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书房38（2 / 2）

我行了个礼，然后听话坐到先生对面，钦佩地说：“先生，瞧您这云淡风轻的模样，真的是养性功夫了得啊，小子想学这个。”

先生摆摆手：“你现在学不来这个，再活几十年再说。其实主要见你能过来书房，就知道没事，心安了下来。”

说着先生嗅了下，放下茶杯站起来说：“嗯，子午巷卤肉？这个味一准是。”

瞬间什么世外高人模样全没，我将食盒提上桌说：“是啊，知道您这一阵子关书房吃不着，就特意跑了趟子午巷。只是去得早，店家那蘸的酱料没调，只切了二斤肉，泼了点蒜汁撒上葱花，您老将就下吧。”

先生听到赶紧指挥撤下棋盘，打开卤肉就捏着吃了一片，感慨说着：“就是这个味道，香！这要再有一壶好酒，啧啧啧。”

料想先生这些天可能睡在书房，我们买卤肉时候特意要了两双筷子。我拿出筷子递给先生说：“先生，您就别在书房硬撑，待会吃饭时一起过去，您安安心心给大娘服个软，我们帮两句腔，就没事了。”

先生没接话只顾着面前卤肉，我从小几上端过来茶壶瓷杯，倒好茶水，也坐下抄起筷子陪先生吃几口。吃着吃着，又按捺不住自己好奇心，问出那个疑惑好久的问题。

“对了，先生。您知道的，小子好奇心重，所以斗胆问一下：您屡次跑出去犯桃花，回回回来被大娘她们收拾一顿，您到底是怎么想的？还有是怎么坚持下来的？小子这么久也没见着您硬气一回啊。”

“真是惯出来了你小子，没大没小的。”先生用筷子尾敲了下我手背以示惩戒。

“嘿嘿~”

“不过今个还就真回答你，这么说吧：一来吧，是真管不住自己，本来就这性子，美景美酒配佳人，岂不美哉；又在军里待了那么多年，军营里面哪来的女人，当然会情不自禁。你还小，一直有小蓝儿陪着，又没当过兵当然不理解，把你小子扔进去当兵二十年，不定更风流呢。”

先生再夹了筷子肉，嚼着接着说：“二来吧，不说别的，这些事情仔细想想确实是咱的错。当年枕前发尽千般愿的人是咱，后来屡屡饮尽杯中春风酒的也是咱，认了。你大娘陪了这么多年，风风雨雨的也看在眼里，自然在你大娘面前理亏，只是飞虎营出身的人怎么能轻易服软，这才在书房都快睡出来感情来。”

“三来吧，还有白老将军威风不减，快八十了还能每顿吃两碗饭，饭罢舞盏茶时间大刀。每次陪你大娘回娘家，总是要被拉着看白老将军耍一阵，就在眼前唰唰唰的刀光剑影，有时候生怕老将军一下没握紧。虽说咱以前也是个当兵的，但是拿笔杆子的跟拿刀把子的就是不一样，着实硬气不起来。”

听完我会意点点头：“哦，明白了。原来先生您意思是知道错了，但没打算改，错了就认，下次还敢。小子学到了学到了。”

先生挥挥手：“去去去，整天瞎学些什么。经史子集诗词歌赋学了多少？这阵子家里再乱，给你留的功课可不能落下啊，上次入院考中，孟院监不是又加了部分罚抄，可别忘记。”

一听这话我反应上来，还有正事差点忘了，忙说：“对了，先生，这次来还有别的事请教。”

先生放下筷子，擦擦手坐正问道：“什么事？”

“先生，小子最近有些不知所措，心中迷惘一片，又焦躁苦闷不堪，那种感觉，就像是走进个充满蜘蛛网的死胡同。不瞒先生，最近根本做不到静心读书，这几日加起来都没翻够十页书，请先生指点迷津。”

“哦，有何迷惘？”

我将那日与蓝儿说的话向先生再提一遍，先生端着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笑道：“来的比预料的早些啊。”说着先生对门外交代道：“菱香，守在门外，谁都不许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