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2、渣哥与庄子42（2 / 2）

夏风觉得眼前有点恍惚，听得有点晕了。

荆棘还在继续：“AlteredisZarathustra;achildhathZarathustrabecome;anawakenedoneisZarathustra:whatwiltthoudointhelandofthesleepers?你这老六是变了个样了，像个小孩一般，你这是刚从一个梦中醒来，现在却又赶着去搅和别人的梦境，到底也是有点不地道吧？再说，你所谓的智慧，到底是不是真的智慧呢？”

他翻开《庄子》，念起来：“夫言非吹也，言者有言。其所言者特未定也。言论不过如风吹洞穴而发声那样出于自然。说话的人各持一家的言词，他们所说的话并不能确定为是非的依据。”

他继续翻书念道：“且吾尝试问乎女：民湿寝则腰疾偏死，鳅然乎哉？木处则惴栗恂惧，猨猴然乎哉？三者孰知正处？我且问问你，人们睡在潮湿的地方，腰部就要患病，并致半身不遂，莫非泥鳅也会这样吗？人们呆d树枝上就会惊恐不安，莫非猿猴也会这样吗？人、泥鳅和猿猴，这三种动物究竟谁知道居住在什么地方才是最合适的呢？”

他看了她一眼，关切地问了一句：“有意思吧？”

她点点头，她听得有点懵，但是又不想让他知道。

他继续念书：“毛嫱丽姬，人之所美也；鱼见之深入，鸟见之高飞，麋鹿见之决骤，四者孰知天下之正色哉？毛嫱和丽姬，这是世人所以为美的；但是鱼儿见了就会深入水里，鸟儿见了就会高飞天空，麋鹿见了就会急速逃走，人、鱼儿、鸟儿和麋鹿这四种动物，到底有谁知道天下什么样的美色才是真正的美色呢？”

他转头看她的时候，她点了个头，表示他可以继续。

他翻到书页，念书：“自我观之，仁义之端，是非之涂，樊然淆乱，吾恶能知其辩！依我看，那些仁义的头绪，是非的途径，错综杂乱，我怎么会知道它们之间的分别呢？然则我与若与人俱不能相知也，而待彼也邪？既然你我和他人都无人知道谁是谁非了，恐怕只有等待造化了吧？”

然后他翻动尼采的书，说：“尼采摇摇头，摇摇头，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周边的树林都起风了。Zarathustraanswered:“Ilovemankind.”Iwillteachthemthesuperman.Manissomethingthatistobesurpassed.Whathaveyewanttobetheebbofthatgreattide，andwouldrathergobacktothebeastthansurpassman?我爱人类，我要教人类做超人。人是应该被超越的东西。难道你想成为那大潮的退潮，宁愿退回到野兽，也不愿超越人类，成为超人吗？”

夏风脸上保持着笑容，其实脑袋里嗡嗡的。

“退回到野兽？这是啥意思？庄子应该是听不明白的。”他说。

“比喻？”她插一句。

他就笑了起来，说：“原来你也听不懂，呵呵。”

夏风做一个无奈的表情，表示愿意接受听不懂的现实。

“尼采的思想是基于进化论基础之上的，按进化论的说法，人类，现在的人是过去动物演化而来，然后呢？人终究还要往前演化，演化的方向就是超人，尼采吆喝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人们明白这一点，然后呢？自觉的、主动的、积极的进化。”

“庄子确实明白不了。”夏风说。

“渣哥就继续发表：

Yehavemadeyourwayfromthewormtoman，andmuchwithinyouisstillworm.Oncewereyeapes，andevenyetmanismoreofanapethananyoftheapes。Eventhewisestamongyouisonlyadisharmonyandhybridofplantandphantom.ButdoIbidyoubecomephantomsorplants?Lo，IteachyoutheSuperman！你们已经从虫子变成了人，你内心深处仍然是虫子。你们曾经是猿猴，但人类比任何猿类都更像猿猴。即使是你们中最聪明的人也只是植物和幽灵的不和谐和混合体。但我要你成为幽灵还是植物了吗？瞧呀，我要教你们成为超人！”

“原来超人是这么来的？”她说，似乎有一点收获了。

荆棘又把两本书放在一起，笑着说：“听完渣哥的激情演说，庄子发现这个多毛的洋人前身是一只猴子，敢情自己刚才跟猴子猴孙说了半天话？这沟通能力也太强了吧？于是自己都佩服起自己来。”

说完他就呵呵地自顾自地笑了。

“有意思吧？”他问，“两部中外哲学图书放在一起确实是一个意思的事情，两种思想碰撞，可以让你更加容易理解他们的思考，同时也打开了你自己的思维空间。”

“有意思是有意思，”她说，无奈的摇摇头，“不过，这个读书方法有一个小前提，就是你得能够熟练地阅读两种不的文字。你需要在不同的语境中自由地切换而没有感觉。”

“但是在这个时候，你已经超然于这两种文字之上。一加一不等于二，一加一在两个一之上，不是单纯的叠加。”他说。

这个时候夏风觉得自己像个小学生，但是她又不能表现出来。

她说：“你有没有感觉高处不胜寒？”

“没有呀，我又不不在高处，没有高处不胜寒的感觉。”他说。

“我觉得有些像飘着天上的云。”她说。

“庄子说，万物同一，每一件乐器都会有自己的声音，每一个人都有他自己运行轨迹，我觉得大家都是一样的，”他说，“只是我可能比别人惨一点，朋友会少一点。”

“一般人真的没法跟你一起学习。”她说。

他沉默了一会，有点惆怅了。

“人类是多么神奇的东西。”他感叹一声。

他对着宇宙图发呆，眼里充满泪花。

“不是说我，”她解释，“我觉得跟你一起学习进步很快。”

他笑起来。

她脸色绯红。

他说：“我们把你今天早上学的新单词复习一下吧？”

她点点头，让他们两个人默契的分工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