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败即胜(2 / 2)

王旷把自己一下午的思考告诉妻子。

“陈敏大才,他猜忌我以为王家要去占他地盘。

以前我当他是个狗,守着根骨头以为路人要抢吃,先扑上来咬了一口。人不好和狗计较,只能当无妄之灾。

现在看来,他倒是个看门狗。江南大财,他若不吠,我倒不曾细察”

王旷不由抚须大乐。

“但夫君毕竟战败了呀,陈敏实力还是不错的吧。”卫氏起身添酒,笑语嫣然。

“既然他以为我家要来,那我们就真的去去看。我一个人他都得应付得大喘气,如果是我阿家导哥儿来了呢?”王旷狡猾地挤挤眼。

王导是长房长子,也就是王旷大伯王裁的长子。王导年少时就风姿飘逸,见识器量清越弘远。

陈留高士张公以善于识人著称,有一次在王导的二伯家里,偶然见到十四岁的王导后,就对王导的堂兄也就是司马炎的驸马王敦说:“看这孩子的容貌气度,将来定是将相之材。”

王家听了也很高兴,家里家外没少宣扬。也因为这个缘故,族长王衍在家族事务中,就很是重视王旷这一支的意见。

“早上安排采买时,好像导哥儿家也在准备设宴。听说不是外人,只是天冷了几房长子阿兄们聚一聚”卫氏想起早上遇到过王导的夫人。她家最近经常举行兄弟聚会,偶尔王旷也会参加,扬州回来一直心情不好,总是大醉而归。

“看样子他们还是没有商量出个所以然啊!”王旷去参加过几次家族清谈,偶有子弟把话题引到时局,几位兄弟也不拦着,只当新的清谈议题。

山东附近的几个州,尤其是徐州、荆州都已经被讨论多次,但前者军事上冲突不断,后者后勤供给困难,关羽之勇当年没了接应都坚持不下去,都不能保证王家大族几千人口的安全和繁衍。

多年经常两地分居,膝下只有两个儿子。卫氏一直有开枝散叶的压力,听到王旷说起家族祖训,不由也有些自己作为长房长媳的焦虑。

“今天太冷,导哥儿也没叫你,你明天再去问问吧。”卫氏见王旷喝得有些微醺,难得他今天心情好,正是夫妻之间的良夜。她轻轻拉起王旷的手,十指交扣,抬头劝告着王旷,不想让他再像以往一样喝得大醉而归。

“而且,听说你今天给孩子们写了张好贴,且点个高烛,让我瞧瞧”。卫氏深情凝视、眼波如水,微熏的红晕飞在脸上,格外妩媚动人。

王旷成亲已有十载,妻子卫氏出身书香门第,闺阁时与小姨子就是有名的书法品鉴卫家双姝。红袖添香雪夜看帖,是他们夫妻多年的温馨仪式。在扬州每有佳作,王旷就特别想念妻儿。

此刻,王旷自然明白妻子的意思,拍了拍她的右手。夫妻相拥着,去卧室前的书写台上看自己灵光乍现下的新作了。

一夜北风紧,无话。

《晋书》:王导,字茂弘,光禄大夫览之孙也。父裁,镇军司马。导少有风鉴,识量清远。年十四,陈留高士张公见而奇之,谓其从兄敦曰:“此儿容貌志气,将相之器也。”初袭祖爵即丘子。司空刘寔寻引为东阁祭酒,迁秘书郎、太子舍人、尚书郎,并不行。后参东海王越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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