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李莲英从容镇风波 小白龙设计降金刚30(1 / 2)

李莲英见潘奇、张风一拍即合,心中暗喜,拿定主意,盐山之行就交由他二人牵头即可。李莲英很清楚,潘奇是江湖上的老混混,奸诈沉稳手段狠,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张风初出茅庐,立功心切,正是大展身手的时候,二人定能配合默契。李莲英便一口应下这次剿灭五大金刚的任务交给潘奇、张风率队伍征剿。大帐的人们听后拍手称快,一致赞成,纷纷向潘奇、张风投去敬佩、信任的目光。

坐在长凳上的齐瑞武心里很不是滋味,双眉紧皱一脸的窘意。李莲英观察到这一幕,立时起身来到了齐瑞武跟前,认真说道:“齐大人,你身上的担子很重,行军的事宜还有回南皮城的安排一切由你做主指挥。两地的军队和黑虎山的人再加上车上的物品,稍不注意就会出乱子,这些事除你之外还有谁能做到呢?我很相信你,如今你已功成名就,凡事更应谨慎为之。报仇的事交给潘奇、张风更为合适。”

齐瑞武听完李莲英这番话后,站起来惭愧地说道:“谢督军大人的一番好意,瑞武明白了,一切听从督军的指令去做。”齐瑞武把李莲英搀回坐椅,兴冲冲地走到潘奇、张风跟前拱手说道:“二位,瑞武向你们赔礼道歉,祝你们此行凯旋而归,我与督军大人在南皮摆宴为你们庆功。”

潘奇笑呵呵地说了句:“我定把五大金刚带到南皮向你下跪!”

张风认真而严肃地道:“谢宣抚使大人一番好意下官定会服从潘奇大人的指挥,完成好这次剿匪的任务,报效李督军的信任。”

就在这时,小安子突然间站起身来,冲张风大声说道:“张大哥!堂堂巡防营校尉,朝廷的命官,怎么能听从一个土匪的使唤,简直是奇耻大辱啊!”

张风见状急忙上前制止住小安子,低声说道:“小安子,不要胡言乱语。”

小安子不服,瞅了眼张风,看了看潘奇然后向李莲英大声吼道:“什么李督军?天下奇闻!用土匪剿匪,真是笑话!”

此时大帐中一片寂静,人们都被小安子的行为惊个目瞪口呆。

李不多率先醒过味儿来,一个箭步冲到小安子跟前,拽住他的手大喊道:“混账!竟敢在钦差大人面前撒野!目无长官,该当何罪?”

潘奇这时比谁都清醒,他仍旧吃菜喝酒,瞅着眼前突发的状况,想看一看李莲英是如何处理的。

小安子挣脱开手,向李莲英吼道:“你算什么东西!只会告状诬蔑,沙知府吃了你的亏才不幸丧命。”小安子是越说胆子越大,他是借酒撒疯,讲出了心里话。

李莲英面色沉了下来,他没料到一个兵部尚书家的奴才竟有这样的胆量,小小的六品官不计后果,冒然犯上。李莲英哪里吃过这样的亏,他一拍长案大声说道:“来人!给我掌他的嘴,直到他不说话为止!”

能五听后疾步来到小安子跟前,一手揪住他的辫子,一手是左右开弓,叭叭叭地扇起了耳光。小安子哪里是能五的对手,能五是少林寺的童子功,小安子是花拳绣腿,只有挨打的份。只听小安子疼得哇哇乱叫,口鼻不停流血,大喊饶命。能五仍不住手,张风见状急忙一旁提醒道:“小安子住口,李督军才能饶恕于你。”他听到了张风的提醒,老老实实地把嘴巴闭上,任由能五摆布。能五见小安子老实了这才停了手,扭头看向李莲英。李莲英挥手,大声地问道:“安校尉!掌嘴的滋味不好受吧?你的官算是做到头了!”

小安子此时早被打醒了,急忙跪下,连声道:“督军大人,小的知错了,请您高抬贵手饶我一回吧!”

李莲英没有搭理小安子,而是向齐瑞武下令道:“齐大人,把小安子押走看管起来,上奏朝廷听候处理。沧州巡防营的军务由你接管,准备率全军回南皮,安排去吧。”

齐瑞武得令后不敢耽误,起身拱手拿上令牌,冲小安子说道:“安校尉,你是咎由自取,狂妄得很!走吧!给你找个安静的地方清醒清醒。”

小安子一见没有了回旋的余地,长叹一声,后悔地道:“唉,好吧!全是喝酒闹的呀!”说完随着齐瑞武灰溜溜地走出了大帐。

小安子的爹是沙立太的厨师李叔,他娘是女佣人吴妈。两人原来都是琪瑛府里的奴才,是专门伺候琪格娜的。琪格娜结婚他们便随主子来到沙立太府里。李叔不是厨师,而是琪格娜的贴身保镖,吴妈是后勤主管,在琪格娜的撮合下两人走到了一起。吴妈生下两个儿子,大儿子留在了京城,小儿子随他来到了沧州府。来沧州后不久,琪格娜提出要与沙立太分居,带儿子来到了宣抚使的后衙居住,为了监视保护沙立太,琪格娜让李叔、吴妈来到沙立太的身旁,因为琪格娜明白,丈夫树敌太多,办事出格,得罪了许多人,上至官员,下至百姓,有不少人都想要他的命。沙立太的平安对琪格娜来说至关重要,这棵大树既能遮风挡雨,还能为琪家捞钱做事。沙立太还是七王爷的人,保护他就是维护自家人的利益。最主要的是,沙立太是自己儿子的亲生父亲,有他在,儿子将来会有前途,自己也不会当寡妇。

小安子长大成人,想要谋份差事。琪格娜找到父亲,琪瑛便让沙立太给小安子在巡防营找了个缺,由兵部批准行文,小安子便从一个玩枪使棒的花花公子,一跃成了六品的带兵校尉。

齐瑞武走后,潘洪义知趣,向李莲英提出回营中作些出发前的准备。李莲英客气地答应,让李不多等人把潘洪义及众头领送出了大帐。

李莲英见帐中剩下的都是自己的心腹,长嘘了口气,舒缓一下疲惫的身躯,然后向潘奇说道:“潘老兄,小安子的事不要往心里去,他只是个跳梁小丑而已。下面说一说你与张大人发兵盐山的事,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我尽力支持。”

潘奇一笑,轻松地说道:“督军大人,条件我只有一个,给辆大车交给张大人,让他把长枪、子弹放在车上,我们要尽快出发,赶早不赶晚,趁热打铁,争取今晚回到南皮县睡觉。”

李莲英听完潘奇的话有些吃惊,起身来到潘奇身边问道:“军中无戏言,潘兄有这样的把握?”

潘奇确认地点了点头。李莲英满意地说道:“也好!本官许诺你,只要小白龙配合你拿下五大金刚,要钱给钱,要地给地,要官做也是可以的。我只有一个要求,希望你二位平安地回来。”

这时,张风走上前来,有些腼腆地向李莲英说道:“督军大人,您是一位重量级的人物,今日张风斗胆恳求,敢问大人如果剿匪成功后能否给下官提一级。小人只是个六品官,已经七八个年头了,只因家中贫寒,无钱疏通关系,所以至今得不到提携。今日若有幸蒙您恩惠关照,下官终生不忘!”

李莲英听完笑着对他讲到:“张大人,你的事我也知道一些,我对你的能力和品行还是有信心的。所以无论这次盐山剿匪成功与否,我都会向皇太后、皇上奏明,推举你为沧州宣抚使一职,主管沧州兵权。直隶总督李鸿章是我的好友,他也定会帮忙,这可不是官升一级。而是二级呀!”李莲英谈笑间便应下了张风的请求。

张风听罢,心中热血翻滚,扑通跪下连声说道:“谢李督军莫大恩惠,下官没齿难忘,今后定为李督军马首是瞻!”说完,又磕了三个响头。

潘奇一见急忙上前扶起张风,笑呵呵地说:“张老弟,你是碰到大贵人了,李督军可不是外人,他是咱们的河北老乡啊!”

张风含着热泪看了眼潘奇,沉默了片刻,向李莲英说道:“督军大人,下官还有一事向您禀报,这件事我怕会威胁到您和潘武的安全”

李莲英、潘奇立时警觉起来,潘奇首先发话:“老弟,此事非同小可,快快讲来。”

张风不再犹豫,便一口气把前不久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齐瑞武大人派军士把沙立太的尸首送回后营后,小安子得知后便前来观看,还特地写了封信,让传令兵张五把信送往沧州宣抚使后衙交予琪格娜。张五骑快马来沧州后得知琪格娜带着儿子与家人丫鬟回了京城。看门人告诉张五,夫人是坐车走的,你骑马定能追上。张五一路急行追上琪格娜后把小安子的信给她,看完信后,琪格娜脸大变,便命人调转马头回沧州,琪格娜只讲了一句话:‘告诉小安子,有情况速速来报,回沧州来府相见。’便打发张五回营地,张五回到营房向小安子汇报了情况,只听小安子冷笑道:‘这回潘武,哼,王保路可有好看的了。’说完后,他又对张五讲:‘这件事绝不能透露出去,不然的话李莲英知道不会放过我的。’

张五是我的同族兄弟,刚当兵不久,得到了小安子的重用,他听完小安子的话后心中犯嘀咕,便前来找我商量,他可不敢引火烧身,得罪李督军。本想这件事到南皮后再与李督军汇报,眼前要去盐山,借提前向李督军透个信,要提防小安子的举动。今日他咆哮公堂,受到督军大人的惩治,我想不如借此缘由,放了小安子,让张五随时报信,看一看琪格娜究竟要做什么?我估计她一定是图谋不轨,一是陷害潘武,二是对您报复。琪格娜是个心狠手辣的女人,您不能掉以轻心啊!”

张风的话引起大帐里众人的注意,尤其是李不多听后十分的气愤,一拍大案说道:“督军大人!琪格娜非等闲之辈,她是沙立太的幕后军师,仗着是皇亲国戚,把谁都不放在眼里,今日看来证实了这点。您要做好充分的准备,对付这个女人。”

李不多话音刚落,杨立山站起身来,惊愕地说道:“真没想到一个残疾女人能有这么大的道行,能在偌大的沧州呼风唤雨!她要是铁了心要为丈夫报仇,那咱们还真是要处处小心才是上策。”杨立山的确有些担心后怕,怕的是李莲英身处异地,身边无一兵一卒,只是几个护卫,哪能挡得枪炮啊!虽说掌握住了沧州、廊坊巡防营的兵权,但齐瑞武、张风哪能挡住兵部尚书琪瑛的大令?目前看来只能上奏皇太后、皇上把当下的险情讲清楚,等候旨意。李莲英毕竟是剿匪钦差,不能干涉地方的内政,那把尚方宝剑虽然威风,但只能对付剿匪官兵,对其他的人并无半点威慑。杨立山刚要继续讲话,突然间潘奇发话了:“娘的!这倒是件棘手的事,皇家的人动不得,我看不如让潘武带人前往琪格娜的府上拿人,来个神不知鬼不觉。”

潘奇的话把大家逗笑了,李莲英摆手说:“老兄,深宅大院的进出那么轻松自如吗?如今潘武已是官府的人,哪能做这种事!您去您的盐山,我回我的南皮城,我坐观事态的发展再想办法破解。这件事对于我来讲只是件掏耳朵眼儿的小事,各位不必担心。”李莲英说完冲张风叮嘱道:“走之前告诉张五来一趟我的大帐,记住他要秘密地来,悄悄地去,他立功的机会到了。”

杨立山看准了机会正要发话,李莲英却抢先说道:“好了,我们该出发了,各位分头准备去吧。”李莲英说罢,向杨立山使了个眼色,暗示回南皮再议。

潘奇告别了李莲英与众位大人,与张风、潘武走出大帐。潘奇去召集本部人马,张风、潘武和小栓子则快步奔向营房地。

当李莲英来到轿车前的时候,只见乐老三从远处快步走来,他那辆车随后紧跟,乐老三边走边说:“李督军,几时不见如隔三秋,真是想念大人,任务完成前来归队,督军是否欢迎啊?”

李莲英笑道:“乐郎中,如今你我是知己,一时一刻不想分离,只是缺了刘宝瑞呀!”

乐老三听了李莲英的话一惊,急切地问道:“刘大人怎么啦?”

李莲英一见乐老三误会了,便赶忙把刘宝瑞去深山县送人的事说了一遍,最后解释道:“刘宝瑞是赶着大车去的,回营地太远,抄近路回了南皮城,这样两不耽搁。”

乐老三见李莲英做事如此认真,对部下是这样的关怀,心中热乎乎地说道:“督军大人,您办事待人体贴周到,心细如针啊!”

李莲英笑着摆手道:“过奖了。”就在这时,齐瑞武骑马来到近前,下马轻声地说道:“李督军,张五来了。”

李莲英扬头看去,只见齐瑞武的卫队中有一个身穿沧州军服的人牵着马正四处观看,神色有些紧张。李莲英让乐老三归队,轻声对齐瑞武说:“我与张五车中讲话。”说完,他便在早三、晚四的搀扶下上了车。齐瑞武招手让卫兵把张五带过来,张五在早三、晚四的帮助下也钻进了车厢内。一袋烟的功夫,张五从车内出来,李莲英又让齐瑞武上车,不大会儿功夫,齐瑞武从车中出来,直接带着张五和卫队向后营奔去。

这时候,营地内的帐篷、设施清理完毕,军士们各就各位,拔营起寨的军号吹起,剿匪的大军开始撤离了。

李莲英下了大车,四处观望,他在等待两个人的到来。这时,潘武骑马飞奔前来,冲李莲英喊道:“督军,六叔与张风前来辞行!”

话音刚落,只见潘奇、张风两人下马,疾步来到李莲英跟前。只见潘奇、张风两人一身青布衣裤,头扎黑巾,透着干练机警。潘奇声如洪钟说道:“报督军大人!我先行一步,有什么安排请您与张大人交待吧。”潘奇说罢翻身上马,坐骑四蹄腾空,箭似地飞奔而去。

李莲英望着潘奇的背影笑道:“真应了那句话,什么人骑什么马,骏马配英雄!”

潘武边笑边提示李莲英道:“督军大人,张大人等您的指令。”

这时张风向前迈步拱手说道:“督军大人,一切准备就绪,五十名军士整装待命!”

李莲英望了望不远处的一队军士,一水儿的土匪打扮,胸插短枪,胯下腰刀,骑在马上煞是威风。边上两辆装满武器、弹药的大车,赶车的正是小栓子,小栓子正向自己招手致意。李莲英看后满意地向张风道:“张校尉,你选派的军士们很好,各个充满了战斗力!我再强调一下:第一不要轻敌,见机行事,对于土匪能活捉活捉,不能活捉就地击毙;第二,遇事多与潘奇商议,不要贸然行事;第三,说服吴桥的小白龙归顺官府,要他为我们做事,有了他剿灭五大金刚就更有把握。”

张风听完点头称是,认真地回道:“下官一定遵照督军大人的指令行事,绝不越雷池半步!”

李莲英含笑挥手道:“出发吧,我们南皮城相见!”

张风调转马头,脚下用力,战马跑向了队伍。眨眼间,张风一队人马在小栓子的引导下踏上了去吴桥镇的路。

李莲英回到大车上,冲车外的潘武叮嘱道:“潘武,转告齐瑞武大人,半途不用歇脚,回南皮城吃饭。”

潘武走后,李莲英叫过能五,让他先行一步去南皮让吴世仁准备四百人的饭菜和驻地。能五有些担心地对早三和晚四说道:“三哥、四哥,我走后你们就多费心了。”早三撇了能五一眼,晚四跟话道:“五弟,路上注意安全,咱们南皮见!”

吴桥镇,是河北冀中平原的一个既富裕又充满活力和名望的乡镇。这里的人好武术,是杂技戏法人才辈出的地方,镇中有几千口人,大多以种地为生。做买卖生意的人也很得意,因为慕名前来的人很多,各有赚钱的道。

薛老五的武馆扩建了,建在了老宅后面的小树林处。从前的树林不见了,拔地而起的是一处新场院,十几间房,上百米的大院落。如今的武馆,薛老五全部交给了小白龙打理,薛老五是只管安享度日;夫人是主管家务;小白龙传授武艺,却一文钱也摸不着边。如今小白龙也是有妻室的人,生有一儿一女,沾花惹草的事一去不复返了。因为爹娘媳妇看得紧,再说了,出门都有徒弟跟着,小白龙是有心无力。

来吴桥镇的人员很复杂,上至达官显贵,下至平民百姓。不过来的人都很规矩,因为他们懂得,这个地方的人不好惹,搞不好自己就没有好果子吃的,吴桥镇的人也知趣,来的人都是送银子的,无论谁都是客,以礼待人,热情款待。

深山县黑山寨距河北界只隔着一座黑虎山,盘山而上,盘山而下,下山后再走二十几里地便是吴桥镇。潘奇带着手下的弟子骑的都是好马,日行几百里不成问题,下山后很快到小白龙的武馆。

门子与潘奇很熟,直接把潘奇一帮子人引入院中,唤人牵马招待客人,自己则跑到中院报与小白龙。

小白龙闻听潘奇来了,便知是怎么回事,立马整装,急匆匆地来到前院拜见潘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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