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仙人降临（1 / 2）

大年三十刚过，谢婶子就病倒了，她感觉自己身上一阵阵的发冷。

冷到极致的时候，恨不得把家里所有的棉被都盖在身上，即便是这样，也无法抵御那种深入骨髓的寒冷。

屋里烧的炭火足足的，那还是谢元晋年前去山上捡拾的柴火。

谢元宝热的厉害，他把自己脱个精光，浑身上下只穿个夏日里的汗褂子，汗珠子沿着他白胖的屁股蛋不停往下滴。

冰琉璃化的水滴在烧的火红的木炭上，刺啦刺啦的响着，不停冒着白烟。谢元宝兀自吸溜着冰琉璃，一点都不关心躺在床上冻得瑟瑟发抖的谢婶子。

在他眼里，亲娘还不如这白烟好玩。

谢婶子害怕极了，这几夜她总是梦见水底的谢元晋。

那孩子沉在汾水河底，杂乱的海草将他团团围住，无数的鱼虾穿梭其中。整张脸被吃的只剩下一只眼睛……

恍惚间，她好似看到谢元晋裂开大嘴，两排白森森的牙齿不停切磨，本应放置舌头的位置，竟变得空空如也！

随着谢元晋仅余的一只眼睛睁开，他眼神微动，两排牙齿居然从口中自动脱出，并顺着水草向谢婶袭来！

“咯吱咯吱”

“咯吱咯吱”

只听得谢婶子一声哀嚎，她硕大的身躯随即也从床榻上连滚带爬翻了下去。

谢猎户听到动静赶紧进屋查看，谢婶子看见来人像是看到了救命福星般、连连扑将过去，嘴中还不停叫喊：“他来杀我了，来杀我，杀我……”

耳旁的啃咬和咀嚼声仍在继续，让她更是慌乱不已，似乎十分确信谢元晋的鬼魂就是回来了，并且要她偿命。

直到谢元宝含着冰琉璃走到她跟前，时不时咬断一截，热烘烘的炭火屋里，光着膀子吃冰棍，他不知道多快活。

谢婶子看着儿子鼓囊囊的腮帮子，白亮的牙齿上下翻动，竟和梦中的场景不约而同的一致：“元宝这是被谢元晋的鬼魂附了身啊，他是要通过谢元宝为自己讨回公道吗……”

“咔”

谢元宝又咬断了一截冰琉璃，这一口似是咬断了谢婶最后紧绷的神经。

“咯吱咯吱”

“咯吱咯吱”

只听得谢婶子“嗷”的一声，两眼一翻，竟活生生晕死过去。

谢家的新年过得并不舒心，先是养了多年的侄子卷了全部家当偷跑，紧接着就是谢婶急火攻心，一病不起。

更怪的事还在后头，谢婶子在床上连躺数日，醒来后竟将亲生儿子认作谢元晋，任谁也劝不明白。

请了镇上的大夫来看，都说是癔病，也就是心病，所谓心病还需心药医，普通的草药和针灸根本起不了作用。

谢婶子的癔病总不见好，好在其他方面都算是正常，只是天天叫元宝为元晋。

但再不像从前那般苛待，反而愈发的殷勤，家里凡是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紧着她口中的谢元晋取用，向来惫懒的妇人简直是分秒都舍不得离开儿子。

时间久了，谢猎户都以为谢元晋才是自己的儿子，谢元宝倒无所谓，只是个名字而已，更何况娘对自己比起前好的更多。

这样的情形整整持续了三个月，直到春天的到来。

正是春回大地，冰雪消融，万物复苏。

连日的晴朗，气温回升，整个米仓镇都笼罩在暖洋洋的春意中，就在谢元宝躺在他娘腿上舒舒服服享受掏耳朵服务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人群响动。

谢元宝不明所以，赶忙拉人问询，一问才知晓，米仓镇发生了大事。