”影子说。

“你听不懂就算考试了?”我问。

“相当于考我。”影子说。

“落俗,你怎么看?”我问。

“我无话可说。”落俗说。

“应该是无可奉告。”影子矫正他。

“我说你们记忆力怎么这么好?”影子纳闷地问。

“我只是恰好记住了这句话而已。”荆棘说。

“我也是。”我说。

“你们这是在炫耀。”影子说。

“赶紧把你的钞票拿出来数,在他们面前点来点去,吓死他们。”落俗提议。

影子哈哈大笑,说:“这个可以有,这个可以有。”

“庸俗,”我说,“瞧你,铜臭味十足。”

“别瞧不起铜臭味,在铜臭味面前,什么雅什么俗都靠边站。”影子说。

“难道你的世界就这么小吗?”我说。

“你的世界又能有多大呢?你给我看一下。”影子不服气的说。

“你们两个同情者是不是又要干起来啦?”落俗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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