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头名(1 / 2)

“考较咱们书院?”崔师弟与子规一起面露震惊。

“谁说只许你们考较别人学识,不许人家考较书院临事处置能力的。也能理解,毕竟要在这书院读三年,以后谈起出身免不得提起,若是个没本事的地方,还不如早点改投他处,倒是个有性情的学弟啊。”我长长感叹一句。

“三师兄,那咱们该怎么办呢?处理不好可就不光是陆轩浩的名誉,还有书院的名声。”

“怎么办,你小子问谁呢。别整天急着问别人怎么办,遇事先问问自己,用脑子想。”我皱眉训斥着子规,子规应了声又开口道:“说起来,那他们干嘛不找个考生,一口咬定陆轩浩也参与了舞弊?”

“哦,他们不敢。”

“不敢?”

“若是有人敢开口咬定陆轩浩也参与此事,那就不仅是舞弊之事,更牵扯到污蔑他人,那可就有由头发作,无论是书院还是你,或陆轩浩个人,都有名头可以去深入查证此事;而不是像现在,那几名舞弊考生人家毕竟没入门只是考生,不仅没有什么惩戒措施,甚至多留一会都可能被挂上‘私设公堂’的名头,只能问清情况逐出院门。”

“懂了,对于筹谋此事之人而言,这样反而更好。这样泼一盆洗不掉的污水上去,小六便始终背着‘或许舞弊’的名声,就像身上挂着条冬眠的蛇,说不清什么时候,就会跳出来咬他一口。”

“是这个理。”

子规想象到那个画面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啐了口问:“那,三师兄,此事咱们就这样忍气吞声下去吗,实在气不过。”

“气不过就去想办法啊,自个窝在这生气像话吗,跟你说多少遍了,用脑子先想,别总急着乱来。”我伸手弹了个子规一个脑瓜崩,“现在该解释的都解释清楚没有?”

“清楚了。”

“那现在该干吗?”

“阅卷。”说着话一道动身出门,子规又问:“对了三师兄,这些话可以告诉章长继他们吗?”

“可以,但不要急。”

“哦,师兄意思是要他们自己悟出这些内容,方感触深刻,达到警示在心的作用。”

“不,太早告诉他们不就没人打扫杏林长道了。”

“非也,相信他们得知其中真相与师兄苦心后,定会心甘情愿去打扫的。”

“算了,这个交给你,看着时机处理吧。”

子规抬脚准备就去慎言院帮忙阅卷,被我捉去饭堂先吃过午饭,闲着也是闲着,我也随着去向慎言院。

慎言院内先生们负责批阅试卷,七八位弟子忙着做些杂事,端茶倒水、参谋端详、汇总成绩,也就这时节能瞧见二文兄弟与天升福月并肩坐下不吵架,是难得的画面。

我与子规刚进来,薛先生便笑着招呼道:“来了啊,给这急躁的小家伙讲清楚了?”

“啊,薛先生您不是一直在组织阅卷,怎么知道其中曲折的?”子规不免一惊,我笑道:“这点谋划,几位先生当场便识出来七七八八,咱们又没再过去禀告新的变化,证明实情与猜想一致,这就是用脑子和瞎乱跑的区别。”

“唉,所以一直蒙在鼓里的就只有……”子规还未低下头,久未谋面的孟院监就走过来,揉着他的脑袋笑说:“小家伙,凡事都有个学的过程,用心多看多学就是。莫气馁,别看老薛现在老神在在的样子,像你这么大时,他才刚考上童生呢。”

“是,谨记院监教导。”

“诶,老孟你这就不厚道,教导小家伙就教导呗,扯上前尘往事作甚。”薛先生抱给孟院监一沓卷子,“老孟你以前读书很在行吗,需要咱给你抖落抖落不。”

“不必不必,现在也不在行,所以才用老薛你作为例子嘛。”

“哈哈,倒是实话。”

子规被孟院监安排在旁帮忙,我被肖先生带去批阅算学试卷,一口气忙到下午这才将所有试卷批阅完毕,算来一众先生们自昨晚忙至今天下午,竟花了整整一天。

试卷批阅完毕,大事得了大家都歇口气,只是初步拟定的榜单还存在些许争议。

“总而言之,陆轩浩绝对不能排在榜首,最多放在第二名。”文博轻描淡写说着,丝毫不顾对面龇牙咧嘴的天升。

天升立刻反驳:“不行,必须放在榜首!文博你莫因担心输了赌注,就在这胡搅蛮缠,颠倒黑白!”

“你xx说什么呢,吾辈读书人岂是那徇情枉法的人,这么说你就是在侮辱人。”文博涨红了脸辩道:“这么些年明里暗里,我们何曾做过那等胡搅蛮缠、矢口抵赖之事。今日说的是榜首安排,请问将陆轩浩安排在榜首何以服人?”

“抱歉,天升一时说错话。”福月先向二文兄弟道了个歉,然后据理力争道:“啧,陆轩浩不是榜首,那你们倒是挑一份比他更好的考卷出来呀。”

连轴转了一天先生们大都回去休息,留下的薛先生、孟先生、肖先生、秦先生几人乐见如此,逍遥地躺在摇椅上品茶。二师兄带着学子们给先生添好茶水后也一道坐下吃瓜。

四人争论的模样让我一下子想起了西游记里偷吃人参果那段,像极猴子八戒和两小道童争吵的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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