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1 / 2）

好不容易从灾难和战争的阴影中走出来，却又被这样一种疾病困扰，家园还没有重建完毕，又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会得病、死亡。

社会暮气沉沉，一如常年见不到光的灰暗天幕，反人类组织拥护者众多，气焰嚣张。

人类需要希望。

希望可能是移居星际，可能是治愈辐射病，而这两者的关键，都在于S合剂。

完善S合剂的关键，就在于人鱼。

舒望静静梳理着思绪，身体的伤病让他的思维比平时迟钝许多，好在还不算太严重。

出了实验室，就是废墟。

海市没有被海啸淹没，却在战争的炮火之中遍体鳞伤。

原本大灾变之前就比人数多出许多倍的房子如今裸露着钢筋，破碎的建筑躺倒在尘土之间，在炮火下，房屋变为了废墟，又在雨水里源源不断地流淌出灰棕色的“血液”。

“舒教授！”

还在值守的邹飞看见了舒望，迎了上来。

“您好点了吗？”

正好袁子书追了上来，“邹飞！他情况不是很好，你把他送回去休息几天！”

他们三两句话就把舒望拉上了车，没两个小时就把他送到他家门口，说过两天等新的研究所建好再来接他。

被“安排”期间，舒望寥寥几字的反抗被宣布无效，也就一路沉默着进了家门。

舒望算是海市本地人，这套房子也是父辈留下的，舒望没有钱买车，自然也没有钱买房。

他所有的钱都花来买实验器材和S合剂了，只为了能治好他的母亲。

可惜，没成功。

进了门，把还想再叮嘱叮嘱的袁子书和邹飞关在门外，舒望回头就看见了并列挂着的两张黑白照片。

顿了顿，想了想，还是没有上香。

舒望是不信鬼神的，现在绝大多数人都是不信的，毕竟在人类遭受苦难的时候从来没有一个神站出来保佑人类。

对于祭拜亡父亡母这件事，更多的是一种遵循传统，也许到了清明和周年会给他们烧个纸。

再说了，舒望有时候会想，人活着的时候自己都没帮上什么忙，死了就更别谈了。

“可能自己就是那么没用吧。”

念头一闪而逝。

没再多想，也没像袁子书说的那样好好休息，舒望一头扎进了自己拿卧室改的实验室里。

当时在墙角边捡到的草昨天在实验室检验了一下，距离捡到时已经过去了两天，没能从唾液里提取到DNA，但提取了指纹，倒也不算是白费功夫。

指纹已经拿去给杨少将进行比对了，另外，杨少将说后面会给他把“副”字去掉，以他为核心专门组建实验团队，只为了能够完善S合剂，舒望当时是同意了的。

S合剂舒望手上还有几瓶，就算不在实验室，他也不愿意闲着，索性就边听着新闻广播，边做起了实验。

用来听广播的收音机是舒望的母亲娄语留下的，她得辐射病很久了，十多年前就进入到了三阶段，行动很不方便，眼神也看不清，她每天做得最多的事情，就是躺在床上发呆。

所以舒望给她买了这个收音机，能让她听听，解解闷。

收音机的声音很响，很清晰，带着一种频段波动特有的电流声。

“下面为您播报的是晚间新闻……”

“四月二十日，恐怖组织OLY袭击了海市的研究所……据悉，暴徒团伙是以雇佣兵蝰蛇为首的一伙……”

“联邦的第一艘具有跃迁能力的宇宙飞船已经于四月二十二日建造完毕，将于六月试飞。飞船采用了最先进的……”

“近日，沿海地区发生多起民众受伤事件，据受害者说是遭受类似人鱼的不明生物袭击，请广大人民群众在真相明了之前远离大海……”

“……专家猜测，人鱼是大海受到污染后的变异产物……”

听到这里，正好手头上能做的事都做完了，舒望皱了皱眉头。

哪个专家说话这么不负责任？

家里的实验品本就不多，用完之后舒望就没了事做。

从记事起他就一心想着要为母亲治好辐射病，入学、跳级、十五岁就进了军事学院，把所有的时间和精力都投入在学习和研究当中，用学校和联邦政府给的将金来补贴家用。

为了推着母亲的轮椅和死神赛跑，舒望没有一天歇过。

现在让他休息，他除了学习和做实验，也实在是不知道该干什么。

站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舒望才决定下一步要干什么。

他要查查哪个专家说人鱼是鱼变异来的。

舒望离开实验室，到客厅的沙发坐下，刚要点开智能手表，才想起来表盘坏了。

突然传来敲门声。

“舒教授！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