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普通人24（1 / 2）

下午5点，距离钢铁厂的战斗过去了3个小时，警察在此期间封锁了钢铁厂的出入口，为了防止消息扩散，也对包括梁叔在内的出租车司机们逐一约谈沟通，让这起事件止步于大家认知里的绑架案。

出于韩瑄的交代，警察并没有阻拦卫枢，卫枢顺利地从钢铁厂离开，沿着偏僻的小路走了20分钟后，搭上了一辆回家的出租车。

到家时卫志国还没下班，王燕正在忙乎着晚饭的事，没有时间搭理卫枢，卫枢喊了一声“妈，我回来了”，随即溜回了房间。

卫枢先把一身衣服换掉，它们在钢铁厂里已经蹭满了灰尘，甚至在袖口处还沾染了一些不易察觉的油渍和血迹。

之后卫枢分别给梁栋和赫尔·戈兰发了消息，戈兰不出意外的处于离线状态，而梁栋也一直没有回复。

十分钟后卫志国到家，家庭晚餐开始。卫枢吃得心神不宁，而卫志国向王燕绘声绘色地讲起今天听到的绑架案，流传的版本是市里一个领导的女儿被外国绑匪绑架了。

王燕琢磨道：“我有事干了，这几天就打听这个绑架案。”

卫枢一边扒拉饭，一边嘟囔：“有啥好打听的，不是啥好事。”

卫志国给卫枢加菜，同时附和：“就是就是，到时候看新闻就行了。”

快速吃完饭，卫枢以遛弯的名义从家里出来，给梁叔打了个电话，得知梁栋在市中心医院急救病房104，立刻打车赶了过去。

到医院时是晚上7点，卫枢注意到病房外的休息椅上坐着两名便衣警察，他们在观察着走廊里的风吹草动。

卫枢正要进入病房时，被他们拦住盘问，直到梁叔听到了卫枢的声音后走出来。

“警察同志，这是我儿子的同学，是我给他叫过来的。”梁叔并不知道卫枢有没有深入钢铁厂，只能简单表明卫枢的身份。

卫枢出示身份证后被放行，梁叔小声嘀咕道：“他们呆了一下午了，也不让声张，我就没有通知亲戚朋友。”

“明白。”卫枢表示理解。

病房里有两张床位，靠窗的一张上面躺着梁栋，另一张空缺，这在急救病房里不多见，应该是警察和医院打过了招呼。

梁栋似乎还在睡觉，看上去面色不错，而梁栋的妈妈张姨则在低头整理梁栋吃完的饭盒。

“小卫，你怎么来了？”张姨有些惊讶，嗓门提高了不少。

卫枢用手指比了个“嘘”的手势，指了指梁栋，梁叔也耷拉着脸，张姨‘哦哦’了两声表示会意，几人移步到隔壁床位小声说话。

“阿姨，警察都怎么和你们说的？没找过你们么？”卫枢打听道，他的原则是不相干的人知道的越少越好。

“怎么没找过？”张姨叹气道，“老梁还是你说吧，我到医院的时候，警察不是都和你说完了么？”

梁叔冲卫枢咳嗽了一声，低头道：“是，警察说咱家梁栋是发现了歹徒绑架一个女同学，见义勇为被捅伤的。”

卫枢看了一眼张姨，发现她只是抹眼泪，看来是梁叔对张姨隐瞒了真相，这样也好，如果说受的是枪伤，只会更让人担心。

“见义勇为？那明明是头脑发热，自己什么能力不清楚么？真的是，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张姨说着说着又哭了。

卫枢印象里张姨一直是个坚强的女人，但人总有软肋，梁栋就是她的软肋。

梁栋受伤尚且如此，卫枢不敢想如果梁栋因盐石的副作用导致发疯至死，对张姨是多大的打击。

“叔，梁栋的伤到底怎么样了？”卫枢帮忙岔开话题。

梁叔也被张姨哭得心烦，但说到伤势还是稍微轻松一些：“大夫说他发现得及时，再加上倒下的时候运气好把出血部位压住了，不至于失血过多，因为主要是外伤没有损害器官，治疗一周就差不多能出院了。”

“那就是不幸中的万幸。”卫枢也松了口气，“他刚刚睡下么？”

“嗯，吃完饭他说有点困就睡下了。”张姨起身道，“老梁，你陪会儿床，我回家给梁栋炖个骨头汤，孩子伤到骨头了，得补补。”

梁叔点点头，卫枢主动请缨道：“叔叔，你陪陪阿姨吧，这里我盯着，晚上你们再过来就行。”

卫枢偷偷和梁叔嘀咕道：“尽量晚点过来，一会儿上面派人来问枪的事儿，最好回避一下。”

梁叔也不想让张姨知道这些，说道：“那就辛苦你了。”

梁叔和张姨走后，卫枢来到梁栋床前，随手拿了一节香蕉，边扒皮边说道：“知道你醒了，他们刚走。”

梁栋睁开眼睛，望着天花板，慢悠悠道：“第一次受这么重的伤，你知道么？感觉更多的不是疼，是对家人的愧疚。”

卫枢把香蕉递过去，发现梁栋手提不起来，于是直接插进他的嘴里：“那就快点养好伤，比什么都强。”

梁栋咬了两口，突然问道：“石小楠怎么样了？”

“你还有心情关心人家？”卫枢想了想还是实话实说，“她受了重伤，现在应该在抢救。”

“什么？”梁栋差点直接坐起来。

卫枢解释道：“下午在钢铁厂发生了激烈的战斗，她被误伤到了，后背受了一记重击，急救赶到的时候，生命体征已经很弱了。”

“带我去。”梁栋坚定道。

“我也不知道她在哪家医院。”卫枢显然不想让梁栋折腾。

“肯定就在这里，带我去。”梁栋的脚还能动，他隔着被子踢着卫枢，“朔州除了中心医院，还有更好的医院么？”

卫枢拗不过梁栋，说道：“你等我想想办法。”

卫枢从病房里出来，两名便衣警察依旧在门口值守，卫枢先跑去急救中心登记处，询问了下午一个叫石小楠的女患者现在在哪，他是患者的亲戚来送证件。

急救中心的值班员告诉卫枢当时直接送到了四楼的抢救室，现在出没出来他也不清楚。

卫枢又去了四楼抢救室问了一圈，最后找到了二楼的重症监护室，确认石小楠确实在里面。

于是卫枢又借了一辆轮椅，推进梁栋的病房，目前梁栋刚刚打完药，下一批药还没续上，身上除了纱布外，没有其他的连接设备。

卫枢帮助梁栋坐上轮椅，推着他走出病房，门口的便衣警察不出意外地将他们拦了下来。

“你们干什么？”警察询问道。

“警察同志，我们去二楼看一下朋友，很快就上来。”卫枢解释道。

“不行，你可以走，他必须在病房里呆着。”警察指了指梁栋。

“警察同志，我没事，就上去看一眼马上下来。”梁栋请求道。

“我说不行就不行。”警察态度没有丝毫改变。

“让他们去吧，我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