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诛杌貅君长受伤28(2 / 2)

君长稍稍抬起头,微微一笑。“你没事,我就好。”

然而话音刚落,他的脑袋就耷拉在了云漫颈间,师兄妹也快步急奔过来,看到他青色道袍的后背上,赫然一条深深血痕。

杌貅剧毒无比,君长的昏迷使得大家伙都慌乱了。“大师兄!”

此时云漫隐隐有些微着急,脱口道:“四师兄!快,给君长驱毒。”

众人这才从恍然,急忙将君长从云漫身上扶起来,云漫坐好,让君长可以趴在自己腿上,如今云漫是木灵根,木系术法主疗伤,毫不迟疑一把撕开了君长后背上的衣衫,深可见骨的血痕因剧毒变成了黑色,浓稠的黑血还在不断外冒。

明知道要尽快给君长驱毒,奈何修为低是限制,最重要的是仙魔两道功法不同,自己的体质虽不一样,但自己修的却是魔功,要用魔功救君长的仙道体质是不能的,还有就是,自己不能在同门面前施展术法,恐暴露行迹,何况,杌貅的毒可不是一个化尘境就能解的,抬眼就看向君禹,而君禹正快速的从储物戒里拿出一堆东西,从中拿出一个瓷瓶,头也没抬就吩咐道:“喂大师兄吃下。”

不等他人接手,云漫一把拿过瓷瓶,倒了一粒丹药出来,塞进君长的嘴里,幸得丹药入口即化,否则昏迷的君长如何咽得下去。

君禹又拿起一叠银针,云漫知道是要银针刺穴以便驱毒,话说自己现今变成了木灵根,自是在穴位上比其他灵根的人更熟悉,接过银针就道:“老十,扶好君长,我好协助四师兄。”

云音有些紧张,连连点头,在师兄师姐的帮忙下,让君长趴在了自己的腿上,然后看云漫一针针扎在君长各个穴道上。

君禹运起灵力,速度极快的在君长周身经脉游走,刺激君长血液流速,不致血液凝固,眼见着君长后背上的黑血不断涌出,渐渐转红,君禹道:“拔针。”

后背上的伤口确是没有什么毒素了,可毒入血脉,早就流走全身,银针刺穴,便是为了将遍及全身血脉的毒引出。

云漫赶紧照做,在拔出银针的同时,黑血溢出,如同君长后背,流出的血液慢慢变红。

君禹已是半步金丹,驱杌貅的毒却都让他有些吃力,看见君长各处穴位流出了鲜血,方敢出一口长气,而他额上因灵力消耗过甚,也密汗淋淋。

一口黑血从君长口中吐出,随后,便是君长轻微却略带焦急的声音。“漫漫......”

见他醒来,众人舒了口气,云漫慌忙蹲在他跟前。“我在,君长,我在。”

君长抬起眼,仿佛不知道伤痛,微笑道:“你没事就太好了......”

他脸上伤口的血都流至了脖颈,映着煞白的唇,不仅没让他看起来狼狈,反是破败的气色使他俊逸模样有了一种荒诞的美,皱起眉,云漫不喜欢他长相清隽出尘,也不喜欢他待自己好到的极致,这会使自己心软,就如方才,他若是被毒死了,也省得自己想方设法的报仇,可自己竟鬼使神差的想救他,且是出于本能。

杌貅的毒足以毒死他的,为什么自己要慌张的帮他驱毒?如果自己不帮忙,君禹要救他并不容易,正是因为有了自己的从旁协助,才让君禹能抓紧时间将毒从他身体里排出来!

眼下看他已无大碍,云漫心里矛盾非常,只得归咎于他对自己太好,好到自己都忘记了他如何杀了自己。

不对,这是不对的,是方才的情形让自己只能这样做,他不顾自身安危护自己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如果自己不救他,岂非惹人疑心?自己现在可是仙道弟子,修炼的却是魔道功法,稍有破绽,自己就将陷入万劫不复,自己救他,不过是为了不泄露自己的秘密。

云漫心中天人交战,为自己刚刚情不自禁救君长找着借口,终归是杀身之仇,怎可能因一时感动就忘却?

云漫觉得就是如此了,自己绝对不是心软,自己只是在演戏,只要自己在仙门一天,这戏就得一直演下去,于是装作后怕的语气。“君长,刚刚杌貅那一掌可吓死我了。”

在君长醒来的一刻,君禹就开始在他伤口上涂药,君长忍着后背疼痛,只轻微的‘嘶’了一声,许是疼痛和刚醒过来的原因,眼神有些微涣散的看着云漫。“真的吗?”

他没有说我知道,而是反问自己真的吗,仿佛在怀疑自己话里的真心,云漫心里咯噔一下,他为什么会怀疑自己?自己要怎么回答?自己哪里露出了马脚?

思忖中,云音插嘴道:“大师兄,你没看见九师姐刚刚都急成什么样了,还有四师兄,是四师兄和九师姐当机立断,才帮你解了杌貅的毒,眼见着你中毒,我们干着急也无济于事,大师兄,你刚刚可不止吓坏了九师姐,我们也被吓个半死。”

这可爱的小美人自己平日里没白疼,云漫欣慰她这话说得及时,不然自己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表明自己对君长的关心是出自真心,她这话一出,不正是给自己最好的证明吗,只听君长说道:“我都知道,让大家担心了。”

听他这样一说,云漫又觉得是不是自己小题大做了,其实君长反问自己真的吗没有别的意思,就是随口一说,完全是自己多想了,到底自己总想着报仇,便不自觉的做贼心虚了,看来,以后得伪装得更好些才行,随即神情愧疚的道:“君长,都怪我,如果不是我走错了阵点,你也不会因为要护着我而被杌貅所伤。”说着还拼命的挤眼泪,想挤出两滴泪来让他确信无疑自己是真的很内疚,又很心疼他受伤,可心中不悲伤,哪挤得出泪来,表情不到位,就只能把头埋起来掩盖自己的做作,用对自己深恶痛绝的语气说道:“上次为救我害你境界跌落,这次又害你受伤,我真是,真是个害人精。”

“我心甘情愿。”君长趴在云音身上,缓缓伸出手去摸她的头顶。“所以,你这个害人精想怎么祸害我,就怎么祸害吧。”

这话酸得,也肉麻得让一众师兄妹都傻眼了,纷纷起哄,云音道:“哟哟哟,大师兄,你这才刚受伤,难不成还想受伤?”

君凌道:“怎么说话呢,你这是想让大师兄再受伤?”

君泽道:“那人家大师兄想为小九受伤,我们也拦不住呀。”

连给君长包伤口的君禹都忍不住开口。“无事,受了伤还有我为大师兄疗伤呢。”

“......”

听着大家伙的调侃,云漫埋在双膝里的脑袋不禁在想,这就是君长对一个人的好么?可以好到无限纵容,一如曾经的自己,不管自己做什么,他都是包容,从无怨言,然他的好是可以扭曲到杀了自己,这般自以为是的好,自己不能接受,也不敢接受,自己,不会再行差踏错,重蹈覆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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