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彼此伤害是何为40（2 / 2）

法器和丹药都能提升门下弟子的实力和修为，这正是壮大关琊山所需的资源，姜妍原本该很高兴的，可云漫没有感受到她的喜悦，只听她淡淡说道：“不必了，此后，除与仙道交战外，我不想与诸位再有纠葛。”

姚华霆眸光一凛。“姜宗主，你此话何意？”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姜妍平静道，随后就下了逐客令。“还请诸位宗主离开我关琊山。”

“哼。”姚华霆一声冷哼。“我们走。”

几人一离开密室，姜妍就瘫倒在椅子上，似再也支撑不住身体，眼睛盯着屋顶一动不动，泪也无声坠落，云漫感知到她心里的悲伤和无奈，她让萧飞信她，却最终还是骗了他，他不会再原谅她了罢。

整整一个月，姜妍都在这种负罪中饱受折磨，纠结，她不想就此和萧飞再无牵扯，她想和萧飞在一起是出自真心。

可她明白，这么长时间凌云山还没有来找关琊山算账，便是萧飞还在重伤中没有脱离危险，凌云山把精力放在了萧飞身上，没时间搭理关琊山，这也让她无限悔恨，想要去见一见萧飞的心，无法抑制。

深知萧飞身边必有人看护，姜妍还是毅然决然的来到了凌云山，当然，她也没敢明目张胆，只在深夜潜入了凌云山。

她是土灵根，而且是对法阵有着无与伦比造诣的土灵根，凌云山的护山大阵拦不住她，在没有触动法阵的前提下，她成功潜入了凌云山。

如所料一般，萧飞的屋中有两个看护的弟子，即便深夜，两个弟子也没敢休息，尽心尽责的守在萧飞榻前。

看护萧飞的弟子修为定然不弱，一般的法阵困不住他们，所以，姜妍一出手就是最强的滞陷阵，让两名弟子深陷法阵之中不能动弹，还布下了隔音阵，以免两名弟子呼叫招来其他人，而她，径直走到萧飞床边。

萧飞瘦了，脸颊两边凹陷，眼窝也深了不少，显得鼻梁愈发高挺，清俊的脸上有了一抹沧桑。

姜妍想俯身亲吻他苍白的唇，想在他耳边说想他了，可姜妍不敢，只怕他会将自己推开，自己将难受到不知所以。

深吸了一口气，姜妍开口。“萧飞，睁眼吧，我知道你醒了。”

是了，纵使萧飞重伤，可凭借他深不可测的修为，姜妍能神不知鬼不觉制住照料他的同门，然灵力波动下又如何能瞒得过他？

躺在床上的萧飞淡淡说道：“不睁眼，是不想看见你，难道你不明白吗？”

“我明白。”姜妍垂眼。“我知道你恨我，但我不想你恨我，所以我来了。”

萧飞语气透着疲惫。“来哄得我原谅，然后好继续哄骗我？”

“不是的，不是的萧飞。”姜妍有些激动起来。“记得那晚我跟你说的话吗，无论如何我都不想你恨我，我说的都是真的。”

云漫回想他们离别前夜说的关于造化丹的事情，那时姜妍说：我若再拿走你最重要的东西，你怕是不会再原谅我了，无论如何，我都不想你恨我。

但现在姜妍连最重要的东西几个字都没提，不难猜到，造化丹的存在，的确只有姜妍和萧飞两个人知道。

“我相信你说的是真的。”萧飞顿了顿道：“可你骗我，也是真的。”

“不会了，不会了，以后都不会了，萧飞，真的，以后都不会了，你原谅我这一次，这真的是最后一次了。”姜妍急切的道，还不由握住了他的手。“萧飞，你相信我，我对你是真心的。”

萧飞没有抽回手，许是也想感受心爱之人的温度，终于，他缓缓睁眼，无不自嘲的说道：“我跟你说过，我不怕你对我冷漠，也不怕你对我不好，我就怕你对我太好，让我清楚明白，全都是欺骗，可我就是贱，我晓得无论你怎么骗我，伤我，我都会原谅你。”

说到这里，姜妍眼中希冀，以为萧飞再一次原谅了她，可萧飞下一句让她如坠冰窖，萧飞说：“但你为什么要把凌云山牵扯进来，为了你我都离开凌云山了呀，我以为你明白我的心意，呵，我还是高估了你，我信以为真你口中的最后一次，可你呢，不惜将我重伤，逼我师门再不能坐视不管。”一声喟叹。“你明知道除了你，我最在乎的就是师门，可你偏偏还是对凌云山下手了，姜妍，你想要的我都给，但我现在才明白，原来我给不起。”

连称呼都变了，姜妍不能接受，而掌心里细长冰凉的手也抽离出去，姜妍瞬间泪落，赶忙再去抓住他的手，想要解释，却语无伦次。“不不，不是这样的，萧飞，你知道，你知道我是，是没有办法，凌云山，你师门太，太强，逼得魔道无从选择，我关琊山，也是魔道，你原谅我，原谅我好不好，真的，我是迫不得已。”

“原谅？不......”萧飞对上她的眼睛，说话的同时，再度把手抽回。“应该是，你放过我罢。”

“放过？”姜妍身体一滞。“怎么可能放过？”

云漫感受到姜妍心底生出了一丝绝望，她说：“当初是你说喜欢我的，现在居然要我放过你？萧飞，既然是你招惹了我，就得负责到底！”

“可我给不起了。”萧飞无力道：“你还要我怎样呢？”

“是你还要我怎么样！”姜妍倏地站起身来，云漫虽感知到她心里的不甘和心痛，却也没想过她会有这般疯狂举动。

她抬手唤出一把匕首，直接划在了左臂上，鲜血立时喷洒而出，萧飞当即眸光直愣。“你疯了吗！”

“这一刀是我骗了你。”姜妍没有停下，紧接着又是一刀，不怕痛似的插进腹中，云漫被她这顿操作痛得直骂娘，奈何还出不了声，诚然姜妍也痛得倒吸凉气，却是很快又拔出了匕首，血霎时染红她鹅黄衣衫。“这一刀，是我欠你师门的。”

说着，就要再度自残，她鲜红四溢的血，终是让萧飞难再自抑，一记术法弹在她手腕上，匕首哐当落地。“够了！”

姜妍只问：“你原谅我了？”

萧飞皱眉不言，姜妍伸手一招，匕首回到手上，语气平静得仿佛事不关己。“那就还不够。”

音落，刀尖就刺入了她的大腿，血蔓上她裙摆，流过她指端，滴滴坠落，似每一滴都滴在了萧飞心上，萧飞大吼一声。“我原谅你！”萧飞认命的道：“我，原谅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