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1 / 2)
她其实不该的事情还有很多,不该杀了她的族人,不该上天机门拜师,不该从崖底爬出来,不该毁了他的婚礼。
她应该像臭虫一样活在谢宅的化骨炉里,把骨头磨碎,磨平,最好把脑子也凿穿,彻底成为傀儡,毫无意义地,没有灵魂地,做个行尸走肉。
谢淮清摸索起另一壶酒,颓废地自斟自饮,她剩下的那只手还松松垮垮地抓着林秀的发梢,像是怕他跑了。
“师尊。”她背对着他,“你可怪我?”
“我怨恨你。”
魔殿外隐隐聚起天雷,重重隆隆,爆发着怒意,倏忽间,却又散了,云淡风轻,像是突然没了方向。
她笑出了泪花,就着酒一口饮下。
她弄死了他的心上人,本就该被怨恨,倘若是师尊被别人杀死了,她便是掘地三尺,也要将那人找出来。
他恨自己,多么正常。
案上的酒一杯一杯下肚,她好似被泡在了酒缸里,眼前重重叠叠,总觉有什么抓不住。
她不敢回头看,怕一看,就看见了他怨恨的眼神。
她安静地喝着酒,却又不让他走,酒壶空了,杯盏也空了,她倚着扶手,终于光明正大转头,贪婪地看着他的侧颜,将他的发梢弄得更乱。
“师尊。”
她彻底醉了,酒气浓厚得要把自己给淹了。
“嗯?”
他竟回头看了她一眼。
谢淮清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描摹过他的唇,魔气丝丝,小心翼翼地修复着他的伤口,确认那儿终于完好无缺,没有留疤后,她怔怔开口——
“我恨你。”
“嗯。”
醉梦中她忽然又想起,她的爱恨与他无关。
酒杯掉在了地上,滚落到林秀足边,不一会儿,酒壶也重重砸落在地。
她的身体没有动静,呼吸得均匀。
林秀坐在一旁安静地等了会儿,听着她沾湿的袖口一点一点地滴落着酒水,滴滴答答。
酒水也干了,他轻轻站起身,目光停在她的肩头。
肩头圆润,肩上的衣袖挂在了手肘,一大片雪白的皮肤暴露在他的眼。
她的锁骨极深,尚盛着一碗清酒,尖润的下巴靠在颈肩处,仿佛还能看到酒中倒影。
他强迫自己挪开眼,然后悄悄伸出一小节指,细削的指尖缓慢勾起一小片衣料,试图将她肘间的红绡一寸一寸拉上。
衣料摩擦着细嫩的皮,映出片片红影,像是雪地中挂起了红灯笼。
“师尊。”她蓦然开口,他已拉至一半。
见她并未睁眼,林秀也未曾放下,只将那片衣料悬着,不曾出声,静静看她。
仿佛只是梦呓,他收回神,继续帮她把衣服寸寸上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